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倒也真没差——要知道春晚这舞台,甭管是哪个台的,
多少歌手、演员求爷爷告奶奶,想上一个节目都得挤破头,
杨皓这一下能占俩名额,说是“破格照顾”一点儿不掺假,确实算“破格”,算“赏脸”,。
说白了就是两边互相搭把手、互惠互利的事儿:
杨皓借着这台子把新歌亮出去,让更多人听见;
电视台借着他的名气撑场面,让春晚更有看头。
两边都不吃亏,还都落得舒坦,这就是老辈儿说的“会办事儿”。
台里要收视率,他要舞台,虽然他不太需要,但有机会也不会浪费,谁也别装清高,一拍即合!
于是他咧嘴一笑:“得嘞!李叔,明儿我拎着歌儿去‘交作业’,保证不让您掉地上!”
李叔前脚一走,杨皓后脚就垮了肩,整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他冲老妈叹口气,挠了挠后脑勺,没精打采地说:“得嘞,这又平白多出来一档子事儿!”
老妈一听就乐了,语气里带着点儿嗔怪又透着高兴:“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人挤破头都寻不来的机会,到你这儿就是多唱首歌的事儿。
你平时写了那么多存货,随便拎一首给他们不就完了?
不就是多唱首歌嘛!多大点儿事儿啊!
你平时没事儿就琢磨着写歌,抽屉里攒的那些小样儿还少啊?
挑一首跟春晚搭调的给人家不就完了?犯得着这么愁眉苦脸的?”
杨皓听着就没再搭茬儿——跟老妈解释也白搭。
她哪儿知道这里头的门道——选歌、改词、编曲、排练、送审,一道岔子都不能出,比解一道压轴大题还费脑子。
他撇撇嘴,小声嘀咕:“您当这是胡同口唱大戏,张嘴就来的买卖?得,跟您也解释不清,我还是回屋扒谱子去吧。”
在老妈眼里,上春晚唱歌就跟平时在胡同里跟街坊哼两句似的,
觉得只要有现成的歌就行,压根不知道这里头的讲究:
歌得合春晚的主题,得跟舞台氛围搭,还得跟乐队磨合编曲,跟导演对流程,哪儿是随便抽首歌就能应付的?
可这话跟老妈说多了,她也未必能听进去,
反倒得被念叨“你就是想太多”,杨皓索性就懒得费那口舌,
只在心里头默默叹口气:您是不知道这里头的麻烦,等真忙起来,就知道这“一首歌”有多折腾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门儿清:
这事儿还真没法儿推——您想啊,李叔都把话递到这份儿上了,
又是北京台春晚这么大的场子,再加上之前人家帮过的人情,
咱哪儿好意思说“不”啊?推了不光驳了李叔的面子,连带着之前的情分都得捎带着受影响,
再者说,北京台春晚这机会,多少人抢都抢不着,真推了也可惜。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嘟囔了句:“本来央视那边俩歌就够我熬的了,现在又加北京台这俩,
接下来这阵子,怕是连喝口热茶的工夫都得挤了。”
话里满是无奈,可也没说半个“不”字——明摆着,这活儿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没别的辙。
谁让这既是人情上的事儿,又是实打实的好机会呢?再累也得扛着。
一到腊月根儿,老妈就跟陀螺似的连轴转。
公司门口天天车水马龙,来拜年的合作商排成了队——拎礼盒的、抱花篮的、提着各色土特产的,
公司里头事儿全扎堆儿了,一拨接一拨的合作商上门拜访,
跟上辈子比起来,这回可算扬眉吐气:以前那是“要账的比拜年的多”,
一到年底,办公室里坐满了苦着脸等钱的供应商,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把债主给招来;
如今风水倒转,全是趁着年前来“拉关系、求帮忙”的——谁让公司账上宽裕呢!
