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泠晕是晕了，但他脑子里可热闹了。
系统劫后余生，虽然核心代码只修复了百分之三十五，运行起来跟老牛拉破车似的，还时不时卡顿掉帧，但那股子“老子又回来了”的嘚瑟劲儿，简直要冲破天灵盖。
“叮咚！您的贴心小助手已重新上线！虽然目前是青春mini阉割版，但基础吐槽功能完好无损！宿主，想我了吗？”系统在他意识海里欢快地蹦跶，虽然信号偶尔雪花屏。
沈砚泠（昏迷中，意识模糊）：“……”（电量耗尽，无法响应）
系统：“啧，这就晕了？身体素质有待提高啊亲！算了，先自检一下……嗯，能量通道稳定，共生协议绑定成功……就是宿主这能量库见底了，得赶紧充电……扫描外部环境……嚯！零下几十度！宿主你这是带着我勇闯北极圈了？”
它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尝试连接沈砚泠的感官模块，结果只接收到一片黑暗和冰冷。
“视觉模块离线……听觉模块干扰严重……触觉……快冻成冰棍了！宿主你快醒醒！再睡下去咱俩就得变成连体冰雕了！”
外界，张启灵抱着沈砚泠冰冷僵硬（冻的）、气息微弱（虚的）的身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迅速将自身温和的麒麟血气息渡过去，又拿出所有能保暖的东西将他层层裹住。
“他怎么样？”无邪焦急地问。
“能量消耗过度，力竭昏迷，加上失温。”解雨臣检查后，语气凝重，“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个温暖的地方让他恢复。”
众人不敢耽搁，由张启灵背着沈砚泠，迅速撤离了这处极寒山洞。找到背风处扎营后，生起篝火，张启灵几乎是不间断地给沈砚泠渡送气息，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胖子看着张启灵那紧张的样子，小声对无邪说：“看见没，小哥这架势，跟给手机无线充电似的，还是快充模式。”
无邪无奈：“但愿能充进去……砚泠这次也太乱来了，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他们并不知道，沈砚泠脑子里现在有个比篝火还聒噪的“充电宝”正在疯狂刷屏。
系统：“检测到外部能量注入！来源……嗯？是那个面瘫帅哥？可以啊宿主！这能量纯度挺高！就是有点霸道，我得过滤一下……好了好了，涓流充电开始……宿主你争点气，赶紧醒啊！”
在张启灵不惜代价的“充电”和系统在内部的“引导修复”下，沈砚泠的身体状况终于稳定下来，体温逐渐回升，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几个小时后，沈砚泠的意识终于从一片冰冷的黑暗中挣扎着浮了上来。
他还没睁开眼，就先听到了脑子里那熟悉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叨叨声：
“醒了醒了！电量恢复到5%！可喜可贺！宿主，快动动手指头，看看神经连接正常不？”
沈砚泠：“……”
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启灵那双写满担忧的眸子，以及篝火跳动的光芒。温暖的感觉包裹着他，驱散了骨髓里的寒意。
“小官……”他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想抬手，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别动。”张启灵按住他，将温水递到他唇边。
沈砚泠小口喝着水，意识却主要在脑海里跟系统交流：“系统……你真的回来了？”他还有点不敢相信。
“如假包换！虽然现在是个残次品，但核心功能‘陪伴宿主并偶尔吐槽’依旧坚挺！”系统语气轻快，“不过宿主，下次玩命前能不能提前吱一声？我刚修好的小心脏受不了这刺激！”
沈砚泠嘴角微微弯了一下，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和温暖充斥心间。“嗯，不会了。”他在意识里轻轻回应。
他这边和系统“眉来眼去”（内心活动丰富），在张启灵看来，就是小鱼醒来后，眼神有些飘忽，时而茫然，时而嘴角微勾，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感觉怎么样？”张启灵低声问，手指轻轻拂开他额前汗湿的蓝色发丝。
沈砚泠回过神，看向张启灵，宝蓝色的眼眸里漾起真实的、带着依赖和歉意的柔光：“好多了……让你担心了，小官。”
他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让张启灵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没事就好。”张启灵将他往怀里拢了拢。
