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王林叹了一口气，“傻啊傻啊，这位小公主真是太傻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
李狗蛋听着故事发愣，脑中正在幻想‘小公主’的模样。
刘寄奴手托着下巴，眼神宛如清水。
冯一一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反感的表情。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钟鸣既是讲述者，也是旁观者。
他每念一段，会留空间给孩子们讨论。
扫视着孩子们震惊与疑惑交织的表情，他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王子在岸边发现了小公主，把她带回了宫殿。小公主终于变成人了，她的双腿是那样修长美丽，比任何姑娘的腿都要美丽。但是，她每迈出一步，脚底都会感到剧痛，就如同有尖刀扎在她的双脚。但她心甘情愿忍受这痛苦。她的步子是那样轻盈，她的舞姿是那样优美。尽管没有了舌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小公主的眼睛比人们的歌声更能打动人心。】
张伟的手搭在腿上，脸上勾起了笑容：
“嘿嘿，真好......”
谢运嘴唇微动，欲言又止的模样。
后排的张普跃忍不住开口道：“多么清纯美好的少女啊！可惜为了一个男的，连自己的舌头也不要了！”
周小胖闻言扭过头来：
“张叔，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张普跃听后摸了摸胡子，笑道：“哈哈，五十岁以前我也不知道啊！”
【王子深深地被小公主迷上了。白天他们一起去骑马，爬山，晚上他们在大厅里跳舞。王子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小公主这样美丽和善良的女孩，但是他不知道小公主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会说话。】
王林双手抱在胸前，问道：
“说不了话也不能写字吗？那他们之前是怎么交流的呢？”
“眼睛。”
谢运接过话，答道：“小公主的眼睛能打动人心！”
李狗蛋憧憬地笑道：
“嘿嘿，真想见一见这个小公主......当然还有先生说到的珊瑚、玛瑙、珠宝......”
男孩想把那些给画下来。
【有一天，王子不得不离开宫殿，去访问另一个国家。小公主跟着他一起去了。在那个国家，王子看到了一位美丽的公主，她的容貌和声音都非常迷人。王子立刻被她吸引住了，他告诉小公主，他爱这位公主，他要和她结婚。】
“啊？！”
“啥？他要干啥？”
“我去，怎......怎么一下变了？”
王林骂道：“这姓王的是人吗？”
张普跃也是神色古怪，不明白为什么故事的发展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在王子和那位公主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小公主的姐姐们来到了海边。她们给了小公主一把刀子，说：“这是我们用自己的头发向海巫婆换来的。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如果你把这把刀子插进王子的心里，让他的血流到你的脚上，你的尾巴就会重新长出来，你就可以回到海里，继续做你的人鱼公主。”】
看了这段，私塾内顿时噤若寒蝉。
钟鸣的询问声响起，宛如火上浇油：“大家说说看，小公主该不该杀了王子呢？”
孩子们瞳孔放大，脸上满是震惊与纠结。
“杀了他！”
赵云率先打破沉默，“这王子太过分了，小公主为他受了那么多苦，他居然要和别人结婚，必须杀了他！”
“对，杀了他！”
张伟也跟着附和，小脸涨得通红，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仿佛那个负心的王子就站在他面前。
“可是......”
陈丫丫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犹豫，“杀了人是不是不好呀？小公主那么善良，她能下得去手吗？”
“哼，这时候还管什么善不善良！” 张伟气呼呼地说，“这王子就是个坏蛋，他狼心狗肺，就该受到惩罚！”
李狗蛋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觉得小公主肯定很伤心，但是杀人好像也不对......这可怎么办呀？”
张普跃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这世间的事，本就复杂难断。小公主对王子情深义重，可王子却移情别恋，实在让人气愤。小公主即便心中有恨，但是以她那样的性格，恐怕也难以抉择......”
钟鸣静静地看着孩子们争论，默不作声。
这个年纪的他们，纯真善良，还没有被世俗复杂化，对世间的善恶有着最直接的判断，而这个故事，也正引导着他们去思考人性、爱情与道德的复杂。
“那小公主到底会怎么做呢？”
彭居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直接好奇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钟鸣，仿佛要从先生脸上看出故事的走向。
钟鸣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
【小公主接过刀子，走进了王子的房间。她看到王子和那位公主睡在一起，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幸福......】
陈丫丫红着脸道：“呸！不要脸！”
“杀！！” 王林轻声催促着，仿佛他能钻进故事里替小公主做决定。
谢运轻轻摇头，说：
“如果她真的杀人，那她就不是小公主了！”
王林转过头来，面露不满：
“臭小子，你又懂了？她杀不杀人，与她是不是小公主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谢运直视他，问：
“她不一直是一个很傻的姑娘吗？”
“......”
王林闻言，无话可说。
冯一一转过头说道：“但是人是会变的！”
闻言，王林顿时又说：
“对！人是会变的！小公主一开始为姓王的付出的时候，他可还没有辜负她......现在，她说不定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呢！”
“嗯！”
“唉，也难说......”
孩子们多数支持小公主杀了王子，但也有少部分孩子不忍心看到善良的小公主手上沾上鲜血。
“杀呀！”
“别杀......”
私塾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孩子们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先生说出故事的结局。
钟鸣继续讲述：
【小公主的心软了......】
听到这句话，孩子们的心里咯噔一声。
“不要啊......”
【她不能伤害王子，即使这意味着她自己要变成泡沫。】
“杀呀......不杀你会死的......”
【她把刀子扔到了海里，然后跳进了大海。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小公主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消失，她变成了一个泡沫。】
彭居骂道：
“傻子，你真是傻子......”
【但是，小公主并没有感到痛苦，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升向天空。她看到了光明的太阳，她听到了鸟儿的歌声，她感到了温暖的阳光。她知道，她已经获得了一个不灭的灵魂，她将永远和上帝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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