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桌上撤出来,杨皓没敢多耽搁,一脚踏进自己的学习室。
平时这时候,他总得趴桌上眯个二十分钟,雷打不动的午休,今儿个是彻底顾不上了。
往电脑前一坐,他先端起桌边凉透的半杯茶抿了一口,压了压刚才跟导演唠嗑的劲儿。
手指头在鼠标上顿了顿,琢磨了小两分钟:
春晚要的是家国情怀,还得有流行劲儿,不能太老气,也不能太飘。
琢磨明白,他伸手点开存歌的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存着不少没往外发的demo。
杨皓扒拉来扒拉去,最后鼠标停在两个文件上,干脆利落地敲定:“就这俩了!”
心里门儿清——这两首最衬央视春晚的调性:
先戳开《天地龙鳞》——二哥2021年给纪录片《紫禁城》写的主题曲,头回亮声就是当年11月。
论艺术成色和文化分量,这歌都够劲儿,
尤其是里头“九龙壁瓦上琉璃”“华夏骨气”那股子劲儿,
跟春晚向来强调的家国情怀、文化传承的路子特对味儿,简直是天生的契合。
其实二哥原先还计划着,2021年春晚就把这首歌搬上去呢,结果撞上那档子“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愣是给黄了。
歌里那股子“山河锦绣、龙脉千秋”的味儿,正合总台“家国天下”的口儿,拿出去就是“高大上”仨字儿活招牌。
再戳《龙拳》——周董内味儿更甭说,鼓点子一炸,台柱子都得跟着晃。
龙吟说唱加国风旋律,既有龙的精气神,透着股子不服输的硬气,又有年轻人待见的说唱范儿,
节奏一卡一个准,怎么选都不跑偏,保准不踩雷。
上回春晚那版一出场,满场跟着“哼哼哈兮”,稳得一批。
“一个透着稳重大气,往歌颂祖国的版块里一放,立马就有那厚重感;
一个满是热血带劲,能拉满现场气氛,还讨年轻人喜欢。”
杨皓对着屏幕咧嘴一乐,“哪条路子导演都挑不出毛病,估计都跟台里的规矩、调性搭得上,
省得我再熬大夜抠新词、编新曲,这也算是捡了个现成的巧儿,多省事儿啊!”
顺手把俩歌拖进打印文件夹,他又想起茬儿:“按前世点儿,《龙拳》2002年就得出,可如今压根没影儿,那就别怪我‘借’来用用,先救急再说!”
没多大会儿,就听见门帘“哗啦”一挑,林小阳头一个喘着气儿进来,后头跟着小周和老毕
杨皓早就在桌儿上把活儿准备好了,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曲谱,纸边儿还带着点打印机的热乎气儿。
见仨人到齐了,立马把谱子往桌中间一递:“得,你们仨先瞅瞅这个!写出来的俩歌,曲谱都印好了,先过过眼儿!”
小周凑得最快,伸手就抽了一张,老毕则慢悠悠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接过另一张,手指头还下意识地在谱子上跟着音符点儿。
仨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小声嘀咕着——老毕指着《天地龙鳞》的词儿念了两句“九龙壁瓦上琉璃”,
小周则对着《龙拳》的节奏标记点头,老毕时不时皱皱眉,又很快舒展开,嘴里还念叨着“这编曲底子够硬”。
等仨人把谱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互相递了递眼神儿,
杨皓才往前凑了凑,胳膊搭在桌沿儿上,笑着问:“怎么样?这俩歌你们品着,跟春晚那活儿搭不搭?
要是觉得哪儿不合适,咱现在就唠,别等后头再改麻烦!”
老毕捏着《天地龙鳞》的谱子,眉毛拧成麻花:“嘿,皓子,这调门儿可太正了,跟咱那校园民谣味儿不挨着啊。
咱专辑里净是‘教室窗台’‘操场晚风’的,这歌一上来就是‘华夏骨气’‘紫禁城’,味儿差得有点儿远呐!
打算塞专辑里?听着不搭嘎呀!”
