已是中午散学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赵黑娃竟还主动开口问道:“刘...刘同学,你教我学习整体认读音节吗?”
刘寄奴先是一愣,然后用力点头:
“好!”
钟鸣看了过去,说道:
“是的,特别是要把那几个读音相同的声母、韵母、整体认读音节给区分开!”
闻言,刘寄奴笑着看向黑娃:
“赵同学,你分得清i,y,yi和u,w,wu吗?”
“不清楚...”
黑娃摇了摇头,什么一一一、呜呜呜啊?
刘寄奴眨眨眼睛:
“没事,回去以后我和你说。”
家里,赵地正在打扫卫生。
钟鸣一脸新奇的看向牛棚:“嚯,一个早上不见,牛棚就再也不见了嘞!”
赵地抬头笑道:
“嘿嘿,钟爷回来了,您看这怎么样?”
说着指了指牛棚。
原本的牛棚能挡住雨,但遮不住风,三面的两米左右的土墙,与茅草盖顶留出了一米多的空隙,剩下一面是厚实的木头栅门,开关都伴随着较大的噪音。
现在,土墙与盖顶的空隙被填上了,栅门被移除了,砌上土墙,留下了一道门的位置,旁边还开了一扇窗户,就差安装了。
钟鸣竖起大拇指,赞道:
“厉害,一个早上的功夫就弄好了!”
“嘿嘿!”
赵地疲惫的脸上洋溢了笑容,伸手抹了把汗:“行,钟爷您满意就行,下午我去砍些木头将门和窗户安好,这事就算完成了!”
钟鸣凑近土墙看了看,再次夸奖道:
“赵兄弟你真是好手艺!”
关于这点,赵地也是一脸自得的表示:
“那是,我以前靠这个吃饭的!”
钟鸣笑了笑,“那后来怎么不做了?”
赵地将废料装进了推车里:
“嘿嘿,砌了一次起码管十几年,还有很多人不乐意砌,很多破了倒了也不砌,要么就是自己砌...”
钟鸣深有体会的点点头,
“是啊,是这样的...”
昨晚炸的油疙瘩已经吃完了,就算还有但也两顿了,不知道别人吃不吃,但钟鸣是不想再吃了。
不说别的,吃多了会便秘。
钟鸣对两个孩子说道:
“寄奴啊,你带黑娃去一旁学习拼音,今天的午饭就我来做吧!”
刚生好火的刘寄奴收了手:
“哦...好的先生!”
钟鸣先把焖了些米饭,随后走进里屋拿了两枚铜钱,然后又走到了屋外。
他四处张望了下,朝一处菜地走去。
菜地伴着一农户家,这地就是他家的,都是邻居,这些钟鸣还知道的。
咚咚!
钟鸣轻轻敲了敲门,“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也没人应,那就说没人在了。
但钟鸣也没有离开,而是直接朝菜地走去,凑准了两株看上了的,直接就给拔了过来。
之后,将铜钱放在留下的小坑里。
被外人看见了有没有被拿走的风险?
这当然有,不过要是听见主人家闹起来,自己到时候再给就是了。
回到家里,钟鸣先将白菜洗干净,又打散了三个鸡蛋,将一些调味的配料都准备好。
饭焖好之后,钟鸣起锅烧油。
先前打散的鸡蛋率先放油里煎起了花,然后加入清水,放入调味的配料,水开之后将掰断的白菜放进去。
煮好之后均倒在一个盛汤的盆里。
又加油,炒了两个素菜。
总的就是两菜一汤,算是不低的水平。
钟鸣走到里屋门口,喊道:
“都来吃饭了!”
屋外的一个大人,两个小孩都快步走了进来。
赵地闻着屋内飘散的味道笑道:
“喔,好香呐!”
钟鸣笑了笑,“那就多吃些!”
刘寄奴抬起碗刚准备动筷子,忽然的身体一僵,然后将碗放下,指着屋外小声说道:
“先生...”
钟鸣心领神会,起身往屋外走去。
“你们先吃饭,我去看看!”
来到屋外果然见到俩人。
钟鸣面露惊奇,
“咦,陆残同学,还有这位老先生,刚做好饭,快进......”
扑通!
钟鸣还没说完,那老者直接跪下。
“噶?”
钟鸣不解的表示,“你...这是为何?”
陆残在一旁站着不动,脸上挂着笑容。
跪地的老者一脸诚恳的说道:
“老奴冯三保,拜见先生!”
钟鸣眨了眨眼,好像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诶诶,先起身再说!”
冯三保站了起来,并且挺直了腰板,先前佝偻的后背竟也不佝偻了。
接着,他又微微弯腰说道:
“先生,老奴是少爷的仆人,虽然修为低微,但也勉强算是武夫,由于资质是在有限,这辈子本来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进步了...”
“但老奴刚才从少爷口中听到了先生所作的那首《静夜思》,竟然让老奴几十年不动的境界看到了希望!”
钟鸣表情古怪的问道:
“一首诗而言...怎么能影响这么大?”
冯三保抬头,竟然已经泪流满面:“先生,老奴这...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诗啊!”
钟鸣嘴角抽了抽,
“呃...你这...节...冷静些!”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昨天见这老瘪三的时候,他不是还一副高深莫测、咄咄逼人的样子吗?
一首《静夜思》让他变化这样大?
冯三保抹了抹泪水,激动的表示:
“先生,老奴自知武道无望之后,这五十多年一直也在读书,天下能找到的书籍我都看过了...但都他妈没用啊,至今也只是这无名的文道二境,但先前一听得《静夜思》,我...我不但文道的境界松动,就连武道看见新的门道了!”
“呵呵呵...”
见他兴奋激动,钟鸣跟着笑笑。
他大概也明白了这老者的意思了。
“嘿嘿...”
一旁的陆残也看着好笑,这老头现在的样子很少见,他平常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钟鸣又问道:
“你刚才说你把天下能找到了书籍都看了?多么?”
冯三保的样子就差吐口水了,
“先生,那些都是垃圾啊!什么用也没有的,净教人当傻子!”
闻言,钟鸣笑道:
“看不出来,你倒是看的明白!”
冯三保再次跪倒,一脸诚恳的说道:
“老先生,您是少爷的先生,老奴这把年龄也不敢奢望拜在您门下,只求以后能有机会站在门口旁听......”
“害!”
钟鸣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刚夸你明白呢!你还是不明白,哪需要这样?而且你也还不老!”
冯三保闻言大喜,再次一拜:
“多谢先生!”
屋内的几人这时走了出来。
钟鸣抚须笑道,“?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
此话一出,
头上云卷云舒,远处云舒云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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