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文海，用沙哑的、充满了无尽恐惧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整个地牢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一滩，已经，不成人形的烂泥！
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不是太子？也不是……皇后！
那会是谁？
“说！”
秦越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一脚，就狠狠地踩在了江文海那，已经被自己给一寸一寸敲碎了的断骨上！
“再敢，跟老子耍花样！”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啊——！！！”
江文海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嚎！
“我说！我说！我都说！”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他像个疯子一样将当年所有的真相都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是……是柳夫人！是她！是她，指使我们的！她说她因为善妒一直都得不到国公爷的宠爱！”
“她怕自己要是生不出儿子会彻底失去在顾家的地位！”
“所以才买通了她的老乡阿兰和当时在府里当差的我！”
“上演了这么一出‘偷天换日’的大戏！”
“轰——！”
这句话像一道真正的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顾云峥的天灵盖上！
她……她整个人都傻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一滩还在不断哀嚎的烂泥！脑子里，一片空白！
柳如是？那个一直都表现得懦弱无能、偏心至极的母亲！
竟然会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比她重生这件事还要荒谬啊！
“不可能！”
她下意识地失声叫道！
“这绝对不可能！虎毒尚不食子，她再怎么偏心！也不可能对一个还在自己腹中的胎儿下如此毒手！”
“是真的！”
江文海都快急哭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当年就是她亲手给了我一千两银子！”
“让我去，收买阿兰！让我去把那个刚出生的‘灾星’！给换成我的女儿！”
“灾星？”
“没错！”
江文海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年京城里最有名的那个‘铁口直断’的张半仙就曾经给夫人算过一卦！”
“说她命中该有一劫！”
“这一劫不是别人！正是她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
“说，这个孩子，是天煞孤星下凡！是来向她讨债的！”
“会克死她的父母！克死整个顾家！”
“所以夫人她才会一狠心一咬牙，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
“……”
顾云峥沉默了。她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一滩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烂泥。
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刚才那一番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惊天”爆料跟她毫无关系。
许久。她才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凝重”的楚玄辰。
“殿下”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
“您信吗？”
“不信。”
楚玄辰缓缓地摇了摇头。
“哦？”
“这个江文海”
楚玄辰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
“他在撒谎或者说”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只说了，一半的真相。”
“另一半呢？”
“另一半……”
楚玄辰笑了。
“就得，问问他自己了。”
他缓缓地走到那个已经快要晕死过去的江文海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先生”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意。
“你刚才那番‘声泪俱下’的忏悔演得可真够‘精彩’的。”
“我，差点就信了。”
“不过……”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嗜血的弧度。
“你是不是忘了？”
“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个，不好的毛病。”
“那就是记性好。尤其是在‘认人’这方面。”
“你……”
“我记得，”
楚玄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芒！
“十六年前我母妃‘难产’那晚你好像也在场吧？”
“而且……”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还是以‘太子殿下’贴身太监的身份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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