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元年的新年，京城还裹在残雪的寒意里，空气中却混杂着爆竹的硝烟与松枝的清香，透着几分节日的余韵。可这暖意没传到朝堂 —— 世子被废、刘一清下狱、千禧观查封，一连串风波像寒潮般压在官员们心头，让这个年过得格外压抑。不少人揣着忐忑，猜想着新年第一次朝会，皇帝会有怎样的动作。
正月十六，年味尚未散尽，皇极殿偏殿却已聚满了人。与会者并非全体朝臣，而是各部院主官、侍郎及科道言官代表，个个神色凝重。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殿内的布置：龙椅下方增设了一排桌椅，张居正、徐光启（格物院院丞破格参会）等人端坐其后，面前摆着笔墨纸砚与厚厚的文书，活脱脱一副 “核心智囊团” 的架势，与传统朝堂的布局格格不入。
陈默身着明黄色常服，端坐龙椅，没有穿繁复的朝服，眉宇间透着利落的精气神，丝毫不见往日的 “病容”。他目光扫过下方官员，无视众人眼中的错愕，开门见山：“诸位爱卿，新年伊始，万象更新。过去一年，大家辛苦了。”
这是标准的 “领导开场白”，众臣连忙躬身附和：“陛下辛劳！”
陈默笑了笑，话锋陡然一转：“辛苦归辛苦，但咱们大明这‘公司’去年的‘业绩’，总结下来只能算勉强及格，不少部门甚至严重不达标。”
“公司业绩”？殿内瞬间陷入死寂，老臣们眉头直跳 —— 又是听不懂的新词！可那 “不达标” 三个字，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让不少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朝笏。
陈默没理会众人的错愕，继续抛出 “重磅炸弹”：“业绩不好，原因很多，但根子在‘组织架构’不合理、‘业务流程’不顺畅、‘员工积极性’没调动起来！” 现代管理黑话接连砸出，听得官员们云里雾里，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 皇帝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他朝张居正示意，张居正立刻起身，走到殿侧悬挂的一幅巨大丝绸图前。那是 “大明朝廷组织架构及权责流程图（草案）”，用方框和线条清晰标注了从皇帝到六部、五军都督府等机构的隶属关系与权责范围，连信息传递、决策路径都画得明明白白，把原本靠惯例、人情维系的权力运作，彻底摆到了台面上。
“诸位请看，” 张居正声音沉稳，“此图旨在厘清权责，减少推诿。例如漕运之事，以往工部、户部、地方督抚权责交叉，今后将设‘漕运总督衙门’，以工部为主导，专司其职，直接对陛下负责；再如格物院，今后将独立于六部，享有研发自主权，所需经费由内帑直接拨付，成果优先服务民生与军事……”
他逐条讲解，每一句话都像在刨某些人的 “命根子”—— 多少人的权力、灰色收入，就来自于权责模糊的 “交叉地带”！
“陛下！” 都察院老御史李嵩忍不住出列，颤巍巍地拱手，“治国在德不在法！如此斤斤于条文框框，岂不是束缚臣等手脚？有违圣贤教化啊！”
陈默看向他，语气平和却带着压力：“李御史，你家库房若没有账目，谁都能伸手拿，这日子还能过吗？‘德’是让你不想贪，‘制度’是让你不能贪、不敢贪！朕这是在保护遵纪守法的好官，清除浑水摸鱼的蛀虫！”
他目光扫过全场，加重语气：“这不是简单的架构调整，是‘组织架构优化’！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未来官员升迁考核，全凭 oKR 完成情况、新政配合度说话！”
“优化” 二字如同惊雷，炸得官员们心头剧震。结合刘一清等人的下场，谁都明白这两个字的分量 —— 不顺从、没能力、站错队的，都要被 “优化” 掉！
会议在压抑中结束，官员们三三两两退出，低声议论的声音像蚊群般嗡嗡作响。有人面色铁青，有人忧心忡忡，还有人悄悄瞥向严府的方向，等着看严嵩的反应。
暖阁内，张居正忧心忡忡：“陛下，今日之风放出，恐引起朝局震动。严嵩一党绝不会坐以待毙。”
“朕要的就是他们动。” 陈默喝了口参茶，眼神冷静，“不动，怎么分清谁是死忠、谁是墙头草？怎么找到机会把他们‘优化’掉？”
他放下茶杯，问起江南的情况。张居正连忙回道：“漕运‘清淤检修’效率低下，明显出工不出力；市舶司加征抽分后，番商怨声载道，海贸萎缩；更蹊跷的是，沿海卫所兵船以‘巡缉私港’为名频繁活动，似乎在封锁特定贸易线路。”
“是在帮严嵩和洞庭先生清理对手，垄断私港。” 陈默冷笑，“严嵩想在经济、军事上给朕施压，拖延 oKR 进度，同时打通与江南反贼的通道。”
他起身踱步，下令：“骆养性加派人手，盯紧沿海卫所，查清他们与哪些商船、豪强勾结；徐光启那边，格物院加快火铳、改良农具研发，月底前必须拿出样品；张居正，你牵头修订‘官员考核细则’，把 oKR 指标细化到每个部门、每个岗位，下月朝会正式推行！”
“臣遵旨！”
夜幕降临，京城华灯初上，暖阁内的烛火映着陈默的身影。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严府的方向 —— 那里一片漆黑，却像蛰伏的巨兽，藏着汹涌的杀机。
与严嵩的决战，早已不是简单的朝堂争斗，而是制度革新与旧势力的较量，是大明未来走向的博弈。他手里握着 “组织架构优化”“oKR 考核” 的阳谋，也握着格物院、锦衣卫的利器，更有那块温润的玉佩作为底牌。
“严嵩，你的时代该结束了。” 陈默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场‘优化’，朕奉陪到底。”
皇极殿的 “吹风会” 像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迅速扩散。第二卷《严嵩的末路：你被优化了》的剧情，在新年的余韵中，正式拉开了激烈的序幕。
严嵩会如何反击 “组织架构优化”？是煽动老臣集体进谏，还是策划阴谋构陷张居正？沿海卫所封锁私港的背后，是否在为洞庭先生输送军火、物资？格物院能否按时拿出火铳、改良农具样品，为新政提供支撑？陈默的 “官员考核细则” 推行后，朝堂会爆发怎样的权力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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