有的是来敲定明年的合作细节,有的是拎着点儿家乡特产来走动走动,天天办公室里人来人往,
老妈手里攥着个记事本记这记那,手机还时不时响两声,连跟杨皓搭句话都得见缝插针。
不过您还别说,这跟杨皓上辈子那会儿比,可是大不一样了——上辈子这时候上门的,不少是来要债的,
因为公司年底资金周转不开,欠了人家货款、工程款没结,
上门的人脸色都不好看,老妈那会儿天天愁得睡不着觉。
现在好,压根没那茬儿了,反正钱是不缺了。
这都是杨皓重生回来后,帮着家里把公司的账目、业务捋顺了,才有的变化,
再也不用跟以前似的,一到年底就怕听见敲门声。
现在上门来提“钱”的,也不是要债,大多是些跟老妈合作多年的老伙伴,自家公司年底资金周转紧了,
过来跟杨皓妈开口,想借点儿钱渡个难关。
老妈这人本来就局气,遇上这种事儿从来不含糊——只要自家公司手里的钱能周转开,能搭把手的,指定不会推辞,
用她的话说:自己淋过雨,如今有伞就得给别人撑一撑。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谁还没个马高镫短的时候?
还总跟人说:“都是混生意场的,谁还没个手紧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日后也好互相照应不是?”
杨皓看在眼里也明白,老妈这会儿能这么大气,
也是因为心里踏实了——没了上辈子的债台高筑,公司生意稳当了,才有底气帮衬别人。
要是还跟以前似的天天被债主子堵门,哪儿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难处啊?
重活这一回,总算把家里的“年关”变成了“年欢”,欠账的愁云惨雾算是彻底翻篇儿了!
老妈转身就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
杨皓这边也准备带着狸花跟大黄回屋学习,刚一拧身,就瞅见林小阳蔫儿蔫儿地跟了过来。
“刚才北京电视台的人来了,你知道吗?”杨皓没好气儿地乜了他一眼。
这经纪人也太不顶事儿了!这种事儿本来就该他出面扛着、妥妥当当处理好,
结果倒好,让人家直接找自己头上来了,哪儿有这么当差的?
“我哪能不知道!上午电话就打我那儿了,想让你再加一首。
我嘴皮子都磨破了,说你这边央视的活儿都忙不过来,结果人压根没听,直接就奔你这儿来了,我拦得住吗?”
林小阳一脸无奈地摆手,语气里也透着点儿没辙,那意思是“我尽力了,可人家不买账”。
说完他又凑半步,压低嗓门补刀:“还有啊,待会儿你‘秦姨’——上海台那位,也得来电,估计同样套路:加歌!
你心里先有个谱儿,别一会儿又被杀个措手不及。”
杨皓当场懵圈儿,心里直嚷嚷:好家伙,怎么这位秦姨也来凑份子加码啊!
您说这春晚舞台,谁不是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找门路,
哪怕就想蹭个几句词儿、露个半张脸,都得把姿态放得低低的,
如今倒好,一台接一台地“点名”,敢情把我当春晚“串场专业户”了!
央视、北京台还没捋顺,上海台又找上门来加活儿,这反差也太大了!
可再头大,这位也推不得——论私,人家是姑姑的老同学,跟姑姑实打实的老同学情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论公,以后电视剧还得指着北京台、上海台赏饭,哪头儿都得罪不起。
他只能苦着脸咽唾沫,心里默念:得嘞,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可话又说回来,秦姨这邀约还真没法儿推——一边儿是跟姑姑实打实的老同学情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再者说以后拍电视剧还得跟人家上海台搭茬儿合作,真把这话撅回去,往后咋见面啊?哪儿好意思说“不”呢!
林小阳瞧他一脸“生无可恋”,耸耸肩补刀:“你就偷着乐吧!
就这还都是筛过的——别的电视台邀约我全替你推了,要不更多!你这儿的活儿还得翻倍,能忙到你过年都没工夫吃饺子!”
怕杨皓不信,他又加重语气,“你要是不信,回头问问老毕去!
他那儿攒着的那些音乐颁奖活动,从年底到开春的,全给你推得干干净净,连个尾巴都没留!
