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军营的帅帐里,烛火摇曳,映得周瑜那张俊朗的脸阴晴不定。他手里攥着一份探子送来的密报,上面写着曹操的连环船已然完工,北方士兵不再晕船,正日夜操练,不日就要横渡长江进攻江东。
“啪!”周瑜猛地将密报拍在案几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溅出几滴,打湿了案边的地图。“曹操这老贼,倒是捡了个便宜!庞统这连环计,偏偏就中了曹操的心思,这下可好,咱们的水战优势,几乎被他抹平了!”
帐内的将领们个个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鲁肃捋着山羊胡,皱着眉说道:“大都督,曹操的连环船虽稳,但也并非无懈可击。只是咱们现在兵力不足,硬拼肯定不行,得想个计策,才能破他的连环船。”
“计策?我能想的计策都想遍了!”周瑜烦躁地踱来踱去,腰间的佩剑随着步伐发出“哐当”声响,“火攻是唯一的办法,可曹操的船都连在一起,要想让火船靠近,必须得有人诈降,才能骗过曹操的眼线。可谁愿意去冒这个险?万一被曹操识破,不仅诈降的人活不成,咱们的火攻计划也会彻底泡汤!”
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低下头。诈降这事儿,风险太大了,曹操生性多疑,稍有不慎就会露馅,到时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再说了,就算诈降成功,点燃火船后,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谁也不想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周瑜看着将领们畏缩的样子,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正想发作,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大都督,末将愿往!”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老将掀帘而入,正是江东的三世老臣黄盖。黄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但精神头却十足,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点都不像个花甲老人。
周瑜眼睛一亮,连忙上前:“公覆先生,你愿意诈降曹操?”
黄盖拱手道:“正是!大都督,曹操的连环船乃是心腹大患,不除之,江东危矣!末将深受吴侯厚恩,愿为江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话听得帐内的将领们纷纷点头,都称赞黄盖忠心耿耿。可谁也不知道,黄盖心里打的却是另一番算盘。
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在江东的名声不够响亮。想当年,他跟着孙坚打天下,冲锋陷阵,立下不少功劳,可这些年随着周瑜、鲁肃这些年轻人崛起,他的风头渐渐被盖了过去。尤其是这次赤壁之战,要是能立下奇功,成为破曹的第一功臣,那以后在江东,谁还敢不敬重他?史书上也会记下他黄盖的大名,流传千古,多风光!
至于诈降会不会被识破,能不能活着回来,黄盖根本没仔细想过。他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就算真出了意外,也是为国捐躯,能落个忠臣的名声,值了!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名利双收,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周瑜可不知道黄盖的小心思,只觉得黄盖果然是忠勇之士,感动得不行:“公覆先生,你真是江东的栋梁!若能破曹,你的功劳当属第一,我定会奏请吴侯,对你重赏!”
“大都督言重了!”黄盖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末将不为封赏,只为江东百姓,只为吴侯的信任!不过,要想让曹操相信末将是真心投降,还得演一场戏。”
“哦?先生有何妙计?”周瑜连忙问道。
黄盖压低声音,说道:“大都督,咱们可以演一场苦肉计。明天在军营里,末将故意顶撞你,你假装大怒,下令重打末将几十军棍,把末将打得皮开肉绽。这样一来,曹操就会以为末将是因为怀恨在心才投降,必定不会起疑。到时候,末将再带着装满引火之物的粮船,假装投奔曹操,趁机点燃他的连环船,大事可成!”
周瑜闻言,拍着大腿叫好:“好计策!公覆先生果然智谋过人!苦肉计,这招太妙了!曹操必定想不到咱们会用这招,定会深信不疑!”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拍板:“就这么办!明天一早,我召集全军将士在演武场操练,到时候你故意跟我争执,我顺势下令打你五十军棍,把戏做足!”
