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乃是宝玉的原因，回去多打几遍拳脚，开上几窍便好了。”
都是养身玉的功劳，本就是千金灵玉，又经云冠道人之手刻上了阵法，一块便价值数万银子。
李幽虎将宝玉送给二人时，嘱咐二人带在身上日夜不离。
如今二人身体明显受到影响，一开始不适应很正常，待久了适应后便好了。
张宝禾和刘甲面面相觑。
当日从李幽虎态度便能推测出此玉价值不菲，如今见识到功效，真是不虚宝玉之名。
李幽虎早就有成立商会开通各州通道消息的想法，但自己分身乏术，交给几个兄弟去干最放心。
可惜几人武功差点意思，等几人步入真气境后，便可慢慢独当一面。
李幽虎顺势道，“张兄，刘兄，你二人如今都开到七十窍左右。”
“得此宝玉辅助，那红韧丹便能多用几次，迈入开窍境中期也用不了多久了。”
其实开窍多少同宝玉关系不大，全在李幽虎一念之间。
但短期开窍太多的话，李幽虎也不好向二人解释，这才借口养身玉的功效。
想来一天开个两三窍，便是能展露的极限了。
若遇到众人不知底细、又能守口如瓶的对象，即使一日开三百六十窍也无大碍。
“哈哈，原来如此！果然好宝贝！”
张宝禾喜不自胜，催着李幽虎当场给他开窍。
李幽虎见二楼人不多，抽出随身银针，替二人各开三窍。
刘甲和张宝禾这才静下心来，陪李幽虎品茶聊天。
“瞧，说书的来了。”
张宝禾眼角瞅见说书人登上楼，示意二人朝楼梯口方向看去。
一名身穿灰袍，手提布包的中年男子走上二楼，几桌茶客跟他熟络，纷纷开口打起招呼。
“茅先生今儿来得早啊，过来喝杯茶？”
茅先生朝众人拱拱手，“谢各位抬爱，在家中吃饱了来的。”
“若是再喝几杯，待会儿说到半截去厕所，您诸位可不能拦着。”
众人哈哈一笑，也没再客气，转而问道，“昨日那话本完了，今儿讲什么？”
茅先生卖了个关子，“先不说，待会儿诸位就知道了。”
张宝禾跟李幽虎二人道，“两位来茶楼少，起先我也是跟着帮里几个头目来过几次，后来觉得有意思，便没事自己来喝喝茶听听书。”
“茶楼有几个说书人，方才这人姓茅名熙，在镇里干这行二十多年了，常来茶楼的都认得他。”
能在镇子里说二十年，肯定有两把刷子。
三人又等了一刻钟，二楼雅座基本上满了一半。
茅先生不慌不忙走上台，鞠躬后落座开讲。
“今日说的是二百年前，犁州剑客单身闯西域的故事......话说大澜开国不到百年，西北名侠在沙漠客栈落脚时发现一名弃婴......”
李幽虎本未抱多大希望，故事也却是十分老套，无非是弃婴长大学艺有成，报仇血恨的剧情。
但随着茅先生深入浅出朗朗道来，一片大漠风沙、落日残血的浩荡场面仿佛从眼前展开。
李幽虎眯起眼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茅先生分明是将一丝精神渲染到话语之中，再通过话语将众茶客代入故事之内，使得平平无奇的故事也变得精彩纷呈。
这不禁让李幽虎联想到自己身上的光明真意，同样是通过精神渲染攻击，打出成倍的伤害。
所以真意的实质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意境到底从何而来，真的仅仅局限于武者吗？
雅座之中众人被茅先生叙述感染，亦是渐渐听得入了迷。
待到半个时辰之后，一声惊堂木响，将茶客们拉回现实，今儿评书便到此为止。
众人纷纷喝彩，“说得真好，看赏看赏！”
有茅先生的徒弟拿着竹盘，挨个桌子接茶客的赏钱。
李幽虎打量几眼，见茶客给的都是三文五文的铜子，偶有超过十文的，便是不小的一笔了。
如此算来，说一场有百十文，刨去给茶楼的分成，也能赚个七八十文。
待到小童走到李幽虎这桌，李幽虎跟张宝禾讨要一块银子，轻轻放在竹盘之中。
这一块碎银便有三钱多，顶上好几日辛苦费了。
小童眼前一亮，连忙道谢，“谢老爷赏，谢老爷赏。”
李幽虎笑道，“跟着茅先生学了几年了？”
小童答道，“学了三年了，再学三年就能出师了。”
三年加三年，六年才能出师，没想到学个评书也这么久。
李幽虎点点头，“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家先生，你帮忙传个话，看他是否方便。”
小童点头退下，收完赏钱后返回茅先生身边，将李幽虎原话跟先生说了。
得知李幽虎相邀，茅先生隔空朝着李幽虎拱手一礼，迈步来到三人桌前。
李幽虎起身招呼道，“先生请坐！”
待茅先生在桌前坐好，李幽虎这才打听起说书这行的门道来。
单说茅先生自己，六年学徒出师，出师之后赶场，赶场说了五年这才有了固定合作的茶楼。
在赤松镇茶楼又说了十几年，直到今天。
“我还差远着呢，说书这行有说得好的，一张嘴就能让你走到故事里。”
李幽虎好奇道，“那么神？”
茅先生回忆道，“我就见过一次，有名甘州说书人，开场说完故事，人走了，台下半个时辰没回过神来。”
“听我师父说，数千年前，说书这行也是门厉害的传承。”
“当时祖师爷们对着空地说，能把鸟兽引来，对着冬木说，能让枯木抽叶开花。”
“甚至对着天地说，还能呼风唤雨呢！”
“当然都是些杜撰，呼风唤雨，神仙手段，哪轮得到说书这贱业......”
张宝禾和刘甲哈哈大笑，茅先生自己都被逗乐了。
李幽虎却被茅先生描述深深吸引，传言未必是虚妄，大多数旁听之人理解不了罢了。
意到深处，皆有可能。
今日来喝茶，真是大大地涨了见识。
单是一名小镇说书人，无意间便有传神传意之举。
那其他行业呢？
画师、琴师、书法大家，乃至屠夫、木匠、扎纸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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