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p国的前一天。
沈文琅站在高途公寓门前时，指尖还带着拎着购物袋一路赶来的薄凉，可心里头的暖意却像揣了团小火炉，烧得他指尖都微微发颤。他抬手敲门，指节叩在冰凉的门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两秒，门内就传来了高途熟悉的脚步声。
门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裹着高途温和的眉眼扑面而来，沈文琅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将手里几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购物袋往身前递了递，像献宝似的开口：“高途，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明天去p国能用得上。”
高途侧身让他进来，目光扫过那些沉甸甸的袋子，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我自己收拾了些常用的，应该够了。”
“那不一样，”沈文琅换了鞋，脚步轻快地跟着他走进客厅，将袋子一一放在沙发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认真，“p国现在是冬天，比国内冷多了，我在那儿待过，知道那边的冷劲儿，可不能冻着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打开最上面的一个黑色袋子，小心翼翼地将一件深灰色的长款羽绒服拎了出来。羽绒服蓬松柔软，一看就是顶级的材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你摸摸，这个是鹅绒的，特别轻，但是保暖性特别好，在p国室外穿这个，一点都不会觉得冷。我特意让设计师按照你的尺寸改的，你试试？”
高途伸手碰了碰羽绒服的面料，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指尖传来的暖意似乎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心底。他看着沈文琅眼底亮晶晶的期待，虽觉得贵重，没忍心拒绝，接过羽绒服搭在手臂上，轻声道：“谢谢，不用试了，你挑的肯定合身。”
“那是，”沈文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打开另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绒衫，“这几件是薄款羊绒衫，贴身穿舒服，外面套西装或者羽绒服都合适。还有这个，”他从袋子底部翻出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围巾是低调的格纹图案，手套是触屏款，“围巾是山羊绒的，软乎乎的，围上不扎脖子；手套能触屏，你路上看手机也方便，不用总摘下来冻手。”
沈文琅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语速不快，却每一样都介绍得细致入微，像是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还有这个，”他拿起一个小巧的白色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支膏体，“这个是防皲裂的唇膏和护手霜，p国冬天特别干燥，你记得随时涂，不然嘴唇和手容易裂。”
高途站在一旁，看着他蹲在地上，头发微微垂落，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眼底满是认真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暖意。他很少被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沈文琅的用心，像春雨润物般，悄无声息地浸润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还有这个，”沈文琅又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浅褐色的液体，“这个是防晕机的精油，我特意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你要是坐飞机觉得不舒服，闻一闻这个，能缓解不少。对了，还有这个眼罩和颈枕，都是记忆棉的，飞机上能睡得舒服点。”
他把最后一样东西拿出来，是一个小小的保温壶，“这个保温壶能保温十二个小时，我明天早上给你装一壶热姜茶，你路上喝，暖暖身子。”
高途看着沙发上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每一样都精准地戳中了他的需求，甚至连他自己都没考虑到的细节，沈文琅都一一想到了。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轻声的“你费心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沈文琅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容灿烂，“走，我们去收拾行李箱，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去，别落下了。”
高途的行李箱放在卧室的角落，是一个银色的登机箱。沈文琅拉着他走进卧室，率先蹲下身打开行李箱，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往里面放东西。他先将羽绒服叠好放在最底层，然后铺上羊绒衫，接着把围巾、手套、唇膏这些小件物品放进侧边的口袋里，动作轻柔又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高途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目光渐渐变得温柔。他也蹲下身，想帮忙整理，却被沈文琅轻轻推开：“你坐着就好，我来就行。”
沈文琅的动作并不熟练，因为以前这些整理的工作都是高途为沈文琅做的。
高途看着他笨拙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然后整齐地放进行李箱，心里的暖意越来越浓。
高途突然觉得，这样被人放在心尖上照顾的感觉，真好。
不知不觉间，行李箱已经被装满了，沈文琅拉上拉链，满意地拍了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都收拾完了，明天直接拎着走就行。”
他话音刚落，高途突然开口问道：“沈文琅，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沈文琅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一门心思地帮高途收拾行李，竟然把自己的行李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光顾着给你收拾了，我自己的还没动呢。”
高途看着他懊恼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带着笑意：“走吧，去你那边，我帮你收拾。”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别累到你”沈文琅连忙摆手，可话刚说完，就被高途拉着胳膊往外走。
“别逞强了，时间不早了，你的衣服都怪金贵的，整理不好会有皱，你自己收拾完会很晚。”高途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沈文琅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一暖，乖乖地跟着他走出了公寓。
