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后的香港寒风刺骨，瑞科地产临时办公区的灯光却亮得刺眼。副董事长刘建国将一叠厚厚的材料拍在会议桌上，参会的公关团队、法务代表和两名增持小股东全都挺直了腰板。“渊渟和鼎信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刘建国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从今天起，舆论战全面打响，必须把‘恶意做空’的帽子扣在他们头上，让市场相信瑞科是受害者！”
公关总监赵琳推了推眼镜，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精心设计的舆论反击方案：“我们制定了‘三层反击’策略。第一层是‘权威背书’，明天邀请香港地产界的老资格陈万山先生召开新闻发布会，他将以‘行业专家’身份质疑鼎信研报的专业性，同时透露‘瑞科获得海外财团注资意向’的消息。陈先生早年受过王立东的恩惠，愿意出面站台，费用已经谈妥，500万港元现金，今天下午到账。”
她点击鼠标，切换到下一页：“第二层是‘证据伪造’。我们伪造了三份核心材料：一是渊渟资本与鼎信资本的‘做空分成协议’，上面有伪造的双方公章和负责人签字，明确约定‘做空收益按7:3分成’；二是鼎信分析师张启明的‘收受贿赂记录’，包括银行转账凭证和聊天记录截图，显示他收受渊渟1000万港元‘咨询费’；三是‘东海文旅城’的‘最新工程进度报告’，伪造了监理公司的公章和签字，将进度虚增到70%。这些材料将通过‘匿名知情人士’的名义，分批次泄露给《香港财经日报》和三家主流自媒体。”
法务代表补充道：“第三层是‘法律施压’。我们已经向香港高等法院提起诉讼，起诉鼎信资本和张启明‘诽谤罪’，索赔2亿港元；同时起诉渊渟资本‘不正当竞争’，申请临时禁令，要求其停止‘恶意做空行为’。虽然胜诉概率不大，但能拖延时间，制造舆论焦点。另外，我们联系了100多名持有瑞科股票的散户，承诺承担所有诉讼费用，让他们发起集体诉讼，指控渊渟‘操纵市场’。”
两名增持小股东中的李军开口了：“我们也有动作。通过我们控制的10个港股交流群，已经组织了2000多名散户，明天开盘后集体买入瑞科股票，同时在股吧、微博等平台刷‘抄底瑞科’‘打倒恶意做空者’的话题，制造‘散户抱团反击’的假象。另外，我们联系了几家地下配资公司，撬动了1.5亿元资金，明天将通过200多个个人账户集中买入，把股价拉起来，配合舆论造势。”
刘建国满意地点头，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王立东从加拿大发来的授权书，他同意我们动用公司剩余的8000万港元资金用于舆论战和护盘。记住，所有操作都要隐蔽，资金走地下钱庄，人员用外包团队，绝对不能留下瑞科官方参与的痕迹。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发动总攻！”
第二天清晨七点，舆论战的炮火准时打响。《香港财经日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鼎信研报涉嫌造假，渊渟资本被指操纵市场》的文章，附上了伪造的“做空分成协议”和“受贿记录”截图。文章引用“匿名知情人士”的话称：“渊渟为了低价收购瑞科的优质资产，与鼎信勾结编造虚假研报，恶意做空瑞科股票，严重损害了中小投资者的利益。”
紧接着，三家主流自媒体同步发布了“深度调查”，标题极具煽动性：《起底渊渟资本：从文娱巨头到资本秃鹫的蜕变》《张启明黑料曝光：曾多次为利益篡改研报》《东海文旅城真相：工程进度被恶意低估》。文章中穿插着伪造的工程进度报告和聊天记录，甚至将渊渟收购动画工作室的正常商业行为，歪曲成“通过资本运作转移瑞科资产”。