杨皓一摆手,乐得跟什么似的:“想哪儿去了!这俩歌是专给春晚攒的‘政治任务’。
央视那边儿要新歌,还得歌颂祖国,我顺手把这俩存货递上去,跟咱《毕业季》专辑八竿子打不着。”
“我说呢!怎么看都不像毕业歌曲,不过这歌写的太棒了。”老毕兴奋地说道。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以“这江山我起笔,民族血脉又几万里”开篇,
将故宫的建筑美学(如“九龙壁瓦上琉璃”)与中华民族的文明脉络交织,
用“龙鳞”隐喻文明传承的坚韧——通过故宫视角展现中国历史的兴衰,以音乐语言完成对六百年风云的浓缩。
这种“以小见大”的创作思路,与春晚常见的“大历史+小人物”叙事(如《天路》通过青藏铁路工人故事折射国家建设)异曲同工。”
老毕“啪”地一拍大腿,谱子哗啦直响:“我说嘛!刚才瞅着曲谱就纳闷儿,
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咱那《毕业季》专辑里的调调——专辑里净是‘教室窗台’‘操场晚风’的青春劲儿,
这歌一上来就带着股子厚重感,合着是专门为春晚攒的活儿!
不过说真的,这歌写得也太地道了,越品越有嚼头!
可这词儿这味儿——真叫一个地道!皓子,你脑瓜里装得都是啥?咋就能憋出这么大气磅礴的活儿!”
他激动得直抖落那张纸:“听听——‘这江山我起笔,民族血脉又几万里’,一嗓子就把人拎到紫禁城的金砖上!
九龙壁的琉璃瓦、午门的秋风、太和殿的日头,全让你写活了!
老毕又翻了翻谱子,手指头点着“龙鳞”那俩字:“最绝的是用‘龙鳞’打比方!
拿‘龙鳞’当引子,把六百年的风雨全嵌进旋律里,一片鳞一个朝代,真绝
把文明传下来的那股韧劲儿比成龙鳞,哪怕以前‘铿锵落地犹如碎冰’,也能一片鳞一寸心,
最后‘蔚然成林’,这比喻多鲜活!
从故宫的眼儿里看咱中国历史的起起落落,用音乐把六百年的风云都捋明白、揉进去,这本事可不是谁都有!”!
说到这儿,他还拍了下桌子,特肯定地说:“这种‘从小处着眼,往大了说事儿’的路子,
跟春晚常有的‘大历史掺着小人物故事’的调调特别对味儿!
就像之前那首《天路》,不就是借着青藏铁路工人的日常,把国家修铁路、通边疆的大气劲儿给唱出来了嘛!
咱这歌跟那是一个理儿——不飘,接地气,还不缺大格局,春晚就吃这一套!
故宫是景儿,龙鳞是线,串起的可是华夏兴衰这根硬脊梁!高,实在是高!”
老毕越说越起劲儿,手指头在《天地龙鳞》的曲谱上跟着节奏轻轻敲着,
嗓门都比刚才亮了俩度,眼睛里还闪着光:“您再细品!这歌的路子多绝——从‘紫禁城六百年’那股子历史厚重劲儿,
到现在‘民族复兴新征程’的精气神儿,一点都不脱节!
原先咱听‘龙鳞’,总觉得是老辈儿传下来的历史隐喻,透着股子遥远的讲究;
可这歌里直接落到‘全民皆龙鳞’的实在诠释上,一下子就把咱每个人都裹进去了!”
他语气里满是佩服:“最妙的就是拿音乐当纽带!没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就把咱每个人心里的小记忆——比如小时候跟着大人逛故宫、瞅九龙壁的新鲜劲儿,
还有大伙儿一块儿经历的那些大故事,再加上咱国家现在的模样,
全给拧成一股绳,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文化共同体了!
不是光唱‘家国’俩字,是真让咱听着就觉得,这复兴的路子,都跟咱自己有关系,这才叫真本事!
这小记忆套上大叙事,国家形象立马活泛了,文化共同体就这么齐活儿了!高,实在是高!”
杨皓让老毕夸得耳根子都红了,赶紧摆手:“别别别,您可别这么捧我,我这就是瞎琢磨出来的!
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从历史纵深的提炼,
歌词以“龙鳞”为隐喻,串联起华夏文明的历史纵深与民族精神的坚韧内核。
我希望以紫禁城六百年引起民族精神当代共鸣,创作理念必须与春晚的文化使命高度同频。
从“紫禁城六百年”到“民族复兴新征程”,从“龙鳞”的历史隐喻到“全民皆龙鳞”的当代诠释,
这首歌以音乐为纽带,将个体记忆、集体叙事与国家形象编织成文化共同体。
这种“大历史小切口”的创作思路,既是主流文艺的共性特征,我觉得登上春晚引发广泛共鸣。”
他清了清嗓子,改用京腔白话,“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我把故宫当成一台‘时光机’,龙鳞就是启动钥匙。
你想啊,一片琉璃瓦,风吹日晒六百年,跟咱老百姓过日子一个样儿:
磕磕碰碰,掉渣儿了再补,补完了还亮晶晶。这不就是民族劲儿嘛!”
