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广场饭店，橡树厅。
水晶吊灯将光芒揉碎，洒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
这场庆祝“dVd标准统一”的聚会，与其说是技术盛宴，不如说是一次对盘古影业的“胜利阅兵”。
索尼与东芝的代表被七大巨头簇拥在中央，笑容里尽是“顾全大局”的从容。
而所谓“大局”，就是在未来的版图中——将盘古的名字彻底抹除。
当李衡和班德走入厅内，空气顿时微妙地静止。
无数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同情、嘲讽、幸灾乐祸，像无形的针，扎在他们身上。
李衡将无人问津的dVd，以一场空前胜利的预购，将它成功带进了大众视野。原本绝对的主角，如今却像个局外人一般。
班德低声说：“李，我们不该来。这是看笑话的场子。”
“不来，才是真的笑话。”
李衡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失败者才需要躲藏。”
他举起香槟，对班德示意，“我们只是来祝贺他们，赢下一场——我们根本不在乎的战争。”
人群忽然让出一条通路。
亚瑟·高曼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微笑走来，像一位准备施予宽恕的教父。
“李，”他说，“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懂得在合适的时候融入集体，才是一种智慧。”
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香槟，液体在水晶灯下泛着金色的光。
“p-dIx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它很出色，只是……太超前了。”他话里有话，“专注于你最擅长的内容领域。
华纳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我们依然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这是一场优雅的羞辱。
班德的脸涨得通红，拳头在身侧紧紧攥起。
李衡没有愤怒，也没有反驳，反而向前一步，举起酒杯，脸上露出一丝非常真诚的笑容。
“亚瑟先生，我应该要感谢您。”
高曼微微有些愣住。
李衡举起酒杯，目光明亮：“我一直在担心p-dIx系统的市场前景，我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直到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它强大到，需要好莱坞最强大的七个巨头，联合起来，才能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全场寂静。
李衡转身面向所有人，提高了一点声调，那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
“先生们，这不是羞辱，这是我收到过最高的赞誉！这是对我产品力的最好证明！”
他看向身边的班德，声如洪钟：“劳伦斯，回去告诉团队，给他们双倍奖金！他们的技术吓到七个大佬了，这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噗——”班德再也忍不住，一口香槟差点喷出来，硬生生憋成了剧烈的咳嗽。
周围的高管们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们本想看一场“老叟戏顽童”的好戏，结果这个“顽童”反手就把老叟的拐杖抢过，对着老叟的腿上猛打。
高曼脸上的从容，第一次出现裂痕。
李衡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转身拍了拍班德的背，语气轻松：“好了，庆功会结束。我们该去忙那些‘让他们继续害怕’的新项目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余光扫见角落。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拿着厚厚的剧本试图向福克斯的高管推销。
“索尔，我再说一次——没人会花三个小时去看精灵和矮人走路的！”
“那是史诗！”老人涨红了脸。
“史诗？能赚钱吗？
索尔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有些东西注定只能待在书里，而不是活在银幕上。”说完，高管转头便和另一人谈起了关于“007”的投资问题。
班德见状，凑到李衡耳边嘀咕：“那是索尔·扎恩兹，拿着个叫《指环王》的书，疯了似的找投资。”
李衡的脚步却停了。
心脏猛地一跳。
他走向老人，伸出手。
“扎恩兹先生，我叫李衡，盘古影业。”
老人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防备。
李衡注视着他怀里的文件夹，语气低沉而笃定：
“他们觉得那是童话。可看到了一部史诗。”
扎恩兹怔住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我对您的故事，很感兴趣。”李衡伸出手，“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如何将中土世界，真实地呈现在大银幕上？”
露台的风掠过他们的衣角。两个人影并肩走出宴会厅。
班德看着那背影，喃喃道：“李，我们刚刚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李衡头也不回：“那又怎样？他们只有七家公司，可我们拥有未来。”
班德怔了几秒，忽然笑了——
这个男人似乎真有看透未来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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