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哈哈一笑，都在等着张岩拿酒。
张岩心里早有准备，当即让众人稍后，巧娘带着钱留在屋里，他则是快步跑出酒楼，准备找个地方装酒。
这回他可没办法找伙计再要个坛子了。
恰好，刚出酒楼就遇到了卖完肉在门口兴高采烈等着的秀兰几人。
“走，你们跟我来”
张岩带着众人七拐八绕来到杂货店的后面，让众人外面看着有没有人跟踪。
又问秀兰要了铜钱，悄悄去杂货店里面买了8个空坛子。
出来后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小巷。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借着巷子里的阴影，飞快从空间里取出汾酒，小心地往陶瓮里灌。
为了节省能量，他压根都没有把瓶子从手表空间中拿出来，而是通过操作把瓶子一个个倒过来，只把里面的酒水流出来装到罐子里。
随着透明的酒液顺着罐子滑入，没一会儿就把八个空坛子装满，正好眼看着手表的能量即将再次耗尽。
他又从怀里摸出油纸，仔细封好坛口，才招呼着秀兰几人搬着东西返回酒楼。
秀兰几人也只以为是从杂货店里买的东西。
一路上尽管特别好奇，也没有人张嘴提出来。
几人搬着酒坛刚到雅间门口，周胖子就像早候着似的，立马迎上来，眼睛在八个灰陶坛上转了一圈，笑着打趣：“张贤弟，你这早上还藏了一手啊，要是早上你直接拿着酒过来，我哪能让您离开啊！”
张岩笑着应道：“让周掌柜见笑了。”
说着推门进了雅间，指挥秀兰几人把酒坛在八仙桌旁摆开。
八个坛子一溜排开，粗陶的纹路配着油纸封口，倒真有几分老坛陈酿的厚重感。
王员外最先凑过来，伸手摸了摸坛身，又凑近闻了闻，眉梢都扬了起来：“张小哥，我这坛现在就能拿走了吧？”
“自然可以。”
王员外连忙上前，撕开封口油纸。
刹那间，浓烈的酒香猛地窜出来，刚进来的秀兰几人目光呆滞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都还没惊讶完，就被一股子酒香吸引了，都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他从周胖子递来的食盒里取出细瓷盅，舀出酒液倒进去，透明的酒液在白瓷盅里泛着细密的酒花，久久不散，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头发痒。
王员外连忙端起，先是浅酌一口，酒液入喉的瞬间，他眼睛陡然亮了，又忍不住多喝了两口，砸着嘴赞叹：“好！好啊，张小哥，这坛我现在就拎走，回头再有这种好东西可一定要记得老哥我啊！”
胡老板也急着上前，让随行的伙计舀了点酒，尝过之后，连忙让伙计把坛扛起来，生怕被人抢了：“张小哥，我这坛也得带走！就不用送了哈”
赵老板更干脆，尝都不尝，单手拎起酒坛，粗声粗气地说：“张小哥，我这坛也不耽误，回头你要是想往北边运东西，跟我说一声，保准没人敢拦！”
柳文清则让书院的小厮小心抱着酒坛，自己则摇着折扇，对张岩笑道：“张小哥，这酒我得好好存着，下次书院雅集，定要让诸位先生尝尝，哈哈哈”
众人又在门口各自寒暄了几句，才拎着酒坛告辞。
王员外走之前，还特意回头叮嘱：“张小哥，赵老三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打招呼了，他要是再敢找你麻烦，你直接去县城找我，我帮你找人收拾他！今天这边事情已了，我就先告辞了。”
待众人走完，雅间里终于清静下来。
秀兰凑到张岩身边，小声问：“张大哥，这酒到底是啥做的啊？闻着就好香，比以前喝过的好闻多了！”
黄家姐妹也很是好奇。
巧娘也走过来，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钱袋，脸上也带着几分坚定：“张大哥，这酒究竟是哪里来的，还有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野猪是你打的，酒也是你的，我们不能白拿你的钱。”
张岩看着巧娘眼底的执拗和大家满是好奇的眼神，知道祖传陈酿的说法糊弄不过去，巧娘是看着他在村里扎根的，家里藏没藏酒，她比谁都清楚。
几个人又是一起来的，他那个酒从哪里来确实不好解释。
他收敛起笑容，拉着几个人往雅间角落靠了靠，声音压得极低：“巧娘，秀兰，还有两位妹妹，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没说，这酒的来历确实和那个秘密有关，但你们放心，来路绝对干净，这钱也可以放心花。”
“什么秘密”
“其实啊，我是朝廷大官的私生子”
“什么？”
雅间里的声音陡然拔高，巧娘手里的钱袋啪嗒掉在地上，秀兰更是惊得瞪圆了眼睛，连一旁始终安静的黄家姐妹都下意识捂住了嘴。这消息太过惊人，比说酒是山里捡的还要离谱，一个朝廷大官的私生子，怎么会流落到望粮村这种穷地方？
张岩见状心里一紧，赶紧抬手捂住秀兰的嘴，压低声音急道：“小声点！这要是传出去，我小命不保！”
这话瞬间戳中了几人的软肋，秀兰连忙点头，张岩松开手后，她还下意识往门口瞟了瞟，生怕被人听见。
巧娘也回过神，拉着几人往角落又缩了缩，声音发颤：“张大哥，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爹是……”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张岩趁热打铁，故意露出几分苦涩。
“我娘临终前才告诉我，说我爹是京城里的大官，当年因为家里反对，没法带我娘走，只留下些财物和这几坛酒，说以后要是走投无路，就拿着信物去找他。可信物早年被我娘换了粮食救命，就剩一些东西被我娘存到了典当行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几人的神色，见巧娘眉头紧锁，赶紧补充：“我本来不想说的，一是怕惹祸，二是觉得在村里过得挺好，不想攀什么官亲。可今天酒的来历实在没法瞒，只能跟你们说实话，这酒是我爹当年留下的，说是进贡给宫里那位的，外面根本没有。”
“啊”几人都张大嘴巴，甚至秀兰和黄家姐妹眼睛里满是敬畏，她们只在说书先生嘴里听过这种事情，没想到能亲眼见到。
就连巧娘都信了几分。
“好了好了，你们一定要给我保密啊，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拿你们都当家人，你们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啊。”
“放心吧！我们绝对不说！”秀兰把手指按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守护着天大的秘密。
黄家姐妹也连连点头，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这种级别的秘密是她们能知道的吗？没听话本里说过的狸猫换太子，搞不好都得杀人灭口，让她们既紧张又隐隐有些激动。
巧娘抹了把眼角，不知是心疼还是感慨，捡起钱袋放到张岩手里攥着，斟酌着开口：“张大哥，你得听我一句，这钱你必须拿着，一是你月底参军要准备装备，二是……万一以后真要找你爹，总得有盘缠。”
她刻意加重了“找你爹”三个字，眼里藏着几分期许，在她看来，难怪张岩谈吐不凡，村里始终不是他的归宿。
张岩嘴角抽了抽，完了，该怎么骗啊，谁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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