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赶到林氏集团时，18楼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夏沫抱着文件夹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他时眼睛一亮：“秦锋，你可回来了！林总一直在等你，说有重要的事。”
“她还没走？”秦锋皱眉，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林总在改‘星核’的安全协议，说必须今晚定稿。”夏沫压低声音，“她说……怕‘黑蝎’的人再搞小动作。”
秦锋的心头一暖。这个冰山总裁，嘴上不说，却在用自己的方式防备着危险。他拍了拍夏沫的肩膀：“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林清寒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她穿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少了几分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
“回来了。”她头也没抬，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警方那边问出什么了？”
“没什么有用的。”秦锋没提“凝古轩”的事，怕她担心，“不过我听说，‘黑蝎’今晚可能有动作，你今晚别加班了，我送你回去。”
林清寒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她太了解秦锋了，他眼底的凝重藏不住。
秦锋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加密芯片：“我拿到这个，‘黑蝎’的人今晚九点会在总部附近的废弃工厂交易，和‘星核’有关。”
林清寒的脸色骤变：“废弃工厂？那地方是林氏早年的旧厂房，后来因为拆迁搁置了，里面的结构很复杂。”她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秦锋立刻反对，“太危险了，你留在这……”
“‘星核’是我的项目，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林清寒打断他，语气异常坚定，“而且，只有我能看懂芯片里的内容。”她拿起桌上的U盘，“我已经把‘星核’的核心数据加密备份了，就算他们拿到芯片，也解不开。”
秦锋看着她眼中的倔强，突然笑了。这冰山不仅开始融化，还长出了刺，懂得保护自己的东西了。“行，但你得听我的，不许乱跑。”
“一言为定。”
晚上八点五十，废弃工厂外。
秦锋把车停在百米外的隐蔽处，给凌玥发了条匿名信息：“废弃工厂有‘黑蝎’交易，速来。”他知道，单凭自己和林清寒，未必能全身而退，借警方的力量，是最稳妥的办法。
“里面至少有五个人，都带着家伙。”秦锋用夜视望远镜观察着工厂内部，厂房的破窗里透出微弱的红光，像是有人在抽烟，“你待在车里，锁好车门，我去去就回。”
林清寒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小心点。”
秦锋的心头一颤，回头冲她笑了笑：“放心，我命硬。”
他猫着腰潜入工厂，生锈的铁门被风刮得“吱呀”作响，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厂房中央堆着废弃的机床，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正围着一个铁箱说话，其中一个正是“凝古轩”里的墨镜男——看来他醒得挺快。
“芯片带来了？”一个络腮胡男人问，声音粗哑。
墨镜男从怀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盒：“‘蝰蛇’交代，必须确认对方身份才能交芯片。”
“啰嗦！”络腮胡啐了一口，从口袋里摸出个鹰隼吊坠，“这是信物，你总该认识。”
秦锋的瞳孔骤缩。蝰蛇！果然是他！三年前背叛小队的叛徒，“黑蝎”的首领！
就在这时，墨镜男突然指向秦锋藏身的方向：“谁在那儿？”
秦锋暗骂一声，猛地从机床后跳出来，手里的军用匕首飞出去，精准地钉在络腮胡的手腕上。“砰”的一声，络腮胡手里的枪掉在地上。
“动手！”墨镜男大喊一声，剩下的人纷纷掏枪。
秦锋就地一滚，躲过子弹的同时，抓起地上的铁棍，横扫过去。一个黑衣人的腿被打断，惨叫着倒地。他借力跃起，踩在机床顶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局势——对方有四个人有枪，硬拼讨不到好。
“想活命的，把芯片交出来！”秦锋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意。
络腮胡忍着痛，从地上捡起枪：“你是谁？‘龙刃’的人？”他认出了秦锋的格斗术，那是“龙刃”特有的实战技巧。
秦锋的心猛地一沉。这家伙竟然知道“龙刃”！
就在两人对峙时，厂房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来了！”一个黑衣人慌了神，“老大，撤吧！”
络腮胡咬牙：“带走芯片！”他冲墨镜男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就往厂房后的地道跑——那是旧工厂用来运输货物的通道，秦锋刚才观察时就注意到了。
“想跑？”秦锋追上去，脚下的铁板被踩得发出巨响。他知道不能让他们带走芯片，那里面很可能藏着“星核”的核心参数。
地道里漆黑一片，弥漫着霉味和铁锈味。秦锋凭借特种兵的夜视能力，紧紧跟在两人身后。突然，前面的墨镜男猛地转身，手里的匕首刺向秦锋的胸口！
