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宁嘴角抽了抽。
一旁的阿默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正好挡在宋幼宁身前,像是不想让她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宋幼宁也顺势低下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屋里的女人没等手下再开口,踩着轻飘飘的步子走了出来。
“四哥~你在外头和谁说话呢?”
宋幼宁抬眼一看,不禁挑了挑眉。
那女人的头发烫成了小卷,披在背后,身上穿了件薄薄的白衬衫,最上面三颗扣子都没扣,露出白皙的脖颈,甚至能看见胸口的弧度。
外面就裹了块毛毯,看似遮得严实,实则小腿光溜溜地露着。
手下见状,赶紧给女人使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
女人看见门口的三个人,先是被满脸伤疤的阿默吓了一跳,赶紧别开眼看向另两个人。
一扭头看见相貌出众的宋幼宁,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
她好不容易才搭上黑市的四哥,这两天吃好的穿好的,要是被这个女人抢了位置,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女人非但没退回去,反而扭着腰肢又往前凑了两步,声音掐得更细:“四哥,这都是谁呀?”
赵成渝气笑了,他不管手下私下怎么乱搞,但打着他的旗号算怎么回事?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成了四哥了?嗯?”
男人如坠冰窖,他虽早有取代赵成渝的心思,可这念头被当众点破,让他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四哥!您听我解释!”手下顾不上身旁女人的脸色,慌得声音都发颤,“是她!她说有笔大单,非要跟四哥您本人谈!可您这两天不在,我想着错过这单太可惜,才临时冒充了您,绝没有别的心思!对不起四哥!”
他越说越诚恳,仿佛事实真就是这样。
女人彻底愣住了。
什么意思,眼前这人才是真四哥?
这个跟自己缠绵了两天,还许诺给她好日子的男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赵成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哦?多大的单,值得你冒这么大险?就不怕传出去,别人以为你想抢我的位置?”
手下干笑两声:“哪能啊四哥,我都是为了弟兄几个啊,这一单做成了,咱们今年都能过个丰收年!”
赵成渝摆摆手,目光转向还在发愣的女人:“你说,到底是多大的单。”
手下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开口,还偷偷给女人递了个眼神。
“四哥,是这样,她弟弟要结婚,想在咱们这儿采购三转一响,还要摆十桌酒,酒指定要茅台!米面油肉也都要最好的!”
女人听得心头火起,伸手狠狠拧了把手下腰侧的软肉。
她跟这冒牌货厮混,是想攀高枝过好日子,怎么反倒要自己掏腰包订大单?
她哪儿来这么多钱!
赵成渝似是没察觉两人的小动作,反倒笑着往上加码:“这位同志,我看您家里能摆十桌酒,想必是大户人家,我也就多嘴说一句,现在三转一响早不够撑面子了,要不要给你弟弟添台电视机,买个照相机?往后拍结婚照、录家庭录像,多体面。”
女人犹豫着看向手下,见对方眼神里满是赶紧答应的催促,索性硬着头皮抬高下巴:“没问题!我们家不缺钱,这些都是小意思!”
赵成渝眼底掠过一丝冷笑,他注意到手下在说‘十桌酒’和‘茅台’的时候,眼里闪过的心疼。
看来这小子平时没少从中拿回扣,不然这一笔大单少说也要一两千,早就心疼地直抽抽了。
宋幼宁也瞧出了端倪,笑着插话,语气里满是羡慕:“对了,我前阵子听人说,省城结婚都流行置家电了,电冰箱能冻肉冻菜,电风扇天热时吹着舒坦,还有种能吹冷风的空调,听说都是国外进口的稀罕玩意儿!”
她上下打量着女人:“看您气质这么好,肯定是家里富养长大的,不如也给您弟弟置办一套?这说出去,整个连水县独一份,别人不得羡慕死?”
女人被这话捧得飘飘然,没等手下阻拦,就脱口而出:“行啊!不就是几台小家电,一起置办了!”
“不……”手下刚想开口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赵成渝趁热打铁:“我看行,正好我新找到个门路,都是国外最好的家电,加起来只要三千块钱,这样,同志你留个地址,到时候我送你家里去。”
女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了,你们让他送就行了。”
“对对对四哥!这种苦力活哪用得着您,我去送就好!”
手下赶紧接话,牙关都快咬碎了,才没让自己失态。
他紧绷的侧脸绷得像块铁板,宋幼宁和阿默都瞧出了他的窘迫。
手下不敢再多待,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被加码多少订单。
因此没等赵成渝再开口,手下就拉着刚穿好衣服的女人,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
“他是你的心腹?”宋幼宁看着两人的背影,挑眉问道。
赵成渝笑了下:“我没这么傻,他的小心思太多了,要说我信得过的人,可能只有小花小草那两个孩子吧。”
宋幼宁皱起眉:“是你收养的孩子?可刚才那人说,他们偷东西跑了……”
赵成渝也跟着皱起眉头:“小花小草是两个小乞丐,才八岁,我让他们帮我守着院子,管他们一天三顿饭,我相信他们,他们绝不可能偷东西跑路,肯定是那小子撒谎。”
宋幼宁建议:“要不要现在去找找?”
赵成渝摇了摇头:“没事,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先帮你把特产找出来,等你上了回谢家沟的牛车,我再去找人,我应该知道他们在哪儿。”
宋幼宁点点头,跟着赵成渝往屋里走。
推开门的瞬间,三人都愣了,屋子里满目狼藉。
原本分两间屋堆放的货物,普通货物那间少了大半,剩下的红糖、红枣散落在地,包装纸被踩得脏兮兮。
放贵重货物的房间挂着锁,锁芯却有明显的撬痕,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住人的屋子更离谱,空气中飘着一股混杂着酒气、食物残渣的酸馊味,赵成渝赶紧推开窗户通风。
原本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方桌的屋子,不知道手下从哪儿弄来一张布艺沙发,沙发扶手上还沾着不知名的黏腻液体。
桌上堆满了吃剩的碗碟,酒瓶倒了一地,幸好是冬天,才没散发出恶臭。
赵成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拍了拍阿默的肩膀:“你打扫这儿,我去隔壁屋子,看看还剩下什么特产。”
阿默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门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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