“五十军棍?”黄盖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来以为意思意思打个十几二十棍就行,没想到周瑜一开口就是五十棍。这五十棍下去,就算手下留情,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多疼啊!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末将领命!为了江东,五十军棍又算得了什么!”心里却暗暗嘀咕:周瑜这小子,下手可别太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旁边的鲁肃有些担心:“大都督,五十军棍是不是太重了?公覆先生年纪不小了,要是真打出个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
周瑜摆手道:“子敬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行刑的士兵我会提前交代,让他们下手轻点,只伤皮肉,不损筋骨。再说了,戏要演得真,就得下点本钱,打得轻了,曹操那边也未必相信。”
黄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周瑜考虑周全,不然这五十棍真能把他打废了。他连忙说道:“大都督考虑周到,末将无碍,只要能骗过曹操,这点伤痛不算什么。”
当天晚上,黄盖回到自己的营帐,越想越觉得兴奋。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点燃曹操连环船的场景,看到了孙权为他庆功,看到了自己名垂青史的样子。他甚至开始琢磨,等打赢了仗,吴侯会赏他什么。是黄金万两,还是良田千亩?或者是让他当更大的官?
他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身,让亲兵给自己找了身最破旧的铠甲穿上。他觉得这样明天跟周瑜争执的时候,更能体现出自己的“不满”和“愤懑”,戏也能演得更逼真。
亲兵看着黄盖穿着破旧的铠甲,一脸疑惑:“将军,您这是干嘛?明天演武场操练,您怎么穿这身破铠甲?”
黄盖捋了捋胡须,笑道:“你不懂,这叫演戏要全套。明天我要让全军将士都看看,我黄盖是何等的刚正不阿,就算被大都督责罚,也绝不低头!”
亲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觉得自家将军有点奇怪,不就是跟大都督演场戏吗,至于这么认真吗?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周瑜就下令全军将士在演武场集合操练。将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演武场,旗帜飘扬,鼓声震天。
周瑜身披铠甲,手持令旗,站在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神情严肃。黄盖则穿着那身破旧的铠甲,站在将领们的前列,时不时地故意皱着眉头,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操练开始后,周瑜下令让士兵们演练水战阵型。可刚练了没多久,黄盖就突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大都督,我有异议!”
全场的将士们都愣住了,纷纷看向黄盖。周瑜心里暗喜,知道黄盖开始入戏了,他故意沉下脸:“公覆先生,有何异议?”
黄盖上前一步,说道:“大都督,如今曹操大军压境,形势危急,咱们应该抓紧时间操练实战技能,而不是在这里演练这些花架子阵型!这些阵型中看不中用,真到了战场上,根本抵挡不住曹操的连环船!”
周瑜假装大怒:“黄盖!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大都督,还是你是大都督?操练什么,自有我的安排,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大都督息怒!”黄盖故意提高声音,“末将并非有意顶撞,只是为了江东的安危着想!曹操的连环船已经完工,随时可能进攻,咱们要是再这么浪费时间,迟早会被曹操攻破江东!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放肆!”周瑜猛地将令旗往地上一扔,“黄盖,你敢质疑我的决策?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来人,把黄盖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演武场上的将士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黄盖会突然顶撞周瑜,更没想到周瑜会真的下令打他。大家都知道黄盖是江东的老臣,周瑜平时对他也颇为敬重,怎么今天说打就打?
黄盖心里也有点发慌,他没想到周瑜演得这么逼真,这怒发冲冠的样子,简直跟真的一样。他连忙装作不服气的样子,大喊道:“大都督!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末将,末将不服!”
“不服也得服!”周瑜怒喝一声,“拖下去!狠狠打!”
早就安排好的两个行刑士兵立刻上前,架起黄盖就往演武场旁边的刑架走去。黄盖故意挣扎了几下,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周瑜!你这竖子!我为江东鞠躬尽瘁,你却如此待我,我不服!我不服!”
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自己演得越来越好了,曹操那边肯定能骗过。他甚至还在想,等会儿行刑的士兵下手轻点,别真把他打疼了。
行刑的士兵按照周瑜的吩咐,把黄盖按在刑架上,拿起军棍就准备打。可他们看着黄盖一把年纪,又是江东的老臣,实在不忍心下手太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打!”周瑜在高台上大喊一声,声音威严。
士兵们没办法,只能举起军棍,朝着黄盖的屁股打了下去。可这一棍下去,力道轻得像挠痒痒似的,落在黄盖的铠甲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跟打在棉花上没什么区别。
黄盖本来想装模作样地喊几声疼,可这一棍下去,他不仅没感觉到疼,反而觉得有点痒。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全场的将士们都愣住了。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黄盖身上。
周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黄盖怎么还笑场了?他赶紧朝着行刑的士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下手重点,同时大声喊道:“黄盖!你还敢笑?看来打得还不够狠!给我加重力道!”