八点整，陈万山的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这位头发花白的“行业专家”坐在镜头前，痛心疾首地说：“我从业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卑劣的做空行为！鼎信研报的工程评估方法完全不符合行业标准，仅凭几张无人机照片就否定项目进度，这是对专业的亵渎！据我所知，已有三家海外财团向瑞科表达了注资意向，总额达10亿元，瑞科的基本面根本没有问题！”
发布会直播期间，“散户抱团反击瑞科”的话题突然冲上微博热搜榜前十。港股交流群里的散户开始晒出买入截图，股吧里全是“坚定持有”“跟恶意做空者死磕到底”的帖子。配资公司操控的200多个个人账户也开始行动，在暗盘市场集中买入瑞科股票，将暗盘价从0.08港元拉升至0.15港元，涨幅达87.5%。
渊渟资本的舆情监控系统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公关总监带着团队冲进交易室，将打印好的舆情报告拍在张磊面前：“瑞科动真格的了，伪造了大量证据，还煽动散户闹事。现在‘渊渟 恶意做空’的话题已经有1.2亿阅读量，我们的官方微博被骂爆了，甚至有散户扬言要去公司楼下抗议。”
张磊快速浏览报告，脸色越来越沉：“陈万山这个老狐狸，居然敢站台造假；还有那些伪造的协议，做得挺逼真，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马上联系林总，汇报情况。另外，让法务团队立刻鉴定这些伪造材料，出具鉴定报告；技术部门追踪那些自媒体账号和配资账户的Ip地址，找到幕后操纵者的证据。”
林渊此时正在京市参加证监会的座谈会，接到电话后立刻起身离席，在休息室召开远程会议：“瑞科的反击在预料之中，但伪造证据和煽动散户的手段超出了底线。我们的应对要分三步走：第一，立刻发布澄清公告，附上协议的真伪鉴定报告和陈万山的利益关联证明，揭穿他们的谎言；第二，让张启明再次接受采访，现场演示如何识别伪造证据，同时公布瑞科资产重复抵押的部分证据，转移舆论焦点；第三，联系警方和证监会，举报瑞科‘伪造证据、操纵市场’，将民事纠纷上升到刑事层面。”
九点港股开盘前，渊渟资本的澄清公告准时发布。公告中详细列出了三大核心证据：一是香港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报告，证明“做空分成协议”上的公章和签字均为伪造，协议纸张的生产日期甚至晚于协议落款日期；二是陈万山与瑞科的资金往来记录，显示其在昨天下午收到500万港元“咨询费”；三是监理公司出具的官方声明，明确否认瑞科伪造的工程进度报告，并重申“东海文旅城”实际进度仅45%。
公告发布后，张启明做客香港财经电视台的直播节目。面对镜头，他拿出放大镜和伪造的“受贿记录”，逐一指出破绽：“大家看这里，转账凭证上的银行公章比例不对，明显是pS的；还有这段聊天记录，我的微信头像在2023年就换了，但记录里用的是旧头像。”他话锋一转，展示了一份银行抵押合同：“这是瑞科将‘东海文旅城’重复抵押给三家银行的证据，涉及金额3.5亿元，这已经构成金融欺诈，比研报揭露的问题严重十倍！”
直播还未结束，舆论就开始反转。有网友扒出陈万山早年因“虚假宣传”被行业协会处罚的历史，“陈万山 利益输送”的话题快速冲上热搜；司法鉴定中心的官方微博发布了详细的鉴定过程，用专业角度解读如何识别伪造文件；被瑞科盗用名义的监理公司也发布声明，起诉瑞科“伪造公章、侵犯名誉权”。
但瑞科并未就此罢休。李军操控的散户群里，有人发布了“渊渟公司地址”和“林渊个人信息”，煽动大家“上门讨说法”；几家被收买的自媒体发布“现场视频”，谎称“数百散户聚集渊渟总部抗议”，视频实际是几年前的旧素材；配资公司继续拉升股价，开盘后瑞科股价从0.15港元冲高至0.22港元，涨幅达46.7%，跟风买入的散户络绎不绝。
