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区委书记办公室的水磨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天娇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列宁装，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正站在办公桌前为何雨柱整理文件。
何书记，这是今天需要您批阅的文件，我已经按紧急程度分好了。李天娇的声音清脆干练，将一摞文件整齐地放在办公桌左侧，下午两点半有个关于基础设施改造的协调会，参会人员名单在这里。
何雨柱抬起头，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越来越熟练了。
得到夸奖的李天娇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她迅速低下头，掩饰着内心的悸动。自从担任何雨柱的秘书以来，她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不仅快速熟悉了区委的各项工作流程，还把何雨柱的工作习惯摸得一清二楚——他喜欢在批阅文件前先喝一杯浓茶，开会时习惯用红蓝两色铅笔做标记，思考问题时总会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钢笔。
何书记，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李天娇轻声说道。
等等，何雨柱叫住她，王处长那边你联系一下，让他下午上班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李天娇应声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秘书办公室，李天娇先给王处长打了个电话，然后开始准备下午会议的材料。她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文件柜里的资料分类明确，办公桌上除了必要的文具外，只放着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
这段时间以来，李天娇在工作上进步神速，何雨柱交办的各项任务她都能处理得妥帖周到。只是在生活方面，何雨柱很少让她插手。每天早晚的热水、办公室的清洁整理、何雨柱的饮食起居，这些琐事大多由云梦来打理。
想到云梦，李天娇不禁有些出神。这位现任财政局副局长几乎每天都会抽空来区委一趟，有时是送些点心，有时是为何雨柱添置些日常用品。两人相处时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
李天娇还记得上次云梦来时的一幕。那天下午，云梦拎着一个保温桶走进何雨柱办公室，笑着说：柱子哥，我给你炖了鸡汤，你趁热喝。
何雨柱当时正在批阅文件，头也没抬就回道：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识趣地离开了。可云梦却径直走到何雨柱身边，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文件：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这汤我熬了两个小时呢。
令李天娇惊讶的是，何雨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摇了摇头，乖乖接过云梦递来的汤碗。那一刻，李天娇清楚地看到云梦眼中闪过的得意，以及何雨柱脸上罕见的纵容。
从那以后，李天娇对云梦总是格外恭敬。不仅因为她是自己的前任，更因为那种无需言说的亲密关系。有时李天娇不禁会想，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云梦那样，在工作中独当一面，在生活中得到何雨柱的信任和亲近，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李天娇就赶紧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她清楚地知道，何雨柱对她只有上司对下属的赏识，再无其他。
实际上，自从彻底放下对佟志的那段感情后，李天娇的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在香江工作的那段时间，她亲眼见证了何雨柱的能力和魄力——他不仅能与香江的商业大亨谈笑风生，还能在技术问题上提出独到见解；他对待下属既严格要求又关怀备至，那次发给每个人的2000港元奖金，让所有工作组成员都对他死心塌地。
回到四九城后，何雨柱力排众议，将她提拔到东风区机械厂技术科长的位置，后来又调她到身边担任秘书。这两次关键的工作变动，彻底改变了李天娇的人生轨迹。她从一名普通的技术员，成长为区委核心部门的工作人员，这种知遇之恩，让她对何雨柱除了工作上的忠诚外，更添了几分个人崇拜。
李秘书？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李天娇的思绪。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襟：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区委办公室的小张：李秘书，王处长说他下午准时过来。
好的，谢谢。李天娇点头示意。
小张离开后，李天娇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起身拿起热水瓶，准备去锅炉房打水。这是她每天的工作之一——为何雨柱泡好下午要喝的茶。
走在区委大院的石板路上，秋风吹拂着她的发梢。李天娇不禁想起刚才何雨柱交代的事情。王处长是区委老人了，在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干了整整八年，这次何雨柱突然找他谈话，恐怕是要有工作变动了。
下午两点，王处长准时来到何雨柱办公室。他今年四十五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何书记，您找我？王处长站在办公桌前，语气恭敬。
何雨柱从文件中抬起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老王，坐。
王处长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等待着领导的指示。
你在办公室工作八年了吧？何雨柱开门见山。
是，整整八年了。王处长回答，心里有些忐忑，不知何雨柱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何雨柱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微微前倾：想不想换个环境？
王处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何书记，我服从组织安排。
昌平县缺个县长，我向市委推荐了你。何雨柱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王处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县长！那可是实权派！虽然昌平是郊区县，但毕竟是一县之长，比他现在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强了不知多少倍。
