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刑侦支队，法医中心。
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铁锈般的腥味，有些刺鼻。
秦月瑶穿着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前眉头紧锁。
解剖台上的白布盖着一具尸体，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秦队。”法医老王推了推眼镜，递来一份报告脸色很难看，“结果出来了跟前两起一样很诡异。”
秦月瑶接过平板，快速扫了一眼。
【死者：男，三十六岁，凯撒地下赌场荷官。】
【死因：中枢神经系统崩溃，脑干衰竭。】
【毒理分析：未检出已知毒物，血液中发现未知活性蛋白……】
秦月瑶的视线停在最后。
“又是未知活性蛋白。”她的声音很冷。
“对。”老王叹了口气，“这玩意儿像是活的，专门攻击神经没法治。发作快死得惨，可我们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
秦月瑶放下平板，看着解剖台。
“共同点呢？”
“三个死者都跟‘凯撒’赌场有关系，一个荷官，一个放贷的，还有一个赌客。”老王说，“而且现场看，他们死前都没挣扎，像是瞬间就动不了了。”
瞬间。
这个词让秦月瑶的瞳孔缩了一下。
她想起了山道上那辆撞毁的汽车，和那个站在路中间的男人。
叶凌霄。
还有那个黑衣杀手，最后化作黑雾消失的诡异场面，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
她带队去现场勘察过，除了撞坏的车和路面，什么都没发现。黑衣人就像蒸发了一样，只在她衣服上留下了一点腐蚀的痕迹。
叶凌霄的口供更是简单得离谱。
“有人袭击我，我反击他跑了。”
至于对方是谁，用了什么手段，他一概说不知道。
直觉告诉秦月瑶，他在撒谎。
“秦队？秦队？”
老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事。”秦月瑶脱下白大褂扔进回收桶，“尸体先冻起来，赌场那边我亲自去跟。”
她走出法医中心，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深夜了。
秦月瑶没开大灯，只开了一盏台灯，随手冲了杯咖啡提神。
她站在白板前。
白板上，三名死者的照片都用红线连到了“凯撒赌场”。
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用蓝色笔写下了“叶凌霄”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目前看，他和这几起案子没任何直接关系。
但秦月瑶总觉得，山道上那个诡异的杀手，和赌场里这些离奇死亡的案子，背后有某种联系。
而叶凌霄，就是所有这些不正常事件的中心点。
她坐到电脑前，直接打开内部系统，输入了“叶凌霄”三个字。
回车。
搜索结果：一片空白。
只有一行最基本的信息：
【姓名：叶凌霄。性别：男。】
没了。
户籍、履历、学历、出入境记录……一个公民该有的信息，全都是空的。
这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秦月瑶皱起了眉。
她不信邪，动用自己的高级权限，再次搜索。
这一次，空白的档案上方，跳出一个红色的电子印章。
两个字，无比刺眼。
【绝密】
秦月瑶猛地靠在椅背上，椅子发出一声轻响。
她死死盯着那两个红字。
绝密档案？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这意味着，他的所有信息，都被某个权限高到无法想象的机构或个人，从国家数据库里给抹掉了，或者说……是藏起来了。
这已经不是可疑，而是个巨大的谜团。
她想起了拍卖会上，叶凌霄云淡风轻地扔出五个亿。
想起了山道上，他面对那个诡异杀手时，纹丝不动的背影。
还有他那双平静得不起波澜，却又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叶凌霄。
你到底是谁？
秦月瑶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帮我个忙，用你能动用的一切资源，给我查一个叫叶凌霄的人。对所有的把他过去十年，不从小到大的所有痕迹都给我挖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月瑶，你确定要这么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确定。”
秦月瑶挂断电话，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上那个孤零零的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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