秦锋侧身避开，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反向一拧。墨镜男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秦锋夺过他手里的金属盒，正想追问，络腮胡却从腰间摸出颗手雷，拉开保险栓就往他脚下扔！
“小心！”
一声清喝从地道口传来。林清寒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里拿着根钢管，猛地朝络腮胡的手腕砸去。手雷脱手飞出，落在地道深处，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你怎么来了？！”秦锋又惊又怒，拉着林清寒就往地道外跑。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林清寒的话没说完，就被秦锋按在怀里。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头顶的铁板，秦锋用后背硬生生扛住了落下的钢筋，疼得闷哼一声。
络腮胡和墨镜男趁乱从地道的另一个出口跑了。
秦锋松开林清寒，后背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你没事吧？”他看着她，眼神里的怒意渐渐变成了后怕。
“你流血了！”林清寒的声音带着颤抖，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却又不敢，“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秦锋擦掉嘴角的血迹，把金属盒塞进她手里，“芯片你收好，我已经把内容备份了。”他顿了顿，“凌队长他们应该到了，你就说路过时听到爆炸声，其他的别多说。”
警笛声已经到了厂房门口。秦锋看了眼林清寒泛红的眼眶，突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哭啊，我死不了。”
林清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耳根瞬间红了。等她反应过来时，秦锋已经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照顾好自己”。
凌玥带着警察冲进厂房时，只看到林清寒站在地道口，手里紧紧攥着个金属盒，地上散落着血迹和钢筋。“林总，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清寒定了定神，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刚才听到爆炸声，就过来看看，好像有两个人跑了。”她把金属盒递给凌玥，“这是在地上捡到的，不知道是什么。”
凌玥接过金属盒，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目光在地上的血迹和打斗痕迹上停留了很久。她知道，这绝非偶然，那个叫秦锋的男人，一定来过。
秦锋回到住处时，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他脱掉衬衫，对着镜子处理伤口，钢筋划开的口子很深，露出了里面的白骨。他咬着牙倒上酒精，疼得额头冒汗，左肩上的旧伤也跟着抽痛起来。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叶梓萱发来的信息：“加密芯片的备份发你邮箱了，破解需要时间，别催。”后面还加了个傲娇的表情包。
秦锋笑了笑，回了句“谢了”。他下午离开“凝古轩”时，就把芯片的内容备份发给了叶梓萱，这丫头虽然脾气傲，但技术确实没话说。
处理完伤口，秦锋靠在沙发上，拿起那个从墨镜男身上搜来的鹰隼吊坠。吊坠是纯金的，翅膀内侧刻着个微小的“x”——这是“黑蝎”核心成员的标记，他三年前在北非见过。
看来“黑蝎”的主力已经潜入江城，目标就是“星核”。而那个“蝰蛇”，很可能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手机再次震动，是叶梓萱发来的破解结果：“芯片里是‘星核’的初步设计图，但有陷阱，我已经避开了。另外，里面藏着个定位器，指向林氏集团研发中心的地下实验室。”
秦锋的眼神沉了下去。果然是陷阱。“黑蝎”故意让他们拿到芯片，就是想通过定位器找到“星核”的核心实验室。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林氏集团的灯火，心里清楚，这场仗，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在“蝰蛇”动手之前，找到他，为牺牲的战友报仇，也为了保护那个愿意为他冲进地道的冰山女人。
左肩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他，他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但现在，他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他拿起手机，给林清寒发了条信息：“芯片有陷阱，研发中心的地下实验室可能暴露了，明天我陪你去检查安全系统。”
过了很久，才收到林清寒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好的。”
秦锋看着那两个字，笑了笑。冰山虽然冷，但至少，她愿意相信他了。这就够了。
夜色渐深，秦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战友的脸，闪过林清寒泛红的眼眶，闪过“蝰蛇”狰狞的笑容。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明天，又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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