何书记，这......王处长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何雨柱摆摆手：别急着表态。昌平的情况比较复杂，农业比重大，工业基础薄弱，你去了要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我明白。王处长连连点头，感谢何书记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努力工作，为昌平老百姓办实事。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你有这个决心就好。回去准备一下吧，调令这几天就会下来。
王处长站起身，对着何雨柱深深鞠了一躬：何书记，谢谢您！
走出何雨柱办公室时，王处长觉得脚步都有些发飘。挂个处长街，可却是八年的办公室副主任，他终于等来了外放的机会。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对何雨柱的刻意维护，特别是当初照顾云梦的种种，王处长不禁感慨：这些付出果然没有白费，何书记都看在眼里呢！
消息很快在区委大院传开了。众人对王处长的升迁羡慕不已，同时也对何雨柱的用人魄力感到钦佩。要知道，推荐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直接出任县长，这在四九城的干部任用中并不常见。
而此时，有一个人却坐不住了。
许大茂在轧钢厂宣传科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自从刘海中当上轧钢厂革委会纠查组小组长后，他在厂里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虽然他是正儿八经的科级干部，而刘海中连干部编制都没有，可架不住人家手里有权啊！
前几天，许大茂负责的一期宣传栏因为用了红色的边框，被刘海中说是资产阶级情调，当着全厂人的面狠狠批评了一顿。许大茂气得牙痒痒，却不敢反驳——这年头，谁不怕被扣帽子？
他妈的，不就是个破小组长吗，神气什么！许大茂狠狠掐灭烟头，下定决心要离开轧钢厂。
可是能去哪里呢？许大茂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区委大院。如果能调到区委宣传部，不但能摆脱刘海中的刁难，还能离权力中心更近一些。
想到这里，许大茂立刻行动起来。他先回家跟媳妇李淑芬商量了一下，然后特意选了个周末的晚上，拎着两瓶茅台和一条大前门香烟，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
开门的是秦京茹。自从怀孕后，她的气色越发红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幸福的光彩。
大茂啊，快进来。秦京茹笑着把许大茂让进屋。
何雨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见许大茂来了，只是抬了抬眼：坐吧。
许大茂把礼物放在茶几上，搓着手在何雨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何书记，没打扰您休息吧？
有事直说。何雨柱放下报纸，语气平淡。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开口：何书记，我想请您帮个忙。您看能不能把我调到区委宣传部去？我在轧钢厂实在是......
被刘海中挤兑得待不下去了？何雨柱一针见血。
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何书记明察。我倒不是怕他，就是觉得在轧钢厂发挥不了自己的才能。您要是不嫌弃，让我去宣传部当个普通科员也行。
何雨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许大茂赶紧掏出火柴，上前为何雨柱点烟。
宣传部现在缺个科长。何雨柱吐出一口烟圈，你要是愿意，下周一就去报到吧。
许大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只求能调过去当个普通干部，没想到何雨柱直接给了他一个科长职位！从企业科级到政府部门科级，这看似平级调动，实则是极大的跨越。在轧钢厂，他最多管着宣传科那几个人；而在区委宣传部，他这个科长可是实打实的领导干部！
何书记，我......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许大茂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何雨柱摆摆手：行了，回去准备吧。记住，在宣传部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您放心！我一定兢兢业业，绝不给您丢脸！许大茂连连保证。
从何雨柱家出来，许大茂只觉得脚步轻快，仿佛年轻了十岁。他回头看了一眼何雨柱家亮着的窗户，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我许大茂就跟着何书记干了！
周一早上，许大茂早早来到区委宣传部报到。新任的环境让他既兴奋又紧张。与轧钢厂相比，区委大院的气氛更加严肃，来往的工作人员个个步履匆匆，见面也只是点头致意，很少驻足闲聊。
宣传部部长亲自接待了许大茂，带他熟悉了部门的各项工作。当许大茂坐在属于自己的科长办公室里，抚摸着崭新的办公桌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而此时的李天娇，也在为何雨柱安排着新一周的工作日程。
何书记，这是本周的工作安排，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李天娇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放在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扫了一眼：周三下午空出来，我要去食品厂看看。
好的，我马上调整。李天娇拿出钢笔，在日程表上做了标记。
看着李天娇认真工作的样子，何雨柱忽然问道：天娇，你来区委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李天娇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很好，在您身边工作，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就好。何雨柱点点头，好好干，将来有机会，我也会为你考虑的。
这句话让李天娇心头一热。她明白何雨柱的意思——只要她努力工作，将来也会有像王处长和许大茂那样的升迁机会。
谢谢何书记，我一定努力工作。李天娇郑重地说道。
走出何雨柱办公室，李天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站在走廊的窗前，望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忽然对未来的职业生涯充满了期待。
也许，她永远无法像云梦那样与何雨柱亲密无间，但只要能在工作中得到他的认可和信任，这就足够了。毕竟，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年代，能遇到一个赏识自己的领导，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远处的钟声敲响了四下，李天娇收回思绪，快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准备，她必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这个秋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意味着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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