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压下心头怒火,袁晔继续问道,“说,从哪里得来的赤目教邪功?又一共害死了多少百姓?”
娄秀淡然道,“邪功乃是外出时斩杀赤目教徒,机缘巧合缴获的。”
“至于害死多少人……我哪里记得清,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吧!”
“该死!”
被娄秀态度气的够呛,袁晔抽出腰间长剑就想给他来上一下。
左右朱雀卫连忙上前拉住,纷纷劝道,“百户消气,何苦跟个死人计较?”
“待将其带回朱雀司,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袁晔这才慢慢收了长剑,指挥众人将娄秀和一干物证带回朱雀司。
可惜负责跟娄秀接头、运送村民的几人都是死士,还没开始抓捕就服毒自尽了。
朱雀司经过几日审讯后,将事情定性了结,又把娄秀送去了东山狱。
……
东山城朱雀司中,袁晔将手里拟好的请示拿给姚千户过目。
待姚千户批了,袁晔小心将文章封好,交由手下弟兄送往渤州城。
姚千户低头正批阅案卷,忽然想起前几天抓的邵阳宗长老,随口问道,“娄秀可曾招供?”
袁晔闻言苦笑道,“那厮倒是痛快,对修炼邪功之事供认不讳。”
“光咱们找到证据的就有三百余人,这还都是他们没来得及处理的。”
“至于到底害了多少人,那只有娄秀自己清楚了。”
姚千户生疑道,“那娄秀贵为一宗长老,为何会去修炼赤目教的功法,你可曾问明白?”
袁晔也是不解道,“在其家中搜出的《赤目功》乃是赤目教里最为常见的功法。”
“比起邵阳宗内收藏的武技功法,差了不知多少层。”
“娄秀自己交待是好奇尝试,一不小心便上瘾难止了。”
姚千户长叹一声,“邪法害人不浅!”
“最近玉州、青州境内,赤目教有死灰复燃之势,咱们不可不防啊。”
袁晔肃然道,“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前往玉州交界处,一有情况立即上报。”
姚千户点点头,“嗯,如此便好。”
袁晔又想起来一事,“对了,邵阳宗宗主一直想见千户......”
“呵呵。”
姚千户冷笑一声,“出大事了他倒是积极,早干什么去了?”
“北阳山上进进出出数百人,他一个宗主都没察觉,简直是饭桶!”
“晾着他,等娄秀问斩了再治他个不察之罪。”
......
东山狱,北二层,甲字七十六监。
走廊里的数十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灯光穿过精钢栅栏,洒落在此间被关押的犯人身上。
娄秀眉角低垂,双腿盘坐,静静无声。
墙角一盒油星寡淡的水煮青菜,自早上放进来后便没被动过。
灰黑色的馒头受了牢里的阴冷气,早就变得绷硬。
面皮裂开的缝隙处,微微打起了卷。
窸窸窣窣声传来,在空旷的走廊中由远及近。
最终停在七十六字监房前,穿过栅栏进了牢房。
靠墙跌坐的娄秀慢慢睁开眼,两条红色细线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冷的光。
红光照在不远处餐盘上,将正在偷嘴啃食馒头的灰鼠定在原地。
一阵铁链摩擦声响起,娄秀撑地起身,缓步走到灰鼠身边。
伸手提着尾巴将灰鼠举起,在掌心掂了掂。
老鼠,真是适合阴沟里讨生计的东西。
在甲字监中关押的近百犯人,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
反倒是这靠残羹冷炙果腹的虫豸,长势和外边并无二致。
每只都有斤把重,滋润得很。
娄秀心情不错,捎带着额头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提着鼠尾的右手举过头顶,娄秀仰头张开嘴,将灰鼠缓缓垂下吞入腹中。
待鼠尾慢慢消失在喉咙口,娄秀不自觉得打了个响嗝。
灰鼠这才回过劲来,在娄秀胃中一阵扑腾挣扎,隔着肚皮发出急促的吱吱声。
随着娄秀干瘪的肚皮来回鼓起,灰鼠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最终平复下来,没了动静。
隔壁七十七号关押的犯人,听见声音,躲开两间牢房的横栏远远看着。
嘴里嫉妒得低骂几声,“死变态又加餐了,凭啥就他能逮到耗子。”
至于另一边七十五号牢房关押的犯人,上个月被七十六号娄秀哄骗到横栏边,硬生生抠去了双眼。
此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有七天,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也是自几日之前起,甲字号的犯人们便都知道了,七十六号关押的是个爱食人眼的变态。
捎带着,附近监区的犯人低调不少,连说话声都比往日小了许多。
娄秀待腹中灰鼠消化,忽然察觉腹中有异。
伸手搭在肚皮上,肌肉蠕动着将一根竹管从胃里一路上挪,最后伸手从喉咙里掏出。
娄秀捏碎竹管,抽出管中纸条凑近眼底查看。
只见一行密文写道,“鸡脸五厅。”
娄秀看完后低头沉思片刻,默不作声把纸条扔进嘴中咬碎吞吃。
竹管则用手捻碎了,化成碎末掺进牢房泥土里。
晚上牢头送饭,将旧饭盒收走,又将一个饭盒从栅栏里递进来。
等牢头走远,娄秀将饭盒带入牢房角落。
轻轻掀开顶部竹盖,看清里面东西后,娄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二十多颗人眼,带着血丝在饭盒内铺成一片。
“呵,呵呵……”
娄秀发出阵阵低笑。
瘆人的声音传到隔壁,让七十七号犯人忍不住嘀咕,“死变态又犯病了!怎么还不把他拉出去斩了?”
随着笑声慢慢停止,黑暗中又传出来嘶溜嘶溜的吞咽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反复回荡。
......
张宝禾三人跟着李幽虎练武近七个月。
在李幽虎悉心指导下,配合足量汤药丹丸,终于是将《抱沙劲》练入门,迈入了养力境。
为此,李幽虎特意花钱,请捕鱼队和鱼摊伙计们去了一趟赤松楼庆祝。
虽然点的都是些普通菜品酒水,也花了二十余两银子。
“李兄,托你的福,俺老张也算是个武者啦!”
张宝禾端着大碗,跟李幽虎连干三碗清酒,脸上笑容就没停过。
刘甲也欣喜道,“就是,我回去跟岳父提起,说我《抱沙劲》入门了,谁知他根本不信。”
“后来搭了把手才信了,转头就去郑家连着炫耀了三天,你们是没见他那得意劲。”
周平奇怪道,“他得意什么?”
刘甲咧嘴笑道,“还不是得意自己眼光好,选了个好女婿嘛。”
李幽虎同周平和刘甲碰了碰酒碗,继续一干而尽。
“女婿好不好不知道,外孙肯定是好的。刘兄还有多久要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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