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家属院像浸在冰水里，风卷着玻璃渣子撞在窗沿上，发出细碎的尖叫。凌战把凌念放在床上时，手指还在抖——刚才抱她穿过客厅时，沙发上的玻璃碎片闪着冷光，每一片都像没拔出的刺。他蹲在床边，取出碘伏棉签，碰着女儿脚丫上的划痕时，凌念缩了缩脚，却用小脚趾勾他的手腕：“爸爸，痒～”
凌战喉结动了动，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那道淡红的印子：“这样就不痒了。”凌念笑出小梨涡，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奶香味裹着热气钻进衣领：“爸爸的嘴唇像草莓蛋糕～”她的呼吸轻得像羽毛，凌战却觉得胸口沉得发疼——刚才玻璃炸开时，他听见女儿的心跳比平常快两倍，像台跑疯了的小马达。
等凌念睡着，凌战走到阳台抽烟。月亮躲在云后，只漏一点微光，照见他肩膀上的玻璃划痕——刚才为了护着女儿，碎片扎进肉里，现在才开始隐隐作痛。他摸出手机，给情报处的老周发消息：“查夜影的老巢。”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指尖的烟烧到了指腹，他却没察觉。
清晨的阳光撞进窗户时，凌念正抱着小熊啃手指。她睁开眼，看见凌战趴在床边，头发乱得像鸡窝，眼下的黑眼圈比熊猫还重。“爸爸～”她用脚尖踢他的肩膀，凌战猛地坐起来，差点撞翻床头柜的水杯：“念念？是不是哪里疼？”
凌念笑着摇头，把小熊塞进他怀里：“爸爸，我饿了～”凌战揉着脖子站起来，窗外的桂花开了，花瓣飘进阳台，落在女儿的小裙子上：“好，煎糖心蛋，加两个。”
煎蛋的香味飘满客厅时，门被砸得咚咚响。赵刚的大嗓门劈头盖脸撞进来：“战哥！快开门！”凌战擦着手上的油开门，赵刚举着个黑盒子，盒面的蝙蝠纹身泛着冷光：“3号楼水箱里拆出来的c4！”他掀开盖子，里面的炸药绑着定时装置，“老陈说，这玩意儿能炸平半栋楼！”
凌念啃着煎蛋，盯着那只蝙蝠——系统说过，夜影的核心炸弹才会有这么精致的纹身。她把蛋渣抹在小熊身上，意识里响起提示：“夜影总部坐标更新：普吉岛xx私人庄园，主人顾夜寒。”
“昨天要是没那些……”赵刚突然闭麦，看见凌念睁着大眼睛看他，赶紧挠头，“战哥，军区领导催你去表彰大会，快走吧！”
凌战抱着凌念走进军区会议室时，掌声像潮水漫过来。墙上的红横幅写着“热烈表彰凌战同志”，王政委站起来，手里的证书闪着金光：“凌战同志，你立了二等功！”凌念凑过去戳证书上的国徽：“爸爸，这是星星吗？”
王政委笑了，摸她的头：“比星星还亮。”凌战敬军礼时，指尖有点抖。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赵刚，扫过墙上的军旗，最后落在女儿身上——小丫头抱着小熊，嘴角还沾着蛋渣，眼睛亮得像星子。“我想说两句。”他突然开口，王政委点头。
凌战清了清嗓子，声音哑得像砂纸：“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他低头看凌念，“是我女儿提醒我危险；是赵刚冲在最前面；还有……”他顿了顿，想起昨夜的阴兵，“那些不知名的朋友，帮我们制住了狙击手。”台下的人都看凌念，她赶紧把脸埋进小熊怀里，耳朵尖发红。
王政委拍了拍手：“经党委研究，任命凌战为xx师副师长！”掌声炸开来，凌念突然站起来，拍着小手喊：“爸爸加油！爸爸最棒！”台下的人都笑了，连严肃的参谋长都弯了眼睛。
散会后，王政委把凌战请进办公室。窗户对着操场，士兵的口号声像雷。王政委点烟，推过来一张照片：“这个男人叫顾夜寒，夜影的首领，总部在普吉岛的私人庄园。”照片上的男人穿西装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眼底却藏着冷光。
凌念趴在凌战肩膀上，盯着照片——系统说过，顾夜寒是个心理变态，庄园地下室里藏着折磨人质的刑具。她的小手指抠进父亲的衣服，意识里的提示跳出来：“顾夜寒坐标锁定：普吉岛xx庄园。”
凌战把照片翻过来，背面写着庄园地址：“我要去普吉岛。”王政委皱眉头：“太危险。”凌战指尖敲着照片上的蝙蝠纹身：“夜影敢动我女儿，我就要端了他们的窝。”王政委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批两周假，带念念去散散心——顺便查探。”
抱着草莓蛋糕走出店门时，阳光正好。凌念舔着手指上的奶油，突然拽凌战的衣角：“爸爸，我们去普吉岛好不好？”凌战蹲下来，擦掉她脸上的奶油：“为什么想去？”
凌念歪着脑袋，眼睛里闪着星子：“我听说那里有沙子，有大海，还有好多草莓！”她掰着手指头数，“可以堆沙堡，可以捡贝壳，还能喝草莓牛奶！”凌战笑了，把她抱起来：“好，等爸爸处理完工作，就带你去。”
凌念欢呼着搂住他的脖子，奶油蹭得凌战脸上都是。他却不擦——这是比二等功勋章更甜的奖励。路过军区门口的国旗杆时，风卷着红旗猎猎作响，凌念突然说：“爸爸，等你当将军了，要站在这里给我吃糖哦～”
回到家时，凌念已经睡着了。凌战把她放在床上，看见她怀里的小熊——耳朵上沾着奶油，像朵小棉花。他伸手摸了摸小熊肚子上的拉链，指尖碰到里面的符纸，金色纹路还泛着微光。他顿了顿，把小熊轻轻放回女儿怀里——有些事，不需要问，只要相信就好。
夜色漫进来时，凌念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喊：“爸爸，草莓蛋糕……”凌战坐在床边，握住她的小手：“在冰箱里，明天给你吃。”他望着窗外的月亮，圆得像颗草莓蛋糕，突然想起女儿昨天说的“神仙朋友”——不管那些朋友是什么，只要能护着念念，他什么都愿意信。
凌念抱着小熊，做了个甜甜的梦：梦见普吉岛的沙子暖得像阳光，梦见大海蓝得像爸爸的军装，梦见爸爸穿着将军服，站在国旗下面，对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意识里的系统突然提示：“明日签到预告：修真界御空飞行符，功能：御空飞行1小时，速度100公里\/小时。”她嘴角扬起小弧度，往被子里缩了缩——普吉岛的沙子，就要摸到啦。
窗外的风停了，桂花香飘进房间。凌战替女儿掖了掖被子，转身关掉台灯时，看见床头柜上的二等功勋章，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他摸了摸勋章，轻声说：“念念，爸爸会努力的。”
黑暗里，凌念的小手指动了动，抱着小熊往枕头边靠了靠——她知道，爸爸一定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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