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渊的理智,瞬间断线!
但还没等他扑上去,虺的蛇尾已经松开了林声声,缓缓退了回去。
“交易成立。”他深深地看了林声声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一件珍贵的藏品上,烙下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
然后,他庞大的身躯开始收缩,变回了那个俊美阴邪的人类形态。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石台,胸口的血洞依旧触目惊心,但他却毫不在意地笑了。
笑得病态,而满足,他输了今天,但他赢得了未来。
一场以“治疗”为名的、漫长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纠缠。
“我们走。”林声声几乎是立刻转身,拉着渊的手,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待下去。
渊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翎摇着扇子,悠闲地跟在后面。朔则像个真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殿后。
一行人,在玄蛇族众人或怨毒、或忌惮、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沉默地穿过这片狼藉的实验室,向着来时的洞口走去。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洞口,看到外面绯红湿地那诡异而熟悉的红光时——
“去死吧!你这个小偷!强盗。一声尖利到扭曲的、充满了极致怨毒的女性尖叫,猛地从他们身后响起!
林声声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一道翠绿色的残影,带着一股腥甜的毒风,以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姿态,直扑她的后心!
是漪,那个疯了的雌性!
她竟然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发动了最致命的偷袭!
“声声!”渊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翎的羽扇猛地张开,却已然来不及!
太快了!那淬毒的利爪,距离林声声的后背,已经不足半米!
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清晰!
然而——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一道银色的、比闪电更快的残影,毫无征兆地,横亘在了漪与林声声之间。
是朔,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
面对着漪那张因嫉妒而扭曲到极致的脸,朔那双异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波澜。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
他甚至没有去看漪那抓向自己的毒爪,只是简单地、干脆地,做了一个动作。
挥刀,“噗嗤——!”
一声轻微的、利刃切入血肉的声音。声音小到几乎被忽略。
时间,再次定格。漪的身体僵在了半空中,她那双怨毒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缓缓低下,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截沾着血的、朴实无华的骨刃,从她的胸口透了出来。
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为……什……么……”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年,喉咙里发出漏风般的、不甘的嘶鸣。
朔没有回答她,他只是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然后,手腕一转,干脆利落地,抽出了骨刃。
“噗——”
大片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漪的胸口喷涌而出,洒了朔一身。
漪的身体,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线头的破烂木偶,软软地、无力地,向后倒去,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她那双大睁着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林声声的方向,里面残留的,是永不瞑目的嫉妒与怨毒。
一刀毙命,干净利落。血腥而高效。
直到这时,虺那冰冷的声音才从后面悠悠传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愉悦:“清理门户,多谢了。”
朔没有回头,只是面无表情地甩了甩骨刃上的血,将它收回鞘中。
然后,他默默地走到林声声的身边,用自己那沾满了敌人鲜血的、瘦削的身体,将所有来自背后的视线,都彻底隔绝。
林声声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身边沉默的少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终于,踏出了万蛇窟,外面,绯红湿地那终年不散的红色瘴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潮湿而微腥的气息。
可不知为何,在经历了刚刚的一切之后,这股本该令人不适的空气,此刻闻起来,却像是自由的味道。
只是这份自由,从今天起,便被套上了一副名为“交易”的、沉重的枷锁。
回归的路,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又快得令人恍惚。
绯红湿地那令人作呕的甜腥瘴气被远远甩在身后,灰颚山脊熟悉的、干燥而凛冽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股粗粝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可谁也没有说话,沉默,是此刻唯一的主旋律。
渊变回了人形,从离开万蛇窟的那一刻起,就死死地攥着林声声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滚烫,布满了粗糙的茧子和新的伤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一言不发,那张俊美得如同神只的脸上,线条绷得像是一块即将碎裂的岩石。
白色的发丝下,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后怕,以及一种被背叛的、野兽般的委屈。
他死死盯着前方,却又用余光将林声声牢牢锁住,仿佛只要他一眨眼,她就会像一缕青烟,再次回到那个阴冷的蛇窟里去。
林声声任由他攥着,手腕被捏得生疼,可她什么也没说。
她累了,从身体到灵魂,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虺那冰冷而病态的笑,漪倒下时那怨毒不甘的眼神,以及朔挥刀时那溅了满身的、温热的鲜血。
她下意识地看向走在自己另一侧的少年。
朔换掉了那件被血浸透的皮甲,但身上依旧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无法洗净的血腥味。
他依旧走在阴影里,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苍白瘦削的下巴。
他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将腰间的骨刃又往里按了按,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他为她杀了人,干净利落,毫不犹豫。这份沉重的守护,压得林声声有些喘不过气。
队伍的最后,是翎,这位不可一世的孔雀王少主,此刻也难得地收起了他那把从不离手的羽扇。
他悠闲地跟在后面,华丽的丝袍在崎岖的山路上拖曳,沾染了尘土,他却毫不在意。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饶有兴致地扫过前面三个气氛诡异的人,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高深莫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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