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凡身上。那两个少年和那个青年弟子，都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服气。他们古武流虽然没落，但也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请教”的。
蛮石则是一脸兴奋，等着看刘凡大展身手。
沈长老目光平静，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期待。古武流式微多年，理念被人鄙弃，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对“招式意境”感兴趣的年轻俊杰了。
刘凡知道，空口无凭，想要获得对方的重视和认可，必须展现出相应的实力和理念。他微微一笑，走到空地中央，对着沈长老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辈就献丑了。请长老指点。”
他并未摆出任何花哨的起手式，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周身气息却瞬间变得沉凝如山，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连为一体。正是八极拳的根基——两仪桩！只不过，他将五脏五行循环的意境融入其中，使得这简单的站桩，多了一种生生不息、浑然天成的韵味。
沈长老眼中顿时爆发出精光！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刘凡这看似随意的一站，却暗含至理，绝非普通体修那种一味追求刚猛的外放之势可比！
“好！”沈长老忍不住低喝一声，“小心了！”
话音未落，沈长老身形一动，并未动用灵力，只是纯粹的身法速度，瞬间便到了刘凡面前，一记看似平淡无奇、直来直往的直拳击向刘凡胸口！这一拳，速度不快，力量似乎也不大，但刘凡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势”锁定了自己，仿佛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闪，都会被后续的变化所击中！
这是将拳法练到了化境，融入了自身意志的表现！
刘凡不惊反喜，这才是他想要见识的古武流真本事！他同样没有动用全力，脚下八卦步微微一错，身形如游鱼般滑开，同时右手呈掌，一记太极拳的“云手”拂向沈长老的手腕，意在化解其拳势，而非硬碰。
沈长老眼中讶色更浓，拳势一变，化直为横，如同铁锁横江，封堵刘凡的闪避路线。刘凡则随之变招，掌法由柔转刚，一记形意拳的劈拳如斧凿般劈下，以点破面！
两人皆未动用气血蛮力，也未施展神通法术，纯粹以招式变化、劲力运用和意境感悟进行切磋。拳来掌往，速度越来越快，看得旁边几人眼花缭乱。
那青年弟子起初还不以为然，觉得刘凡只是取巧，但越看越是心惊！刘凡的招式看似简单，却每每能料敌先机，于不可能之处寻得生机，那种对力量细腻入微的掌控和对战局瞬息万变的把握，远非他们这些弟子可比！尤其是那种蕴含在招式中的独特“意境”，时而厚重如山，时而灵动如水，时而暴烈如火，让人捉摸不透。
沈长老则是越打越是兴奋，他感觉自己沉寂多年的武道之心仿佛被重新点燃！刘凡的武学理念，虽然与他所知的古武流不尽相同，但核心却惊人的一致——重意不重形，重技不重力（蛮力）！而且，刘凡的武学体系似乎更加完善和深邃！
“哈哈！好！好小子！”沈长老突然大笑一声，虚晃一招，跳出战圈，脸上满是激动和欣慰之色，“想不到我沈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精彩的武道！小友，你这绝非普通家传武学，其中意境之深，变化之妙，老夫平生仅见！”
刘凡也收势而立，气息平稳，微笑道：“长老过奖了。晚辈之技，不过是些微末之道，与古武流源远流长的传承相比，不值一提。”
“不！你错了！”沈墨长老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凡，语气斩钉截铁，“你的武道，才是真正贴近武道本源的路！我古武流传承至今，许多精义早已失传，只剩下些皮毛架子，才会被人鄙夷为花拳绣腿！小友，若你不嫌弃，老夫想与你深入论武一番！我古武流虽破落，但祖师堂中还保存着一些残缺的古籍，或许对你有所启发！”
刘凡心中一动，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寻与国术相合的武道真意，沈长老的提议正中下怀。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刘凡拱手道。
当下，沈墨长老也顾不得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弟子，热情地拉着刘凡，向后山一处较为完好的小院走去。蛮石挠了挠头，也赶紧跟上。
残枫山，这片暮气沉沉之地，似乎因为刘凡的到来，注入了一丝新的活力。而刘凡的中央大陆武道之旅，也即将翻开新的篇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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