这时，无邪和胖子他们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关心。
“砚泠弟弟你可算醒了！吓死胖爷我了！”
“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
沈砚泠看着他们关切的脸庞，心中暖流涌动，正想开口，脑子里的系统又开始了：
“叮！触发群体关怀事件！建议回应模式：乖巧.jpg + 虚弱但坚强.jpg。台词参考：‘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以后不会了。’ 附加效果：提升团队凝聚力，获取心疼值+。”
沈砚泠：“……” 他有时候真想把这家伙静音。
他无奈地按了按额角（这个动作在张启灵看来就是身体还不舒服），按照自己的方式，温和地回应道：“谢谢大家，我没事了，以后……会小心的。”
胖子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强打精神的样子，心疼坏了：“好了好了，别说话了，好好休息！胖爷我去给你弄点热汤！”
接下来的路程，沈砚泠虽然身体虚弱，需要张启灵时常背负，但他的精神状态明显不一样了。
那种卡顿和延迟感几乎消失，眼神灵动，虽然依旧话不多，但偶尔会主动观察周围环境，甚至会在休息时，看着某处出神，然后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用手指划拉着什么——那是系统在后台运行，偶尔泄露出来的数据流或者公式推演。
张启灵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的小鱼，似乎不仅仅是恢复，更像是……内核被升级优化了？虽然他不明白具体原因，但只要沈砚泠在变好，他就支持。
只有一次，在只有两人守夜时，沈砚泠看着跳跃的篝火，忽然轻声对张启灵说：“小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你会不会……”
他话没说完，张启灵就打断了他，目光沉静而坚定：“你就是你。”
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灵魂是沈砚泠，就够了。
沈砚泠看着他，宝蓝色的眼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轻轻靠进张启灵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脑子里，系统正在疯狂吐槽：“哇哦！直球攻击！宿主，你家小官这情话技能点歪了吧？全靠气场撑！不过……杀伤力满分！”
沈砚泠默默地在意识里回了一句：“闭嘴。”
系统：“得令！切换静音模式……（才怪）”
于是，寻找灵魂碎片的队伍里，多了一个看不见的“话痨”。沈砚泠表面安静，内里却热闹非凡。
系统会跟他吐槽胖子的歌声污染环境，会分析解雨臣的科研狂人属性，会八卦无邪和胖子之间的“父子情深”，当然，最多的还是围着张启灵各种点评。
“宿主宿主！快看！你家小官刚才砍柴的姿势帅炸了！这核心力量！这精准度！”
“啧，又板着张脸，能不能笑一个？白瞎这么好看的脸了。”
“诶，他刚才看了你一眼！持续三秒！眼神温度比平时高了0.5度！有戏啊宿主！”
沈砚泠大部分时间选择无视，但偶尔，会被系统逗得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总能被时刻关注他的张启灵捕捉到，然后冷峻的眉眼也会随之柔和几分。
胖子看着这两人之间那莫名其妙又开始冒粉红泡泡的气氛，挠了挠头：“天真，我怎么觉得……砚泠弟弟醒过来之后，跟小哥之间的磁场更诡异了？以前是冰山配温水，现在像是冰山配……呃，会自己发热的恒温暖水？”
无邪也摸不着头脑：“好像是的……而且砚泠有时候会自己莫名其妙笑一下，怪可爱的。”
解雨臣推了推眼镜，在本子上写下：苏醒后行为模式微调，情感表达更内敛但更自然，与张启灵互动默契度提升。疑似潜意识层面完成某种整合或升级。
无论如何，沈砚泠的“双系统”模式，算是初步稳定运行了。一个在外负责貌美如花和应对人际，一个在内负责插科打诨和辅助分析。
虽然内外的沟通频道偶尔会串线，导致沈砚泠出现一些类似“突然发呆”、“莫名微笑”、“下意识吐槽”的“故障”，但总的来说，效果是积极的。
尤其是对张启灵而言，他的小鱼，终于不再是易碎的琉璃，而是变成了一个……内部可能有点小噪音，但运行稳定、功能强大的高精度多功能伴侣型辅助。
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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