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银般倾泻，冰冷刺骨，将整片山林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银辉中。
参天古木的枝叶如鬼爪般交错，将月光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洒落在林间空地上。
树林深处，五名鬼杀队员正屏息前行，他们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东北方向。”小队中负责侦查的队员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示警，他的手指紧紧按在刀柄上。
五人立刻摆出战斗阵型，背靠背站立，警惕地环视着四周被阴影笼罩的林木。
狯岳站在队伍右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掌心渗出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呼吸法平稳运转。
那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月光下，高大、威严，仿佛从古老的传说中走出的鬼神。
六只冰冷的眼眸在阴影中泛着血红的光泽，令人窒息。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凝固。
“十二鬼月……上弦！”一名队员看见他眼中的刻字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快镇定下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发颤，却仍然勉强保持着冷静：“准备战斗！”
狯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也能听到队友们粗重的呼吸。恐惧缠绕着他的心脏，但他强迫自己握紧日轮刀，金色的雷光在刀身上跳跃。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一名队员率先出击，蓝色的波纹划破夜空，直逼那个诡异的身影。
然而下一刻，这名队员的动作突然停滞。他的日轮刀还举在半空，保持着前冲的姿势，但头颅却已经离开了肩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洒落在枯叶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滴答声。
“工藤！”他身旁的队员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呼。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另一名队员迅速旋转刀身，带着水流般的斩击冲向敌人。他的动作流畅，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溪流潺潺。
黑死牟没有移动脚步，不知从何处带起一道月弧般的寒光，那名队员连人带刀被拦腰斩断。他的上半身飞出去，撞在树干上，那双睁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最后的惊愕。
“混蛋！”第三名队员怒吼着使出冲过去，刀尖刺向黑死牟的脖子。
黑死牟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那名队员身后。刀光一闪，又一条生命悄然消逝。队员的身体向前倒下，背后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迅速浸透了地面的落叶。
只剩下狯岳和最后一名年轻队员了。
那名队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他颤抖着举起刀，突然怪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
“太慢了。”黑死牟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只是用刀鞘轻轻一击，那名年轻队员就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撞在树上不再动弹。
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渗出，那双年轻的眼睛逐渐失去光彩。
狯岳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他的雷之呼吸还在运转，金色的电光在周身闪烁，但在黑死牟的压迫感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可笑。
他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能看到队友们支离破碎的尸体，能感觉到死亡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雷之呼吸？”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同时聚焦在狯岳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狯岳咬紧牙关，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他使出全身力气：“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他的速度确实很快，金色的雷光在林中一闪而过，但在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黑死牟只是微微侧身，就轻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虚哭神去的刀鞘轻轻点在狯岳的手腕上，一阵剧痛让他松开了日轮刀。
“只有这种程度吗？”黑死牟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狯岳跌倒在地，惊恐地看着同伴们的尸体。五分钟前还在谈笑的队友，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那个人也遇到过这样强大的敌人吗？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强烈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跪在血泊中，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请……请放过我。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让我活着……”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微微眯起，月光在那诡异的瞳孔中流转：“求饶？身为猎鬼人，向鬼求饶？”
“强者为尊，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狯岳几乎是脱口而出，话语中带着绝望的疯狂，“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变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可以变得更强，我可以为您效力！”
黑死牟沉默了片刻，林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血液滴落的细微声响。
终于，他伸出左手，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渗出，那血液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在月光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喝下它。”黑死牟的声音不容置疑，“这就是变强的代价。”
狯岳颤抖着伸出手，接住那滴落的血液。
血液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他感到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对力量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理智和恐惧，他猛地将血液送入口中。
那血液的味道令人作呕，当血液滑过喉咙的瞬间，一股灼热的力量突然在他体内爆发开来。
“啊啊啊啊！”狯岳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重组，肌肉被撕裂又愈合。他的视野突然变得血红，然后又恢复正常，但比以往更加清晰。
痛苦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仿佛整个世界的能量都在他体内奔流。
狯岳缓缓站起身，他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指甲变得尖锐，皮肤苍白，黑色的雷光在他周身跳跃，比之前的金色雷电更加狂暴，更加危险。
“感觉如何？”黑死牟问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前所未有的好……”狯岳看着手中跳跃的暗雷，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他能感觉到力量在血管中奔涌，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几乎忘记了同伴们的惨死，忘记了方才的恐惧。
“阁下，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吗？”
黑死牟淡淡地说：“滚吧。”
狯岳愣了一下，但很快腹中就传来一阵阵的饥饿感，他深深鞠躬，转身快速离去，黑色的雷光在他离去的身影上跳跃，所经之处草木焦黑。
待狯岳离开后，树枝上一个精致的壶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诡异。
“又多了一个会呼吸法的鬼！”玉壶从壶中钻出，几只小手兴奋地搓动着，“不过黑死牟阁下，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冷冷地瞥向玉壶，那目光让玉壶的小手不安地扭动起来：“你有什么意见吗？”
玉壶连忙摇头，壶身微微颤抖：“没有没有，您做得对。说起来，我这边有个重要的发现……”他的声音突然压低。
“与我无关。”黑死牟打断他，目光依然望着狯岳离去的方向，“做好你自己的事。”
玉壶的小手不安地扭动着：“当然当然！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村子的线索，很快就能……”
黑死牟似乎对此毫无兴趣，只是淡淡地说：“去吧。别让无惨大人失望。”
玉壶如蒙大赦，迅速缩回壶中，那壶随即消失在扭曲的空间里，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
月光下，黑死牟独自站在满地尸骸中，六只眼睛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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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一天，但是没到39度，看来是没办法开斑纹了? –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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