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离开了那个如同地震中心的家政教室,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新。
“哈啊……”比企谷深深地、慵懒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像一株脱水的多肉植物,“太好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现在急需补充小町能量……”
他说着,就作势要往自己妹妹身上靠。
小町灵巧地往旁边一跳,躲开了哥哥的“袭击”,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哦!能量补充吗?那我也要试试小町能量!”悠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仿佛小町是什么新发现的能量源。
小町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败类”相的家伙,双手叉腰,义正言辞地拒绝:“才——不——要——!哥哥是笨蛋,宫内哥也跟着犯傻吗?”
比企谷一脸不爽地挡在悠华和小町之间,死鱼眼里充满了占有欲:“喂,宫内,小町是我妹妹!你这家伙不是也有两个妹妹吗?找她们去!”
悠华无所谓地摆摆手,理直气壮地说:“可是她们又不在总武高啊。而且,根据我的观测,小町的可爱能量已经爆表了吧,是特供限定版!”
“宫内哥在小町心里得分很高哦~”小町闻言,立刻笑嘻嘻地给悠华点了个赞。
这下子,比企谷彻底被妒火点燃了,额头上仿佛冒出了无形的火焰:“可恶!我才是哥哥!亲生的!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小町完全没有理会自家哥哥的无能狂怒,而是巧妙地把话题一转,蹦跳到由比滨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结衣姐~你觉得我欧尼酱怎么样?就……就……‘丈夫’这块来说的话?”
“诶?!我、我……”由比滨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说,“还、还可以吧……小企他,关键时刻……很、很可靠就是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比企谷的反应。
“咳——!!!”比企谷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强装镇定,用阴沉的声音对小町说:“小町……你刚才在我这里,扣了一百分哦。”
小町才不怕他,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又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可是,小町真的好苦恼啊。哥哥这么别扭,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被雪之下默默拉到一旁、试图远离尴尬中心的悠华,听到了这句话,立刻以他严谨的学术态度接过了话头:“嘛,虽然很难相信……就普遍理性而言,比企谷菌其实算是潜在受欢迎的类型哦。”
他摸着下巴,开始了他的网络观察报告。“根据我在各大论坛和社交平台的超自然社会学观察,有不少男性用户表示欣赏甚至试图模仿比企谷菌这种‘孤高の独行侠’、‘看透一切的悲观哲学家’的范儿呢。他们认为这很酷。”
“诶?!真的吗?”由比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赶紧捂住嘴,慌张地对比企谷鞠躬道歉,“啊!对不起,小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种样子……会不会……没有朋友……啊!我不是说小企你没朋友!对不起!”
由比滨越描越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比企谷的脸更黑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宫内同学。”雪之下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她伸出手,再次拽住悠华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试图让他彻底远离那片正在形成低气压的区域,“请离尴尬的漩涡远一点,你的‘客观分析’有时候是火上浇油。”
悠华被拉得一个趔趄,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火”,反而一脸不解地看着雪之下:“雪之下?我只是在陈述观测到的事实啊。而且,‘尴尬’也是一种值得研究的人际能量波动……”
雪之下叹了口气,决定放弃对这块“超自然木头”进行常识层面的沟通。她只是微微用力,确保他待在自己身边,不再去搅和比企谷和由比滨那边已经足够复杂的局面。
小町看着这对组合,忍不住偷笑,然后继续为自己的哥哥助攻:“你看嘛,结衣姐也觉得哥哥可靠!而且宫内哥也说了,哥哥其实很有市场的!所以哥哥你要加油啊!”
“那种‘市场’不要也罢……”比企谷有气无力地吐槽。
一行人就这样吵吵闹闹(主要是小町和悠华在闹,比企谷在吐槽,由比滨在脸红,雪之下在无奈)地走到了地铁站入口。
“好啦!小町要等下一辆车哦!”小町在闸机前停下脚步,元气满满地挥手,“欧尼酱,要安全把结衣姐送回家哦!这是命令!”
她又看向雪之下和悠华,“雪乃姐,宫内哥,明天见!”
“明天见,小町。”雪之下微微颔首。
“哦!小町长官明天见!”悠华也用力挥手。
比企谷看着妹妹消失在人流中,这才再次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对着由比滨说:“走吧,由比滨同学。”
“嗯……嗯!”由比滨红着脸,小声应道。
两队人在站台上分开,比企谷和由比滨走向另一个方向的车厢。
悠华和雪之下则站在相邻的车门处,等待着列车进站。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顶棚洒下,在雪之下柔顺的长发上跳跃着光点。
她安静地站着,如同画中之人,与身旁那个正兴致勃勃观察着列车轨道的“超自然元素”的悠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列车缓缓进站,车门打开。
“雪之下,车来了!”悠华率先踏进车厢,然后很自然地回头看向她。
雪之下点了点头,步伐优雅地跟了上去。车厢里人不多,他们找了个并排的位置坐下。悠华还在喋喋不休地跟雪之下分享他刚才在轨道上发现的“疑似牛肉干”,雪之下则偶尔简短地回应一两句,或者在他过于离谱时,用清冷的声音予以纠正。
列车在城市的地下穿行。很快,广播报出了悠华家附近的车站。
“哦!我到站了!”悠华站起身,对着雪之下露出一个灿烂又毫无阴霾的笑容,“那明天见了,雪之下!”
“嗯,明天见。”雪之下抬起头,平静地回应。
悠华挥了挥手,转身随着人流下了车。他并没有回头,只是大步流星地朝着出站口走去,身影在站台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充满了某种一往无前的劲儿。
雪之下没有立刻移开目光。她的视线透过明净的车窗,追随着那个浅紫色的身影,看着他穿过站台,走上楼梯,身影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列车门缓缓关闭,重新启动。
车厢微微摇晃着,窗外的黑暗飞速后退,偶尔掠过对面站台的灯光。雪之下静静地坐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中映着窗外流动的光影,深邃而平静,无人知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有那微微放松的唇角,似乎泄露了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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