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九日，中午，恼人的冬雨，已持续两天。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跨洋飞行，李慢慢的身影出现在了杭州萧山国际机场的出口。
他刚一开机，手机便被看到了琳琳发来关于外婆去世的消息和后续火化的安排。
也有沈婉和张伟关于公司进度的例行汇报。
他没有立刻回复琳琳——这种时候，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显得苍白，他必须尽快回去，陪在女儿身边。
他第一时间拨通了张伟的电话。
“喂，慢慢？你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张伟惊喜又嘈杂的声音。
“刚落地。”李慢慢言简意赅，“你在哪？”
“我在未来科技城这边，咱们的总部！你快过来看看，这里一天一个样！”张伟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和骄傲。
“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李慢慢打了一辆专车，径直朝着公司总部赶去。
……
下午一点多，李慢慢抵达了未来科技城。
当电梯门在22层打开，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
刺耳的电钻声、切割声和工人们的呼喝声不绝于耳，上百名工人正戴着安全帽，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隔断的龙骨已经全部搭建完毕，天花板上复杂的通风管道和消防系统正在吊装，一捆捆粗壮的电缆在地面上，等待铺设。
张伟戴着一顶印有“星空科技”Logo的安全帽，正站在一张图纸前，唾沫横飞地指挥着几个工头。
“慢慢！你可算回来了！”张伟一眼就看到了他，兴奋地冲了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怎么样？我这监工还算到位吧！”
“非常到位。”李慢慢笑着捶了他一拳，看着眼前这片充满生机和效率的景象，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
“你都不知道，”张伟摘下安全帽，抹了把汗，得意地汇报道，“我把工程款分了三批，每提前一周完工，就多发20%的奖金！
又额外掏钱给他们加了宵夜和加班费，现在这帮小子们三班倒，24小时连轴转，眼睛都是绿的！”
他指着已经初具雏形的各个区域：“那边，是姜工他们的核心实验室，用的是最高规格的防静电材料。这边，是沈总的cEo办公室，带全景落地窗的。
还有我们的数据中心、咖啡吧……我保证，下个月底，绝对准时交付，让他们风风光光地搬进来！”
“工厂那边呢？”李慢慢问道。
“更猛！”张伟一拍大腿，“姜工他们和德国人、日本人开完视频会，把设备参数一定下来，我这边立刻就让施工队进场了！无尘车间的地基和排污系统已经全部搞定，就等那些宝贝疙瘩设备飘洋过海运过来了！”
“辛苦了，伟子。”李慢慢由衷地说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而把后背交给最信任的兄弟，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嗨！跟我客气这个！”张伟摆了摆手，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种更加神秘和兴奋的表情。
他拉着李慢慢，来到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正在崛起的杭州新城。
“慢慢，总部和工厂都只是开胃小菜。”张伟指着远处一片被围起来的、更加广阔的土地，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那！政府特批给我们的那五百亩地！那才是我们真正的未来！”
他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在玻璃窗上“哗啦”一声展开，那是一份极其宏伟壮观的建筑设计草图。
“你看看！我这几天熬夜画出来的！”张伟指着图纸，唾沫横飞地介绍着自己的宏伟蓝图，“我管这叫‘星空之城’！双子塔结构，一座当我们的全球总部大楼，另一座当研发中心！后面这片，是我们的二期、三期超级电池生产基地！我们还要建自己的员工宿舍、体育馆、甚至国际学校……”
李慢慢静静地听着兄弟那充满了激情的畅想，没有打断他。
直到张伟说得口干舌f燥，满眼期待地看向他时，李慢慢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
“伟子，你的方案……很宏伟。”
“但是，不能用。”
张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啊？为什么？这……这布局不合理吗？”
“很合理。”李慢慢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凝视着张伟，一字一顿地说道，“但那五百亩地，一寸都不能用于电池项目。”
张伟彻底懵了：“不……不搞电池？那我们拿这块地干什么？”
“它将全部服务于一个全新的保密独立项目。”李慢慢的声音压得极低，表情极为严肃，“这个项目的代号，叫‘织女星’。”
“织女星？”张伟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眼中充满了困惑，“那是什么？比……比电池还重要？”
“重要一万倍。”李慢慢看着窗外那片广阔的土地，眼神深邃，“伟子，你只需要知道，电池能让我们成为世界首富，而‘织女星’……能让我们定义未来。”
他收回目光，重重地拍了拍张伟的肩膀：“你那些图纸先收起来。很快，我会为你引荐一位‘神’级的总设计师。到时候，那五百亩地怎么建，一砖一瓦，都必须无条件地，听从他的安排。”
虽然完全听不懂，但李慢慢话语中的那份郑重，让张伟也下意识地严肃起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好。”李慢慢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在那位‘大神’到来之前，你有三个更紧急的任务，必须立刻去办。”
“你说！”张伟瞬间进入了战备状态。
“第一，我需要花岗岩。”李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大量品质最好的，密度最高的A级花岗岩石材。不计成本，有多少要多少。这关系到‘织女星’地基的屏蔽安全。”
“花岗岩？”张伟一愣，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记下。
“第二，”李慢慢拿出一枚数据芯片，塞到张伟手里，“这是一份特殊合金的配方。你需要立刻联系国内最顶尖的特种钢材厂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为我们定制生产这种合金。”
“这两种材料，就是‘织女星’实验室的‘外壳’。”李慢慢看着张伟，郑重叮嘱，“最后一件事，需要你现在立刻行动。“
你现在先带上你最信得过、嘴巴最严的施工队，立刻去我别墅，最高优先级，”
“啊？别墅？出什么事了？”张伟一愣。
“我需要你，把我的地下车库，改造成一个实验室！独立供电、信号隔绝、物理加固！需要的资金我转你，走我私人的账，我需要最快的速度，最好这几天就要完成它。记住，这件事的保密级别，高于一切！”
“……现在？！”张伟被这信息量砸得有点懵。
“嗯，现在立刻！”
“明白了！我马上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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