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慢慢就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张伟家那有些发黄的天花板，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坐起身，感觉身体里充满了久违的力量，那场心肌梗塞仿佛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
他轻手脚地走到客厅，拿起新手机，找到了主管王经理的电话拨了过去，他需要先请假。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那头传来王经理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啊？”
“王经理，是我，李慢慢。”
“李慢慢？”王经理那边似乎清醒了一些，“哦哦，你怎么样了？身体没事了吧？”
“谢谢经理关心，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医生叮嘱必须休息，所以我可能需要请假几天，还有就是我想问下城南那个项目的奖金的事。”李慢慢的语气平静无波。
“哎，没事就好，那休息是…… 肯定要好好休息一下的。”王经理假惺惺地客套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对了，城南那个项目的奖金，我不是早就让财务批了吗？怎么，还没到账？”
李慢慢顺着他的话说：“是啊经理，还没收到呢。您也知道，我女儿刚出车祸，现在住院正等着用钱。”
电话那头的王经理沉默了两秒。他太了解李慢慢了，这个老黄牛任劳任怨，是项目收尾不可或缺的人。现在把他逼急了撂挑子，那烂摊子没人能收拾。
“这样，”王经理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语气，“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问问财务！肯定马上给你转过去！不过慢慢啊，那个项目的收尾报告，今天能不能辛苦点帮我交接完，客户那边催得火烧眉毛了，你卧床工作一会就行，不要太辛苦。”
“钱到账，我马上开始做。”李慢慢的回答干脆利落。
“好，好！”王经理连声答应，挂断了电话。
李慢慢放下手机，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王经理为了让他完成工作，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把钱弄来。
果然，不到十分钟，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叮！】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今日08:45入账人民币50,000.00元，余额50,024.50元。】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几乎是在同一秒，又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叮！】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今日08:45入账人民币50,000.00元，余额100,024.50元。】
看着那两条几乎同时到达的短信，看着最终余额上那刺眼的“100,024.50”，李慢慢的心脏狂跳起来。
契约……是真的！
那个深渊位面的金发恶魔，或者说，这个神秘的交易系统，它的交易具备着某种无法理解的、扭曲现实的法则之力。
李慢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中那口从昨晚开始就堵着的浊气，似乎也随着这口气被一并吐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那不是单纯的狂喜，而是以后可掌控自己人生的力量……这就是力量的感觉！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复仇之路，已经铺好了第一块金砖。
他没有犹豫，立刻点开转账功能，找到了张伟的账号。他清晰地记得，昨天的医药费是一万一千三百元。
他在转账金额栏里，输入了【30,000】。
【转账成功。】
做完这一切，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机屏幕上，继续浏览着那些顶尖离婚案律师的资料。他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坚定，也更加冷酷。
……
“咦！”
卧室里，张伟一声惊呼，穿着一条大裤衩就冲了出来。他举着手机，屏幕举到李慢慢的面前。
“慢慢！你这是干嘛？！”他指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眼睛里有点火气，“你哪来这么多钱？还给我转三万？你是不是去你姐那边借钱了，不跟你说不要急了吗？”
李慢慢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平静地看着他：“公司发的奖金。”
“奖金？正好今天到账？”张伟一脸不信，“而且我昨天就借了你一万多，你还我这么多干嘛？咱俩兄弟还算利息？”
“那钱，是还你的医药费。”李慢慢的语气平静，“多的，是你这些年，偷偷塞给我爸妈、给我女儿的红包钱，这次奖金比较多。”
张伟愣住了。他没想到，那些他以为李慢慢根本不知道的小事，他都一件一件记在心里。
“你……”张伟的眼圈有些泛红，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扯淡！什么还不还的！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赶紧给我转回去！”
“不用。”李慢慢摇了摇头，“这笔钱，你必须收下。我知道你正在攒钱，准备接嫂子和女儿来杭州。”
他看着张伟，认真地说：“伟子，我有地方弄钱，我接下来的事，你别多问。你只要知道，以前那个李慢慢，已经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张伟看着兄弟那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最终没有再坚持。他拿起手机，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慢慢规划着自己下一步需要做的事，在找律师之前，他需要更多的证据，可以让赵美妮净身出户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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