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的街巷刚被第一缕阳光染亮，报童们清脆的吆喝声就穿透了晨雾：“卖报卖报！华夏日报新鲜出炉！大丞相百姓大会讲话全登载！议员宣誓、基本法通过，都在这呢！”
霎时间，街边的包子铺、豆浆摊、绸缎庄前都炸开了锅。赶早市的百姓围了上去，攥着铜钱抢购报纸——有的是识字的书生，捧着报纸逐字逐句读；有的是不识字的农户、商贩，围着读书人，踮着脚听，生怕漏了一个字。整个下邳城，从东市到西巷，到处都是嗡嗡的议论声，像一锅刚烧开的水，透着股热腾腾的生机。
城西的“张记包子铺”最是热闹。蒸笼里的白面馒头冒着热气，香气裹着豆浆的醇厚飘了半条街，铺子前的几张木桌都坐满了人。
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学生，捧着报纸站在桌旁，清了清嗓子，大声读道：“大丞相言：‘议员质询无禁区，前提是公事！政治当如孔夫子所言，政者，正也——公平公正、透明如水，不该是阴谋诡计！’”
“好！”刚买了两个包子的李婶，手里还沾着面粉就鼓起了掌，“这话说到咱心坎里了！以前哪敢跟官说话？问一句‘税为啥又涨了’，都得被差役瞪着眼骂‘刁民’！现在倒好，议员能指着官员的鼻子问，还不用怕报复，这才叫有天理！”
旁边挑着菜担的王二，放下担子凑过来，粗声粗气地接话：“可不是嘛！在百姓大会食堂，议员跟咱一样排队打饭，自己掏钱买糙米饭，连大丞相都没搞特殊！换在朝廷，官员吃饭哪用自己花钱？后厨摆着山珍海味，咱老百姓连门口都靠近不得！”
“还有还有，”学生又往下读，“青州老农问‘今后能一直吃饱穿暖吗’，大丞相说‘一定能，还会越来越好’！”这话刚落，铺子角落的张老汉就抹起了眼泪，他早年逃荒过来，差点饿死在路上，此刻哽咽着说：“现在顿顿能吃上馒头，冬天还有棉袄穿，要是能一直这样，俺就是死了也闭眼了！以前朝廷说‘朝廷好百姓就好’，可皇帝在宫里吃肉，咱连树皮都啃不上，哪像现在，咱百姓好了，国家才好！”
铺子对面的豆浆摊前，陈珪、杨彪、刘表、刘璋四人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碗豆浆、一碟咸菜，和周围的百姓没什么两样。
以前他们出门，前呼后拥跟着护卫，生怕有人行刺；如今华夏一统，没了性命之忧，倒觉得这样的日子更轻松——不用端着“世家权贵老爷”的架子，能安安稳稳听百姓聊天，看街头烟火气。
陈珪捻着花白的胡须，听着包子铺里的议论，感慨道：“文先（杨彪字），你听这街头的声音，看似乱哄哄的，却透着股以前没有的齐心力。以前朝堂上安安静静，底下却各怀鬼胎，现在百姓敢说敢议，反而觉得人心拢在了一起。”
刘表喝了一口豆浆，点头附和：“前些天我去乡下，跟一个老农聊天，问他这些年打仗为啥拼了命支持军队。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天下是咱大家的，打赢了，子孙后代就不用再被权贵欺负，不用再逃荒’！你看，百姓心里亮堂着呢，知道这国家是自己的，才会真心实意去护着。”
杨彪想起旧朝的皇子争储，脸色沉了沉，低声道：“‘政者，正也’，这四个字简单，可历朝历代，谁真的做到了？前朝的皇子太子之争，哪一次不是你死我亡？毒杀、构陷、兵变，什么阴狠手段都用遍了！上位者的手，沾着多少人的血？哪有什么公正公开？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哈哈，你们快看这个！”刘璋忽然指着报纸上“五天后百姓大会质询政府”的内容，嘿嘿一笑，眼里透着点看热闹的兴味，“我倒要看看，第一次质询，议员们会问出啥尖锐问题，那些官员会不会被问得哑口无言！这可比看旧朝的宫斗有意思多了！”
他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连旁边喝豆浆的老掌柜都接话：“俺也等着看呢！听说警察部长、廉政署长都要去，要是查出点啥猫腻，正好治他们的罪！现在有百姓大会盯着，官员不敢偷懒，也不敢贪，这才叫过日子！”
阳光渐渐升高，街头的议论声还没停歇。包子铺的学生还在读报，李婶、王二、张老汉们听得入神，时不时插几句嘴；陈珪、杨彪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里满是感慨——以前的街头，百姓要么沉默寡言，要么私下抱怨；如今的街头，大家敢说、敢议、敢期待，因为他们知道，这天下不再是某个人的，而是自己的。
报童的吆喝声又远了些，带着新的内容：“五天后百姓大会质询政府！各位父老乡亲，华夏日报全程旁听，敬请关注啊！” 街边的百姓们纷纷应和，眼里满是期待——他们期待的，不只是一场“质询”，更是这个新生国家，能真真正正沿着“公平公正”的路，一直走下去。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只有所有的人敢议论国家好坏，并不会因为议论或者批评被定罪，政府才会有压力去改进。
朝廷时期，百姓哪怕易子而食，皇帝听到的也是天下太平的声音，奏折里一片祥和，因为大家知道皇帝需要怎么样的天下？那么所有的人都会给皇帝描述这样的天下，这能说所有的人都是佞臣吗？不，因为皇帝权力太大，谁也不敢触怒他，与其说实话大家都难受，不如大家一起说假话？
曹铄曾经说过：华夏政府只是代行管理的一个机构，是华夏百姓的管家，既然是管家，就应该让天下主人说出自己想法，他们需要什么样的政府？需要什么样的官员？只有这样，这天下才有未来，如果学朝廷，出了问题不解决问题，而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那这天下能好吗？
天下是天下人的，非一家一姓之天下，那么就应该所有的人商量着来办，而不是皇帝口衔天宪，一言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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