行刑的士兵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加大了一点力道。可他们还是怕真把黄盖打坏了,力道依旧不算重,只是比刚才稍微强了点,落在身上依旧没什么感觉。
黄盖本来想忍住不笑,可一想到刚才那挠痒痒似的军棍,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又“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带动了旁边几个知道内情的将领,也忍不住憋着想笑,只是不敢笑出声,脸都憋红了。
其他将士们更是一头雾水,这黄盖被打了,怎么还笑呢?难道是被打傻了?
周瑜气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苦肉计演得好好的,居然因为黄盖笑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再这么下去,别说骗过曹操了,恐怕连江东的将士们都要怀疑了。
他当机立断,大声喊道:“住手!”
行刑的士兵赶紧停了下来,黄盖也忍住了笑,疑惑地看着周瑜。
周瑜快步走下台,指着黄盖,怒气冲冲地说道:“黄盖!你屡教不改,顶撞主帅不说,受罚时还公然嬉笑,简直目无军纪!看来五十军棍还治不了你!来人,把他关进大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诺!”士兵们连忙上前,解开黄盖身上的刑具,把他往大牢方向带。
黄盖心里有点懵,怎么才打了几棍就不打了?他还没装够疼呢!可他也知道,刚才笑场坏了事儿,周瑜这是在帮他圆场,只能顺着台阶下,一边被士兵拉着走,一边还故意大喊:“周瑜!你这小人!我跟你没完!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黄盖被押走,周瑜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反应快,不然这戏就彻底演砸了。他转过身,对着全场将士们说道:“将士们!黄盖目无军纪,顶撞主帅,本该重罚!念在他是老臣,暂且饶他一命,关入大牢思过!以后谁要是敢违抗军令,顶撞主帅,下场就跟黄盖一样!”
将士们连忙齐声应道:“谨遵大都督令!”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看着周瑜严肃的样子,也没人敢多问。
周瑜回到帅帐,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他让人去大牢里传话,让黄盖好好养伤,等风头过了,再安排他诈降曹操。
黄盖在大牢里,看着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他本来想让自己“伤得重一点”,这样曹操才会更相信,结果因为自己笑场,五十军棍只打了几棍就草草收场了。
“都怪我,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黄盖拍着自己的大腿,心里暗暗后悔,“这下好了,戏没演足,曹操那边会不会起疑啊?”
可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只能盼着周瑜能想办法弥补。他在大牢里好吃好喝地待着,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琢磨着怎么跟曹操写投降信,怎么说才能让曹操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降。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投降信的内容,要把周瑜骂得狗血淋头,把自己说得多么委屈,多么不甘,再承诺自己投降后,会带着江东的水军阵法和粮草,帮助曹操拿下江东。
而周瑜这边,也在积极地弥补。他故意让看守大牢的士兵放松警惕,让黄盖有机会“偷偷”派人给曹操送信。他还在军营里散布消息,说黄盖因为被周瑜重罚,心怀怨恨,已经有了投降曹操的心思。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曹操的耳朵里。曹操本来就觉得江东那边没什么动静,心里有些纳闷,现在听到黄盖要投降的消息,顿时来了兴趣。
他拿着黄盖派人送来的投降信,仔细看了一遍。信里把周瑜骂得一无是处,把黄盖自己的委屈说得声泪俱下,还承诺会在三天后,带着粮船和亲信投奔曹操,帮助曹操攻破江东。
曹操看完信,冷笑一声,对旁边的程昱说道:“仲德,你看看这封信,你觉得黄盖是真心投降,还是诈降?”
程昱接过信,看了一遍,说道:“主公,依我看,这很可能是苦肉计。黄盖和周瑜向来交好,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反目成仇?再说了,五十军棍虽然不轻,但也未必能让一个老臣背叛自己的主公。”
曹操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黄盖,肯定是跟周瑜串通好了,想诈降我,趁机搞什么小动作。说不定就是想烧我的连环船。”
程昱说道:“主公英明!那咱们要不要把送信的人杀了,拒绝黄盖的投降?”
