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柯国龙对元素化更深层次潜力的描绘，苏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能力远超当前表现，未来的可能性让他心潮澎湃。
“与大地融合，引动地脉……老柯，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苏远由衷赞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这已经近乎神明的权能了。”
“科学的意义，就在于探索和实现凡人眼中的‘神迹’。”
柯国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稳，带着学者特有的、近乎傲慢的自信，“不过，这需要大量的时间、不断的探索以及反复的尝试……。”
“目前的酷雷伏和你，仅仅是叩开了这座殿堂的大门，刚刚迈出了第一步。”
“嗯，没错。”苏
远点头，看似随意地接话，话锋却微妙一转：“就是还有一点，让我觉得……嗯，不那么完美。”
“哦？”
柯国龙眉头微挑，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科研成果被质疑时的不解与一丝不悦，“哪里不完美？这不可能。酷雷伏是在我的理论基础上，由大自然意识亲自推动塑形，堪称天地造物，怎么还会有明显的瑕疵？”
他的语气带着维护自家孩子般的笃定。
“就是变身的时候，那段莫名其妙的bGm。”
苏远忍不住吐槽，目光紧盯着柯国龙，“音效又土又嗨，节奏感强得让人脚趾抠地，能不能关了啊？合体都感觉羞耻感爆棚，尴尬癌都要晚期了。”
“咳咳……”
柯国龙以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掩饰瞬间的尴尬，随即脸色一正，语气变得玄乎起来：“这个……你不懂。这并非简单的音效，这很可能是元素能量高度共鸣时，与召唤器以及你自身意能振动产生的天然‘频率之歌’，是自然意识以及元素精灵喜悦的体现！是力量认可的外在表征！”
他说得煞有介事，仿佛在阐述一个高深的科学现象。
“真的？”
苏远拖长了语调，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柯国龙脸上。
“自然！我柯国龙一生致力于科学研究，诚信为本，你还不清楚吗？”
柯国龙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义正辞严，甚至带上了一点被误解的愤懑，“你这么说，莫不是在怀疑我老柯的人品和严谨的科学态度？”
“额，那倒没有，博士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苏远笑了笑，看似被说服，但话题却如同精准的毒蛇，骤然转向了真正的核心：“只不过，说到这里了……老柯，酷雷伏初战告捷，威力惊人，这已经充分证明了我们四元素铠甲的道路是绝对正确的。那么，剩下的三套铠甲——焰之拿瓦、啸之茨纳米、飓之驮拏多，它们的研发进度到底如何了？我这边可是等着心焦，这剩下的三套元素铠甲的研发时间，似乎确实有些……太久了。”
苏远的语气依旧平和，甚至带着笑意，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已然弥漫开来，目光锐利地锁定柯国龙，不容他再含糊其辞。
柯国龙心中猛地一凛，暗道一声‘来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副深有同感又万分无奈的表情，重重叹了口气：“唉，苏先生，你问到关键点了。我比你更着急啊！但是，科学研究，尤其是牵涉到自然意识、元素本源这种层级的力量，真的急不来。”
“酷雷伏的成功，有一定的偶然性和特殊性。我们有土影石这把现成的‘钥匙’，有坤中这位血脉召唤者作为绝佳的‘桥梁’和‘共鸣器’，再加上一点运气，才得到了大地意识的青睐。”
柯国龙的语气沉重而诚恳。
“但另外三系，完全不同。”柯国龙面对着苏远，表情无比严肃，“火、水、风！每一种元素的本性都截然不同！火的爆裂、水的无常、风的缥缈……它们的能量模型比沉稳的土元素复杂、活跃得多，也更难捕捉和稳定。”
柯国龙摊开双手，脸上写满了科学家面对巨大难题时的无奈与执着：“我真的不是在拖延，苏先生。的确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啊！如果可以，我也想让另外的三套铠甲即刻问世。但我想，‘欲速则不达，骤进只取亡’的道理苏先生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才是。”
柯国龙的话语情真意切，眼神真诚。理由充分，几乎无懈可击。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不是我不给，是客观条件真的不允许，我得为我们的铠甲负责。
着实让人很难怀疑！
苏远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容，仿佛完全接受了这套说辞，又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仪器低沉的嗡鸣此刻听起来格外清晰，像是倒计时的滴答声。
终于，苏远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没有追问，没有质疑，反而非常“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宽慰：“原来如此，看来这条道路的确‘任重道远’啊！”
柯国龙心中稍稍一松，刚想继续开口，就被苏远给开口打断:
“对了，大侄子的学业怎么样?在国外待的还习惯吗？零花钱够不够，不够就多给他打点，再苦不能苦孩子。”
听苏远提起这个，柯国龙严肃的脸上也久违露出了一缕笑意:“倒是托你小子的福，柯胜在国外生活的有滋有味的。让我这个当老子的都羡慕他。不过你自己也不要太惯着他了，钱够花就行，不能养成他大手大脚的毛病。”
“行吧，既然老柯你都发话了。”苏远接着说道:“那大侄子以后的生活费我就只好少打点，好磨炼一下他坚强的意志。”
（“阿嚏阿嚏。”远在国外的柯胜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念叨他。）
“嗬嗬，”听苏远这么说，柯国龙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话说，苏远你也步入中年了，年纪也不小了。有着丰厚的家产且事业已成，你就没有想过结婚生子，成立家庭嘛？总孤身一人，也不是个事。”
“家?”
苏远的神情罕见恍惚了一瞬，想是被触及到了什么深藏的东西，低声喃喃:“事以未成，何以家为?”
“你说什么?”
柯国龙没听清。
“没什么，你听错了，老柯。”
苏远瞬间恢复常态，摆摆手，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幻觉。他转身走向门口，只丢下一句话语“好了，我先走了。老柯，注意休息。另外，剩下的三套铠甲……我觉得可以‘适当’的提升一下速度了。你说呢?”
“好。”
实验室内，柯国龙看着他的背影，从容的回答。
看着苏远离去，旁边的助手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博士，您不是已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柯国龙挥手打断。
只是看着苏远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饱含着疲惫与挣扎。
实验室外，苏远转头，看向已经紧紧关闭的大门，眼神深邃如寒潭。
嘴角重新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便继续迈步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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