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部,友崎文也缩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听悠华眉飞色舞地讲昨天给由比滨过生日的事——从商场里的拌嘴到大头贴机前的闹剧,连比企谷被贵宾犬狂舔的糗态都没落下。
“……所以最后我们还拍了合照,雪之下的嘴角居然上扬了十五度,绝对是超自然现象!”悠华拍着桌子,超自然观察手册在他手边摊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五人简笔画,友崎的画像被悠华补充到旁边,和他一起做搞怪的表情。
友崎偷偷抬眼,看见比企谷正专心致志的看轻小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默认了悠华的话。一股微妙的失落感漫上来,像被泼了半杯冰水——明明大家都是侍奉部的成员,他却对昨天的事一无所知。这种被排除在小团体之外的感觉,比游戏里错过限定任务还让人难受。
“喂,友崎。”悠华忽然凑过来,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别发呆了,赶紧想想给结衣送什么礼物。她快来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准备。”
友崎猛地回神,眼睛瞪得溜圆:“还要送?!”他昨天就听说了送礼物的事,还以为只是三人组的活动,没想到自己也逃不过。但看着悠华理所当然的眼神,他又重重点了点头,眼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至少,这说明他还没被彻底排除在外。“我、我知道了。”他又开始发散思维,第一次给女孩子送什么好呢?是拳皇卡带?还是巧克力?不对不对,送的东西也太奇怪了吧,回去问日南吧。
雪之下端着茶具走出来,青瓷茶杯在托盘上轻响,当然了悠华和比企谷两个人是塑料杯,她给几人倒上热茶,雾气模糊了她的侧脸:“话说回来,由比滨同学今天怎么还没来活动室?”
话音刚落,活动室的门就被猛地拉开,带着点雀跃的“呀哈喽——”撞进屋里。由比滨结衣抱着一个纸袋站在门口,粉色丸子头歪向一边,身后还跟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
那女生身形高挑,深棕色的短发在脑后松松挽成一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她走进来的瞬间,目光像扫描仪似的扫过室内——从书架上的各类轻小说到桌上的茶杯,最后定格在雪之下和悠华身上,眼神里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雪之下放下茶壶,指尖在杯沿轻轻点了点:“由比滨同学,这位是?”
“啊,抱歉抱歉!”由比滨连忙侧身让出位置,脸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这是b班的日南葵同学,她说来找小也……就是友崎同学,但是找不到路,我就顺路带她过来了。”
“小也?”日南葵惊讶出声。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友崎文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友崎在学校里向来是透明人,除了和悠华偶尔讨论游戏,几乎没什么社交,怎么会和日南葵这种公认的全能美女扯上关系?要知道,日南葵不仅成绩常年霸榜,篮球社和话剧社都有她的身影,说是校内风云人物也不为过。
悠华吹了声口哨,用胳膊肘捅了捅友崎的后背,眼神里写满“可以啊你”。友崎一脸无辜地摊手,却还是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到日南葵面前。
日南葵弯了弯眼睛,声音轻快得像风铃:“小也?看来你在侍奉部过得比我想的要开心。”
“还、还好,大家都很包容……”友崎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日南同学,之前的任务我应该已经完成了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抗拒,显然不想让日南葵和侍奉部扯上关系。
日南葵却像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走到活动室中央,目光扫过桌上的茶杯和散落的漫画:“没什么,只是想搞清楚,是什么原因能让友崎同学昨天说出‘现实可不是啥刷好感度的游戏’这种话。”她说着,忽然转向雪之下等人,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抱歉,我实在太好奇了,不会打扰你们吧?”
除了悠华一脸“有瓜吃”的兴奋,其他人都愣住了。比企谷皱着眉,显然没听懂这没头没尾的话;由比滨张了张嘴,想问又不好意思;雪之下的眉头拧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日南同学,”雪之下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侍奉部接受有困难的学生委托,但如果你的委托只是来看望友崎同学,现在已经完成了。”
日南葵像是早有准备,她走到雪之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腰背挺直,姿态从容得像在参加辩论会。“不,我的委托是,帮助友崎文也认清楚他心中的感情。”
“你说什么?!”友崎猛地提高了音量,连平时总是耷拉着的嘴角都绷紧了。再好的脾气,被人这样当众干涉私事也忍不住动怒,“日南,这是我和菊池同学之间的事吧?牵扯这么多人进来,是不是太不尊重菊池同学了!”
“菊池同学?”
“恋爱?!”
比企谷、悠华和由比滨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了“人不可貌相”的震惊。谁能想到,这个整天抱着游戏的宅系少年,居然藏着这样的心事?悠华立刻凑过去,手搭在友崎肩上,语气沉痛得像在参加葬礼:“友崎啊,没想到你居然是我们之中最先脱单的……不对,是最先有目标的!”
友崎被他拍得一个趔趄,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囫囵了:“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雪之下看着乱成一团的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是这种无聊的校园恋爱纠纷,她本想置之不理,但牵扯到自己的部员,总不能坐视不管。更奇怪的是,日南葵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如果友崎同学有困难,他会自己寻求帮助的。”雪之下抬眼看向日南葵,眼神清冷,“代发委托在侍奉部是无效的,日南同学。”
日南葵咬着指尖,眼睛转了转,像是在飞速盘算着什么。几秒后,她忽然笑了,那笑容狡黠得像只找到新玩具的猫:“哦?这样吗?那我换个方式——以个人名义委托,搞清楚友崎文也内心在想什么。”她往前倾了倾身,目光直直地看向雪之下,带着点挑衅的意味,“这个委托,你们接吗?”
活动室里的气氛瞬间变了。比企谷翻了个白眼,显然觉得这麻烦事没个完;由比滨攥着衣角,眼里满是好奇;悠华摩拳擦掌,已经准备好掏出手册记录“恋爱心理观测”;友崎文也缩在角落,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想说“我不同意”。
但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悠华一把按住了肩膀。“别怂啊友崎!”悠华压低声音,“这可是研究‘恋爱超自然现象’的好机会!”
雪之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悠华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这家伙,总是能把正经事变成闹剧。但她对上日南葵那双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睛,还是挺直了脊背,语气不卑不亢:“如果友崎同学同意的话,侍奉部可以接受这个委托。”
友崎刚想摇头,就被悠华死死按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雪之下对日南葵点了点头,心里哀嚎着“完了完了”,整个人像被丢进了难度最高的游戏副本,连新手引导都没有。
日南葵满意地笑了,她站起身,走到友崎面前,弯腰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看来,现实比游戏有趣多了呢,小也~”
友崎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在发烫。他看着活动室里或好奇、或看戏、或认真的面孔,忽然觉得——也许,这个副本比任何RpG游戏都要难,自己还是剧情主角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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