推开隔壁的房门。高途走进客厅，熟门熟路地朝着卧室走去，沈文琅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好像高途早就融入了他的生活，仿佛因为有了高途的存在，这个为了靠近高途而临时租住的小破公寓才是家，自己生活的地方才终于有了烟火气。
高途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衣柜旁的黑色行李箱。他走上前打开行李箱，然后转身走向衣柜，拉开柜门，开始挑选要带的衣服。他没有问沈文琅要带什么，因为高途对他的穿衣习惯了如指掌。
高途先是拿出一套深灰色的高端定制西服，这是沈文琅参加重要场合时必穿的，面料考究，剪裁得体，能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然后，他又拿出几件白色的衬衫和几条领带，叠好放在西服旁边。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沈文琅常用的洗漱用品，还有一些换洗的内衣裤，一一放进行李箱的侧边口袋里。
沈文琅站在门口，看着高途熟练地为他收拾行李，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暖又踏实。他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看伴侣为自己整理出差的行李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时候他还不懂，觉得不过是收拾个行李而已，有什么好幸福的。可现在，看着高途认真的模样，他突然懂了。
这种幸福，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也不是奢华贵重的礼物，而是藏在每一个细节里的用心和爱意。是知道他的穿衣习惯，是记得他的喜好，是在他自己都忘了的时候，替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呵护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温暖，也让他越来越离不开高途。
高途收拾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将行李箱收拾得满满当当，拉链拉得严丝合缝。他站起身，转身看向沈文琅，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发呆，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不由得愣了愣：“怎么了？”
沈文琅回过神，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高途，有你真好。”
高途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温柔：“好了，行李收拾完了，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沈文琅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点了点头，却没有挪步。他看着高途的眼睛，眼底带着几分不舍和眷恋。他知道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接下来的几天可以和高途朝夕相处，可他还是不想让高途离开，哪怕只是分开几个小时。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寻找着和高途产生肢体接触的机会。高途转身想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沈文琅故意往旁边挪了挪，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高途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开，沈文琅又跟了上去，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高途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温暖。他没有点破，只是任由沈文琅“不小心”地触碰着自己，脚步也放慢了几分。
可时间终究不早了，高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他转过身，看着沈文琅，认真地说道：“沈文琅，我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你也早点休息。”
“再等等嘛，”沈文琅拉着他的手腕，语气里难得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我们再聊会儿天好不好？”
“下次吧，”高途轻轻挣了挣手腕，想松开他的手，“明天路上有的是时间聊，现在该休息了。”
沈文琅知道高途说的是对的，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看着高途转身要走的背影，他心里一急，猛地伸手抓住了高途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
高途猝不及防地撞进沈文琅的怀里。
高途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掌心顺着他的脊背慢慢安抚：“乖，听话。”
“不乖。”沈文琅抬起头，不等高途反应，唇便贴了上去。
沈文琅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他先是轻轻地吻了吻高途的唇瓣，然后试探着伸出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高途身体一僵，随即闭上了眼睛，轻轻回应着他的吻。
客厅里的灯光柔和，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沈文琅的手紧紧地抱着高途的腰，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高途的手也慢慢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沈文琅下巴抵着高途的头发，大口地喘着气，眼底满是深情：“高途，晚安。”
高途也喘着气，红着耳尖把头埋在沈文琅胸膛，轻声回应：“晚安。”
沈文琅松开手，看着高途转身走出公寓，直到听到隔壁关门的声音，才缓缓地靠在门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他回到卧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个吻，高途的温度、高途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他的唇上，挥之不去。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心里像是灌满了蜜，甜得发腻。
而另一边，高途回到自己的公寓，靠在门后，久久没有动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还残留着沈文琅的温度。他的心跳得很快，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走到卧室，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沈文琅的身影。那个带着急切和眷恋的吻，像是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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