“瑞科在玩火。”张磊看着股价走势图，对交易团队说，“他们动用配资资金强行拉抬股价，就是想制造‘反转’假象，吸引更多散户接盘。通知鼎丰资本，准备好筹码，等股价拉升到0.25港元时一起砸盘。另外，让技术部门把追踪到的配资账户信息交给证监会，举报他们‘操纵证券市场’。”
中午休市前，瑞科股价果然被拉升至0.25港元，换手率突破60%。就在此时，证监会突然发布公告，宣布“对瑞科地产涉嫌伪造证据、操纵市场立案调查，同时对参与瑞科股票集中交易的200多个账户进行核查”。公告发布后，配资公司率先恐慌抛售，股价直线下跌至0.12港元，跟风买入的散户瞬间被套。
刘建国得知消息后，气得砸碎了办公室的茶杯。李军冲进来说：“配资公司要撤资，他们怕被证监会查；那些散户也发现被骗了，开始在群里骂我们，还有人要去报警。陈万山刚才打电话来说，要退还500万港元，不再参与我们的事了。”
“慌什么！”刘建国强装镇定，“马上联系王立东，让他从海外打一笔资金过来，我们继续护盘。另外，让公关公司发布‘瑞科正在配合调查，重组工作不受影响’的消息，再找几个‘股市大V’推荐瑞科股票，把散户的信心拉回来。”但他不知道，王立东在加拿大的账户已被国际刑警组织冻结，根本无法转账；那些“股市大V”在看到证监会的公告后，也纷纷拒绝合作，甚至公开撇清与瑞科的关系。
下午开盘后，市场彻底失控。渊渟和鼎丰的联合抛盘如期而至，5000万股卖单瞬间将股价砸至0.06港元。散户的恐慌情绪达到顶点，卖单像潮水般涌入市场，股价在半小时内跌破0.05港元，创下历史新低。港交所紧急启动“波动调节机制”，触发5分钟冷静期，但冷静期结束后，股价继续下跌至0.04港元。
就在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香港商报》突然发布了一篇题为《瑞科反击背后：王立东海外资产曝光》的深度报道，记者通过卧底调查，还原了瑞科舆论战的完整策划过程，包括伪造证据的细节、收买专家和自媒体的费用明细、操控散户和配资账户的具体操作等。报道还曝光了王立东在加拿大的两处豪宅、海外银行账户余额以及其儿子王浩的奢侈生活照片，证明其“转移资产”的事实。
这篇报道成为压垮瑞科舆论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来，《香港商报》的记者早就收到了匿名举报，经过半个月的调查才完成这篇报道，发布时间恰好选在瑞科舆论战溃败的关键时刻。虽然报道没有提及举报者身份，但张磊心里清楚，这是林渊提前布局的“后手”——早在发现瑞科财务造假时，就安排人收集其海外资产的证据，并匿名提供给了权威媒体。
报道发布后，瑞科的信誉彻底破产。香港警方宣布对瑞科“涉嫌伪造公文、商业欺诈”立案调查，刘建国和财务总监李娟被警方传唤；多家与瑞科有合作的机构宣布终止合作，并提起诉讼要求赔偿；瑞科的员工开始集体讨薪，办公区被围得水泄不通。
渊渟资本的舆情监控显示，“瑞科 造假实锤”的话题阅读量突破10亿，“支持渊渟 揭露造假”的声音占据了舆论主流。有受损的散户在渊渟的“投资者维权专区”留言：“感谢渊渟揭露真相，我们要一起起诉瑞科，追回损失！”甚至有机构投资者联系林渊，希望“借鉴渊渟的尽调方法，建立财务风险防控体系”。
林渊在远程会议上总结道：“舆论战的胜利，关键在于我们始终掌握着‘真相’这个核心武器。瑞科的伪造证据再逼真，也经不起专业鉴定；他们的煽动再疯狂，也抵不过权威媒体的深度调查。接下来，我们要乘胜追击，推动瑞科进入破产清算程序，同时做好资产收购的准备。”
他特别叮嘱张磊：“瑞科还有最后一张牌可能会打——申请破产保护，拖延资产处置时间。你让法务团队提前准备好反对材料，重点强调瑞科‘存在故意欺诈行为’，不符合破产保护的申请条件。另外，联系‘东海文旅城’的施工单位和供应商，承诺收购资产后优先支付欠款，争取他们的支持。”
