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总攻的号角
王刚那把火烧得是真带劲！任丘永丰仓那边火光冲天，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没两天就传遍了整个保定前线。这消息对明军来说，那是大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从头爽到脚！可对清军来说，好家伙，那简直就是三九天被人扒光了扔进冰窟窿里——透心凉啊！
你想啊，前线那些清军士兵，正饿着肚子、咬着牙跟明军死磕呢，心里头那点念想，不就是等着后方运粮队来了，能吃顿饱饭吗？这下可好，后勤大队长王刚同志直接给他们来了个“物理断粮”，连锅端了！消息一传开，清军营里头直接就炸了锅了。
“啥？粮仓被烧了？”
“俺就说这两天送来的粥能照见人影了！”
“还打个屁啊！饭都吃不上了！”
“当官的肯定还有存粮，咱们这些小兵就得饿死！”
军心这一下子就散了，比大堤决口还快。开小差的、偷鸡摸狗的、甚至为抢一口吃的自己人打起来的，啥幺蛾子都出来了。军官们弹压都弹压不住，你总不能不让饿肚子的兵吃饭吧？可上哪儿变粮食去？
与此同时，明军这边可是乐开了花。朱慈烺在行营大帐里，接到王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捷报时，差点没把御案给拍散架了！
“好！好！好！王刚这小子，真是朕的福将！该赏！重重有赏！” 他拿着军报，兴奋地在地上走来走去，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这一把火，顶得上十万精兵！济尔哈朗那老小子，我看他这回还怎么跟朕耗！”
苏澜雪也笑着附和：“陛下圣明，王提督此役确是奇功。如今清军粮草被焚，军心必然大乱，正是我军一鼓作气，发动总攻的绝佳时机。”
“对！总攻！就是现在！” 朱慈烺猛地站定，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传朕旨意！所有预备队，全部给朕压上去！一个不留！告诉前线所有将士，鞑子没粮了！撑不住了！给朕狠狠地打！第一个冲进保定城的，官升三级，赏银万两！”
“呜——呜呜——呜呜呜——”
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第一次以如此持久、如此急促的节奏，在明军阵地的上空回荡起来。这不再是某个局部进攻的信号，而是代表着全军突击、决一死战的总攻号角！
“咚！咚！咚！咚！咚！”
战鼓也敲得震天响，那鼓点密集得像是要把人的心肝肺肺肾都从胸膛里敲出来！
整个明军大营，瞬间如同烧开了的滚水，彻底沸腾了！早已待命多时、摩拳擦掌的预备队官兵，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从营地中涌出，汇入那已经如火如荼的战线上。
“兄弟们！总攻啦！陛下有令，第一个进保定城的，升官发财！”
“鞑子没饭吃啦！冲上去干掉他们！”
“为了大明！冲啊！”
呐喊声、口号声响彻云霄。明军士兵们知道胜利在望，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红着眼睛，端着刺刀，扛着云梯，潮水般涌向已经摇摇欲坠的清军阵地。
在这决定性的时刻，苏澜雪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银甲，对朱慈烺道：“陛下，臣妾想去前线看看。”
朱慈烺一愣，下意识就想拒绝。前线刀剑无眼，流矢横飞，太危险了！
但苏澜雪眼神坚定：“陛下，此刻将士们需要看到皇家的决心。臣妾亲临一线，比一万道圣旨更能鼓舞士气。况且，有韩指挥使和精锐护卫在，不会有事的。”
朱慈烺看着妻子坚毅的眼神，知道劝不住，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他重重握了握苏澜雪的手：“一切小心！朕在这里等你们凯旋！”
“陛下放心。”苏澜雪微微一笑，转身便在韩狸和一群精锐影卫的簇拥下，策马奔向炮火连天的第一线。
好家伙，皇后娘娘亲临前线督战的消息，比总攻号角传得还快！
“弟兄们！皇后娘娘来看咱们啦！”
“娘娘千岁都来了！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能让娘娘看了咱们的笑话！是爷们儿的跟老子冲！”
这效果，简直是超级加倍版的士气鼓舞光环！明军将士们眼见凤纛（皇后的旗帜）出现在战线后方，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和更加凶猛的攻击浪潮。士兵们觉得，连皇后都亲冒矢石来给他们助阵了，这仗要是打不赢，他们都没脸回去见江东父老！
反观清军那边，可就是另一番地狱景象了。
总攻号角响起的时候，济尔哈朗正在帅府里对着几张催粮的文书发愁，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和前所未有密集的炮火声，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明狗怎么攻势更猛了？”他冲到院中，只见南面天空都被炮火映红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戈什哈（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带着哭腔喊道：“王爷！不好了！明军全线总攻了！人马多得一眼望不到头！弟兄们……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啊！”
紧接着，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报——虎威营失守！李参将战死！”
“报——界河桥头堡被明军突破！李大人退守第二道防线！”
“报——飞虎隘请求援兵！刘总兵说再没援兵就只能殉国了！”
“报——军中流传粮草已断，不少士卒开始溃逃，弹压不住啊王爷！”
济尔哈朗听着这一连串的噩耗，只觉得眼前一黑，嗓子眼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心中一片冰凉。完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军心已散，大势已去啊！
他强打起精神，嘶哑着嗓子下令：“顶住！都给本王顶住！亲兵营，随本王去南门督战！再有敢言退者，斩立决！”
然而，兵败如山倒，有时候不是一两个主帅的意志能挽回的。特别是当“没饭吃”这个致命问题摆在面前时，什么军法、什么忠诚，都显得苍白无力。一些原本就动摇的绿营兵开始成建制的溃逃，甚至有的地方出现了小规模的哗变，抢劫军官的存粮。整个清军防线，就像一面被白蚁蛀空了的墙，在明军排山倒海的总攻下，开始出现大面积的、不可逆转的崩溃。
明军可是得理不饶人，趁他病，要他命！火炮像是不要钱似的往清军纵深猛砸，为新一波的步兵冲锋清扫道路。步兵兄弟们则跟着军官的旗号，组成一个个攻击箭头，哪里清军抵抗弱，就往哪里插；哪里出现溃退，就往哪里追。战场形势，已经从之前的僵持拉锯，变成了一边倒的追击和碾压。
苏澜雪在韩狸等人的严密护卫下，登上一处刚刚被明军占领的高地，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局。她看到红色的人潮正在不断淹没黑色的阵地，看到清军的旗帜一面接一面地倒下，看到无数的清兵丢盔弃甲，像没头苍蝇一样向后狂奔。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传令兵道：“告诉各军主将，攻势甚好，但需注意各部衔接，防止溃兵狗急跳墙，反噬一口。尤其是保定城下，要防止济尔哈朗困兽犹斗。”
仗打到这个份上，明军从上到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赢了！保定之战，赢定了！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什么时候能彻底拿下保定城，以及能取得多大的战果了。
总攻的号角，吹响的不是战斗的开始，而是大清王朝在关内统治的丧钟！这声音，注定要回荡在历史的天空下，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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