曹操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杀了干嘛?打仗这么无聊,难得江东那边给我整个小把戏,我倒要看看,黄盖接下来要干嘛。是真的想烧我的船,还是有别的花样。”
他顿了顿,说道:“传我命令,让沿江的守军密切关注江面动静,要是黄盖真的带着船来投降,就先让他在江面上等着,不准靠近连环船。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程昱有些担心:“主公,万一黄盖真的是来烧船的,咱们岂不是危险了?”
曹操笑道:“放心!现在刮的是西北风,就算他想烧船,火也只会往他自己那边烧,根本烧不到我的连环船。再说了,我的连环船如此坚固,就算真的着火了,也能及时扑灭。让他来,我正好看看周瑜的计谋到底有多高明。”
其实曹操心里根本没把黄盖的诈降当回事。他觉得自己的连环船固若金汤,江东的那些小伎俩,根本不值一提。他之所以不拒绝黄盖的投降,纯粹是觉得打仗太无聊,想看看江东的戏码,解解闷。
而江东这边,黄盖还不知道曹操已经看穿了他的苦肉计,还在大牢里美滋滋地等着。他以为自己的戏演得很成功,曹操肯定已经相信了他的投降,再过几天,他就能带着火船,一举烧毁曹操的连环船,立下不世之功。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等他回到江东,孙权会亲自到城门口迎接他,将士们会对他顶礼膜拜,百姓们会夹道欢迎。他的名字会被永远铭记,成为江东的英雄。
周瑜也以为苦肉计成功了,正在积极地准备火船。他让人在二十艘大船里装满了干草、硫磺、火油等引火之物,外面用青布遮盖,假装是粮船。他还让士兵们提前演练点火、驾船,确保到时候能一举成功。
只有鲁肃,心里始终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了,曹操生性多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黄盖的投降?他多次提醒周瑜,让他多做些准备,以防曹操识破计谋。
可周瑜却信心满满:“子敬先生放心,苦肉计做得天衣无缝,曹操就算再多疑,也绝不会想到我们会用这招。再说了,现在刮的是西北风,他就算有所防备,也想不到我们会用火攻。到时候,黄盖的火船一到,曹操的连环船就会变成一片火海,他想跑都跑不掉!”
鲁肃见周瑜不听劝告,也只能作罢,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三天后,黄盖“成功”从大牢里“逃”了出来。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带着几个亲信,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二十艘“粮船”,朝着曹操的连环船方向驶去。
站在船头,黄盖看着远处曹操的水寨,心里充满了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曹操的连环船被大火吞噬的场景,看到了自己立下奇功的样子。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装满引火之物的船,又看了看身边一脸严肃的士兵,大声说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等会儿靠近曹操的连环船,咱们就点燃火船,冲上去!只要能烧毁曹操的连环船,咱们就是江东的大功臣!”
士兵们齐声应道:“愿随将军赴汤蹈火!”
黄盖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令让船只全速前进。他心里暗暗想道:曹操,你就等着吧!我黄盖马上就来取你的性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可他不知道,曹操早就已经在江面上布下了眼线,他的船刚驶离江东水寨不远,就被曹操的士兵发现了。
曹操站在连环船的帅船上,看着远处驶来的二十艘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黄盖果然来了。看来,周瑜的火攻计划,就要上演了。”
他身边的程昱说道:“主公,要不要下令让守军拦截?”
曹操摇了摇头:“不用。让他过来,我倒要看看,他的火船能不能烧到我的连环船。传我命令,让所有船只做好防备,一旦黄盖的船靠近,就用弓箭射退他们。”
“诺!”
一场看似天衣无缝的苦肉计,一场自以为能一举破敌的火攻计划,就这样在曹操的冷眼旁观中,缓缓拉开了序幕。而黄盖,还沉浸在自己的功臣梦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中。
他更不知道,这场他为了“蹭名声”而发起的苦肉计,到最后会演变成一场漏洞百出的闹剧,不仅没能顺利烧到曹操的连环船,反而差点把自己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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