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的风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吹得岩壁上的枯草瑟瑟发抖。血魔站在那块凸起的岩石上,脚下躺着刚才被他斩杀的黑狼兵尸体,黑红色的雾气如同有生命的蛇般缠绕在他周身,每一次呼吸,雾气都会浓郁几分。周围的黑狼兵和黑熊部战士们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连眼神都不敢与血魔对视 —— 刚才那名黑狼兵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养料”。
熊罴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胸口的伤口用布条草草缠着,鲜血却依旧透过布条渗出来,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渍。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但比伤口更疼的,是心底的悔恨 —— 如果当初没有被魂脉宝珠的诱惑冲昏头脑,如果没有轻信血魔的花言巧语,黑熊部的战士们就不会死的死、伤的伤,整个部落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血魔缓缓从岩石上跳下来,黑红色的雾气随着他的脚步在地面上蔓延,所到之处,枯草瞬间失去了生机,变成了灰黑色。他走到一名黑熊部战士面前,那战士吓得双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磕头,声音带着哭腔:“血魔大人,饶命啊!我还有家人,我不能死啊!”
血魔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像拎小鸡般抓住那战士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他的猩红瞳孔里映出战士惊恐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黑熊部的战士,血液里应该藏着更多的力量吧?正好,我的‘血魂魔功’还缺些‘养料’。”
“不要!求求您不要!” 战士的身体剧烈颤抖,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周围的黑熊部战士们看着这一幕,拳头都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没有人敢上前 —— 他们亲眼见过血魔的力量,知道反抗只会死得更惨。
血魔低下头,尖锐的牙齿刺破了战士的喉咙,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顺着他的嘴角流进衣领。他发出满足的 “咕噜” 声,周身的黑红色雾气越来越浓,肌肉也在肉眼可见地膨胀,原本就高大的身形变得更加魁梧,身上的气息也愈发恐怖。
熊罴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心中的愤怒终于压过了恐惧。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身前的岩石上,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兄弟们!我们不能再任由他宰割了!他根本就没打算兑现承诺,他只是把我们当成提升实力的工具!跟他拼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战士们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 —— 刚才那名黑狼兵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脖子上的伤口狰狞可怖,谁也不想重蹈覆辙。
血魔吸食完最后一滴血液,缓缓抬起头,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猩红的目光落在熊罴身上,带着浓浓的嘲讽:“拼了?就凭你们这些连站都站不稳的废物?” 他一步步朝着熊罴走去,黑红色的雾气在他身后形成长长的拖尾,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你骗我!” 熊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伤势过重再次摔倒,胸口的伤口裂开,鲜血汩汩流出,“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拿到魂脉宝珠,就分我一半的力量!你这个骗子!”
血魔嗤笑一声,蹲下身,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拍了拍熊罴的脸颊,语气轻蔑:“骗你?我从来没说过要兑现承诺。魂脉宝珠的力量只能属于我,你和你的黑熊部,不过是我计划里的一颗棋子罢了。现在棋子没用了,自然该被丢弃。”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般在峡谷里回荡:“从今天起,所有黑熊部战士的血液,都归我所有!等我的‘血魂魔功’大成,我会亲手杀了达杰和阿瑶,夺走魂脉宝珠,到时候,整个祁连山都是我的!”
“什么?!” 战士们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终于明白,从一开始,血魔就没打算放过他们,所谓的 “结盟” 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兵忍不住站了出来,声音带着哀求:“血魔大人,我们为你攻打祁连部落,为你出生入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出生入死?” 血魔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冰雪,“那又如何?在我眼里,你们的命一文不值。现在,要么乖乖让我吸食血液,要么,我就把你们一个个撕碎。”
就在这时,血魔突然晃了晃身体,脸上的疯狂笑容渐渐褪去,眼中的猩红也淡了几分。连续吸食多名战士的血液,虽然让他的力量大幅提升,但也超出了身体的负荷,加上之前狂性发作时的消耗,他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看来,今天只能先到这里了。” 血魔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等我休息好了,再慢慢享用你们的血液。” 他踉跄着走到一块巨大的岩石旁,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黑红色的雾气渐渐收敛,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动静。
周围的战士们瞬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依旧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熊罴看着熟睡的血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 这是他们唯一的逃生机会,必须抓住。他悄悄对身边的两名亲信使了个眼色,手指朝着峡谷下游的方向指了指。
两名亲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踮着脚尖朝着其他黑熊部战士走去,用手势示意他们跟上。战士们心领神会,纷纷扶着受伤的同伴,脚步轻得像猫一样朝着下游移动。路过黑狼兵身边时,那些黑狼兵只是冷漠地看着,没有一个人阻拦 —— 他们也怕血魔醒来后迁怒自己,只想让这些黑熊部战士赶紧离开。
熊罴在两名亲信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血魔,眼中满是仇恨和不甘 ——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峡谷下游的方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山林里传来野兽的嚎叫。熊罴带着战士们加快了脚步,他们知道,血魔随时可能醒来,一旦被追上,后果不堪设想。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迁徙的蚂蚁,在崎岖的峡谷里艰难前行,只为寻找一线生机。而在他们身后,那道黑红色的雾气屏障依旧笼罩着岩石,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预示着这场危机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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