他顺手拿起谱子,指着副歌:“我写‘九龙壁瓦上琉璃,金光里抖龙鳞’,
就是想用大白话告诉听众——老祖宗留下的不是死物件儿,是活精神。
过去是皇城墙上的龙鳞,现在是每个中国人心里的龙鳞,一片儿接一片儿,就成了复兴大道。”
“说白了,我就是把‘大历史’切成‘小切口’。”
杨皓咧嘴一笑,“春晚要的是合家欢、是共鸣点——咱让老爷子听着有‘想当年’,让小孩儿听着有‘嘿真带劲’,
让中间这帮上班族听着有‘哦,原来我也算龙鳞’,齐活儿!
主流文艺不就得这么干嘛:把国家大事儿翻译成家长里短,把民族情怀唱成胡同口的小曲儿。
只要大伙儿一齐跟着哼,这春晚就算没白上!”
老毕啧啧称奇:“‘每一个努力生活的中国人,都是龙身上不可或缺的鳞片。’
这种将民族精神解构为个体奋斗的表达,比单纯的舞台表演更能体现时代精神的本质。这个词写的,太牛逼了。”
老毕说得嘴都刹不住车,拍着谱子继续白话:“还有一层——东方美学跟流行音乐的‘跨界混搭’!你听啊——”
“‘铿锵落地犹如碎冰’,一句就把龙鳞剥落那脆生劲儿写活了,
叮叮当当,听着是画面,其实暗指近代中国摔的那些跟头;
冰碴子一碎,咱就知道疼,知道疼才能长记性。”
“再听这句——‘人守礼心守静,悠扬古琴弹君子心’。
龙鳞不光硬,还透着儒家那股子‘稳当劲儿’。
古琴一响,‘嗡——’,君子的心气儿就飘出来了:
外头狂风七级,屋里茶香不散,这就是咱文明里最耐造的那层‘漆’。”
“最妙的是收尾——‘紫禁城神武门,多少沧桑铸造中华魂’。
直接把宫门楼子升成民族精神的‘图腾’。
你想啊,六百年的风刀霜剑,劈了、烧过、修过,神武门还戳在那儿,不就是一大片会发光的‘龙鳞’嘛!”
“一层意象叠一层,叠着来、往深了走,
没说一句空泛的‘爱国’‘精神’,全靠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龙鳞、古琴、神武门,把那些藏在心里、
说不出口的抽象感情,都给传透了!听着不费劲,还能琢磨出里头的门道,越品越有嚼头,这才叫真本事!
画面带着声音,声音又裹着情感,情感再往上拔高——得嘞,抽象的家国情怀,全让这几句词儿给唱瓷实了!”
老毕越说越起劲儿:“再者说啊,您琢磨琢磨——这歌跟咱当下的时代精神,那叫一个严丝合缝的对榫!
正好赶在民族复兴新征程这节骨眼儿上,分毫不差,太踩点儿了!现在大伙儿谁不是铆着一股子劲儿往前奔?
心里都盼着咱民族能再往高峰上站一站,这歌啊,就跟长了眼似的,正好挠到了大伙儿的心坎儿上,舒服!”
他顿了顿,手指着曲谱上:“将民族的命运,昂首抬起再次复兴”那句,
直接就跟咱当下的时代主题撞一块儿了,撞得还特瓷实,一点儿不飘!
这可不是光唱着好听、凑个年三十儿的热闹,
是真有实打实的用处——能把咱全民族的念想儿、那股子心气儿都往一块儿攒,是真有“凝心聚力”的功夫。
比那些空喊的口号管用一百倍——一听就走心,一走心就认这个理儿,可不是咋的!
所以啊,就得这么跟大伙儿说:‘都抬抬头,别低头!咱的龙鳞,又亮起来啦!’
全国人民听了都得点头:‘这话在点儿上!这说的就是咱自个儿的事儿!’
自然而然就把心往一块儿聚、劲儿往一块儿使,您说这多难得?”
老毕越说越激动,连比划带说的:“春晚啥地儿?全国人民的“除夕大客厅”!
主旋律就得这么写——别总端着架子,得把国家的大棋局,翻译成咱胡同口大爷唠家常的大白话,听得明白、记心里头;
把民族的大愿景,唱成老百姓心坎儿里的小鼓点儿,咚咚响、有劲儿!
到时候一嗓子出去,十四亿人都能跟着踩上拍子,那得多带劲儿?比啥都强!
这一嗓子出去,十四亿人同步踩拍子,齐刷刷迈大步,那得多带劲儿!
词儿押韵,更押着时代的脉,一响起来,全国上下一起“咚——咚——咚”,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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