不出林渊所料，三天后，瑞科的临时董事会正式向香港高等法院申请“破产保护”，理由是“受恶意做空和舆论攻击影响，暂时丧失偿债能力，需要时间重组债务”。同时，瑞科发布公告，声称“将在破产保护期间引入战略投资者，盘活优质资产”，试图拖延时间。
渊渟资本立刻联合15家主要债权人提出反对。法务团队向法院提交了长达500页的反对材料，包括瑞科财务造假的完整证据链、舆论战操纵市场的证据、资产转移的明细以及债权人的损失证明。材料中明确指出：“瑞科的偿债能力丧失是其长期财务造假和资产转移导致的，与所谓的‘恶意做空’无关，其申请破产保护的目的是为了拖延资产处置，损害债权人利益。”
“东海文旅城”的施工单位和供应商也纷纷向法院提交声明，支持渊渟的反对意见。施工单位在声明中表示：“瑞科拖欠工程款达3.2亿元，导致项目停工半年，给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其根本没有重组的诚意和能力。我们支持渊渟收购资产，尽快恢复施工。”
法院在审查材料后，宣布“暂缓裁定瑞科的破产保护申请”，并要求瑞科在7日内补充“具备重组可行性”的证明材料。这个结果让瑞科的临时董事会陷入绝望——他们根本拿不出重组可行性证明，申请破产保护的企图彻底落空。
刘建国在绝望中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让李军将瑞科剩余的3000万港元资金转移到私人账户，然后准备跑路。但他们的行踪早已被警方监控，在机场办理登机手续时被当场抓获。警方从他们的行李箱中搜出了伪造的护照和海外资产转移的相关文件，证实了其“卷款跑路”的企图。
刘建国和李军被抓的消息公布后，瑞科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香港高等法院正式驳回了瑞科的破产保护申请，同时裁定“瑞科地产符合破产清算条件，指定破产管理人接管其全部资产”。消息发布当天，瑞科的股价暴跌至0.02港元，市值仅剩1740万港元，较巅峰时期缩水99.4%。
渊渟资本的交易室里，张磊团队正在庆祝舆论战的胜利。林渊通过视频连线发表讲话：“舆论战的胜利，是我们整个团队协同作战的结果。从尽调取证到舆情应对，从法律反击到媒体布局，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了精准高效。但我们不能松懈，接下来的破产清算和资产收购，将是更关键的战役。我们要以最低的成本拿下‘东海文旅城’和另外两块地，为‘封神宇宙’的文旅战略奠定坚实基础。”
会议结束后，张磊收到了证监会的邀请函，邀请他作为“市场监督专家”，参与“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识别与防范”的专项研讨会。同时，多家国际投行联系张磊，希望合作开展“财务风险尽调”业务，借鉴渊渟识别瑞科造假的经验。张磊将这些消息汇报给林渊，林渊笑着说：“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不仅获得了资产和收益，更树立了渊渟在资本风控领域的权威地位。”
夜色中的香港，金融中心的灯光与“东海文旅城”施工现场的探照灯遥相呼应。渊渟资本的团队正在加班制定破产清算阶段的资产收购方案，电子屏上显示着“东海文旅城”的改造规划图，图中“封神主题乐园”“Ip衍生品商城”等板块标注得清晰可见。一场资本战役的落幕，正预示着一个文化产业帝国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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