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 “王氏地产” 总部大楼顶层，宛如城市中的豪华岛屿。巨大的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雾霭沉沉，给人一种压抑的神秘感。室内，昂贵的真皮沙发慵懒地伫立，散发着皮革的香气，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雪茄味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权力气息。
王老板，本名王德发，年约五十，梳着油光锃亮的背头，挺着标志性的啤酒肚，坐在沙发上，活像一位威严的君主。他那双眼睛，正用一种混合着审视、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焦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一对奇怪的组合。
左边的林缺，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印着褪色动漫图案的 t 恤，脸色苍白，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两颗在阴暗角落里闪烁的黑宝石，灵动且狡黠，带着一种王老板形容不出来的滑溜感。而右边的凌霜，那更是个另类的存在，一身冰蓝色、样式古怪的仿古长裙，是她用魂力幻化的。她气质清冷得像块冰，眼神扫过来的时候，王老板感觉自己办公室的空调温度都低了几度，甚至能听到牙齿打战的声音。
“林… 缺？” 王老板拿起桌上那张皱巴巴的欠条，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自称是他租客林缺哥哥的家伙。林缺借尸还魂后样貌未变，这让王老板满心怀疑，“你说你能解决… 那栋楼的问题？还有小雅那丫头的事？小子，我警告你，骗到我王德发头上，后果很严重！” 他身后的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肌肉紧绷，适时地向前一步，压迫感十足，仿佛两座移动的山峰，随时准备将这两个不速之客扫地出门。
林缺仿佛没看见那俩保镖，一屁股在王老板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还舒服地蹭了蹭，像是在自家客厅一样自在，气得保镖们直瞪眼。他一脸 “你格局小了” 的表情，说道：“王老板，您这话说的！我林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 ‘信’ 字！您那栋滨江路的‘锦绣华庭’3 号楼，是不是自从半年前那起跳楼案后，就怪事不断？半夜电梯自动运行，跟鬼打把式似的；水龙头流红水，跟AES红在搞行为艺术；租客们频繁做噩梦生病搬走，现在整栋楼空了一大半，租不出去也卖不掉，成了您的烫手山芋，对吧？”
王老板眼皮跳了跳，这事捂得很紧，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他心里暗自惊讶，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警惕。
“至于小雅，” 林缺叹了口气，表情恰到好处地带上一丝忧虑，“她是不是最近精神恍惚，总说看到黑影，身上莫名其妙出现淤青，尤其晚上特别严重？您别不信，她这是冲撞了 ‘阴煞’，那东西就盘踞在您那栋楼里！再不处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 咝。” 他故意吹了个口哨，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王老板的脸色变了变，小雅是他女儿最好的闺蜜，经常来家里玩，最近确实不对劲，女儿也跟他提过几次，他只当是小姑娘胡思乱想。现在被林缺点破细节，他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再联想到那栋邪门的楼…
“你… 你真能解决？” 王老板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 林缺一拍胸脯，腰杆挺得笔直，“专业驱邪三十年… 呃，家学渊源！童叟无欺！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搓了搓手指，露出了标准的奸商微笑，“这驱邪镇宅，耗费心神法力不说，还要准备各种名贵法器… 您看这启动资金…”
“钱不是问题！” 王老板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只要能解决那栋楼的问题，挽回损失，花点钱算什么？“你要多少？”
“爽快！” 林缺眼睛更亮了，“首先，那栋楼里，您得给我一层… 不不不，半层就行！位置最好的！我要用来开事务所，镇压邪祟源头！这租金嘛… 就抵我弟弟欠您的债了，您看如何？” 林缺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仿佛自己真是来帮忙的。
王老板犹豫了一下，那栋楼现在空着也是空着，半层换解决心病，还清了债，似乎… 不亏？“行！可以！”
“其次，启动资金… 这个数！” 林缺伸出五根手指，一脸期待。
“五万？” 王老板试探。
“五十万！” 林缺面不改色，眼神坚定得仿佛在点菜单。
“什么？！” 王老板差点跳起来，“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王老板！” 林缺语重心长，“格局！格局打开！您想想，那栋楼要是恢复正常，市值回升多少？您少损失多少？五十万买个心安理得，买栋楼起死回生，贵吗？一点也不贵！而且，我这事务所开起来，名声响了，还能给您其他楼盘做做风水，提升价值，这可是长期合作！这叫… 战略投资！功德投资！您这是在做善事，救人民于水火，替天行道，顺带还能赚钱！”
林缺唾沫横飞，把在阴司忽悠鬼差那套话术升级改良，疯狂输出。他甚至掏出那部破手机，点开一个刚注册的 “无忧事务所” 空白账号（粉丝数：0），煞有介事地说：“看到没？这就是未来的流量入口！粉丝经济！等我们直播驱魔，名声大噪，王老板您就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到时候楼盘广告一打，那效果，比请杨幂代言还管用！”
旁边的凌霜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默默移开了视线。这家伙，连 “天使投资人”“流量入口”“粉丝经济” 都整出来了？人间商道，果然博大精深… 且无耻。
王老板被这一套 “格局论”“战略投资论”“功德论”“粉丝经济论” 砸得有点懵，加上对邪祟的恐惧和对损失的肉疼，脑子一热，竟然觉得… 好像有点道理？
“那… 那你要保证一定能解决！” 王老板咬牙道。
“必须的！” 林缺拍着胸脯保证，“签合同！白纸黑字！解决不了，我林缺从此在江城消失！”（内心 oS：解决不了？跑路呗！反正阴司那边还挂着号呢！大不了我把系统典当了，重新混！）
半个小时后，林缺拿着新鲜出炉、墨迹未干的合同（半层写字楼五年免费使用权，五十万启动资金分批到账），还有一张王老板肉疼签下的十万定金支票，带着凌霜，神清气爽地走出了王氏大厦。至于王老板那两个保镖，看着林缺的眼神充满了 “老板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的同情。
“搞定！” 林缺得意地晃了晃支票，眉飞色舞，“第一步，天使投资，落袋为安！走！凌姑娘，咱们去接收咱们的 ‘豪华’ 门面！顺便… 探查一下环境！” 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忽悠归忽悠，那栋楼里的东西，还有空气中弥漫的异常幽冥气息，都是实打实的威胁。
“你还真打算直播驱魔？” 凌霜忍不住问道，她看着林缺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必须的！” 林缺一脸正经，“现在这时代，流量就是金钱， fame 就是力量！我们驱完魔，顺便还能给观众普及一下阴间文化，扩散一下崔珏大人的英名，说不定崔大人一高兴，把我的戴罪立功改成记功嘉奖呢！”
“你想得美。” 凌霜白了他一眼。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缺嘿嘿一笑，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凌姑娘，等会进楼，你可得收敛点气质。你这冰山美人模样，万一把邪祟给冻住了，那可就麻烦了。”
“……” 凌霜无语凝噎，这人，真是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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