就怕你分身乏术,应付不过来!”
正说着话呢,杨皓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上海的秦姨。
杨皓接通电话:“喂!秦姨,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这时候不是正忙着呢吗?”
电话那头传来秦姨的声音:“再忙也得跟大明星维护好关系呀!我们还指望着你能拉高收视率呢!”
“您可拉倒吧!我算什么大明星?笑话我是吧!”杨皓用玩笑的口吻回应。
怎么感觉以前随便说话的长辈,现在正式说事前都要试探一番。
正跟林小阳这儿掰扯上海台加歌的事儿呢,杨皓兜里的手机突然就嗡嗡震起来了。
他赶紧掏出来一瞅来电显示,得,是上海的秦姨——说曹操曹操到,这电话来得可真够巧的。
杨皓划开接听:“喂——秦姨!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搭理我?
这会儿不都该盯着春晚筹备的时候嘛,忙得脚不沾地的,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秦姨标志性的笑声,带着上海腔的软糯:“哎哟,再忙也要同我们大明星搞好关系呀!
明年春晚还指望你拉高收视率呢!你现在的人气,那可是顶顶的!”
“您可快拉倒吧!”杨皓咧嘴直乐,“我算哪门子大明星?别拿我打镲啦!您这话说得,笑话我是吧!”
“什么事儿!您吩咐,”杨皓直接说道:“还大明星,您给我封的。”
怎么以前跟秦姨、李叔这些长辈打交道,说话都跟胡同里街坊唠嗑似的,没那么多讲究,想啥说啥特随便。
可现在倒好,每次要聊正事儿前,都得先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试探两句,
跟绕着弯子热身似的——倒不是生分了,就是多了点儿说不上来的“客气”,跟以前那股子热络劲儿比,总觉得差了点儿啥。
“你这孩子,姨还能打趣你?”秦姨嗔了一句,
语气里带着笑,“也是,你这半年没在国内,听说你跑了一趟南极?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杨皓来劲儿了,“真去了,太漂亮了!,冰天雪地的,净是没见过的景致,
有时间您跟我姑也去一趟,保准不后悔!那光景,可不是在哪儿都能看着的!””
“我们可去不了喽!”秦姨笑叹,“岁数大啦,身子骨哪儿禁得住那折腾啊?
别到时候把自个儿撂南极那儿,回不来了可咋整?”
“哪有那么邪乎!”杨皓笑道,“有专业团队呢,吃的住的、安全保障,全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点儿不危险!
您就负责看企鹅打滚儿、看冰山‘开瓶’,比逛公园儿都安全!”
跟杨皓唠了几句近况,家长里短的没说几句,秦姨话头就拐到正事儿上了,
话音一转,进入正题:“那啥,今年上海台春节晚会,你准备两首歌哈!”
虽说林小阳提前透了口风,杨皓心里多少有点谱,可真等秦姨把这话明说出来,还是有点儿发愣
这可是各家电视台的春晚啊,平时想上一个都得挤破头,哪儿能这么随口就定两首歌的?也太不按常理来了!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反问:“您确定啊?可别为了我又去托人找关系啊!
咱之前不都说好了嘛,不许因为我的事儿麻烦旁人,我可不想让您欠人情!”
秦姨一听就听出味儿来了,立马笑了:“合着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也让你准备两首歌了?”
杨皓也不藏着,实诚地说:“可不是嘛!央视那边早跟我打招呼了,让我准备两首;
这不刚没多大一会儿,李叔也跑家里来了,一开口就说让我给北京台春晚也准备两首,我这还没缓过劲儿呢。”
电话那头的秦姨立马“嘿哟”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儿不服气的抱怨:“搿只老李啊!真要命!又拨伊抢先一步!
真额应了句老闲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呀!伊跟侬住得近嘛,有啥事情啊,脚一抬就到了,倒先把闲话递到侬此地来了!”
杨皓一听就明白:秦姨这是怪李叔抢跑,气的上海话都出来了,老同学之间也较着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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