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威严:
“哦?一大桶?呵呵……好啊!丫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是在朕面前亲口承诺的,可要言而有信!”
‘一大桶!’ 皇帝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这温丫头果然上道!不枉朕今晚陪着演了这一出戏!真是深得朕心啊!’
温婉将皇帝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更有底气,垂眸恭敬应道:“自然,臣女不敢欺君罔上。待此件事了,臣女回府便即刻准备,尽快将‘神仙水’送入宫中,供皇上品尝。”
“嗯,甚好,甚好。”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越看温婉越觉得顺眼,心情舒畅之下,连带着看一旁杵着的温震南都觉得眉清目秀了几分。
他甚至在心里不无遗憾地暗忖:‘可惜了,这般伶俐剔透的丫头,偏偏是温震南这老小子的女儿……若出身差些,招进宫来做朕的儿媳妇,帮着打理内务,说不定还真是一把好手……’
得了温婉的明确承诺,皇帝只觉得胸中多日来的那点郁气瞬间烟消云散,连等待张崇明回来的时间,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
他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开始想象,那一大桶“神仙水”入喉时,该是何等冰爽甘醇……
正在这御书房内气氛因温婉的承诺而微妙缓和,众人各怀心思之际,殿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孙德海公公率先躬身而入,紧随其后的,正是面无人色、步履蹒跚的张崇明。
然而,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跟着的那位少女。
她约莫二八年华,身着一身水绿色的绫罗衣裙,头上簪着几样不算贵重却也精致的珠花,这分明是官家小姐的打扮,哪里像是个丫鬟?
此刻她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不时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露出的半截脖颈纤细白皙,却透着一股惊惶无助。
皇帝萧煌奇目光如电,在三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孙德海身上,直接略过了张崇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早已料到几分的了然:“孙德海,如何?可是那负责妆奁的丫鬟见财起意,或是受人指使,行了那偷梁换柱之事?”
孙德海上前一步,躬身回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不易察觉的讥诮:“回皇上,老奴与张侍郎一同查问,那经手的丫鬟起初吓得魂不附体,但严加询问后,确实并非她动的手脚。”
他微微一顿,侧身让出身后那绿衣少女的身影,“动手脚的……是张侍郎府的庶女二小姐,张玉荷。”
“什么?”皇帝眉峰一挑,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张崇明,以及旁边闻言猛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张家嫡女张玉蓉。
张崇明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地回过神来,脸上血色尽褪,又急又怒,更多的是恐惧。
他不敢让孙德海再说下去,猛地转身,对着那绿衣少女厉声呵斥,声音因极度紧张而有些变调:“逆女!还不快跪下!见了皇上,竟敢如此失仪!”
那被称为张玉荷的庶女被父亲这声暴喝吓得浑身一颤,仿佛惊弓之鸟。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抢上前几步,“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御前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因为恐惧和慌乱,动作显得十分狼狈。
她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臣……臣女张玉荷,参……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了……全完了……’ 张玉荷心中一片冰凉绝望, ‘父亲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我……还有嫡姐……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瘫软在地。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温婉,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她看到张玉荷那身虽不及张知蓉华贵、却也绝非丫鬟能穿的衣裙,再联想到她那怯懦惶恐的气质,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如此……是宅门内斗,庶妹不堪嫡姐压迫,铤而走险,想要毁其容貌?亦或是……被人利用作了棋子?’ 温婉心思电转,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胆小如鼠的庶女,恐怕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和能力独自策划这一切。
皇帝萧煌奇没有立刻叫起,而是用一种审视的、带着皇家威严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又瞥了一眼面沉如水、眼神躲闪的张崇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张家这潭水,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浑浊。
皇帝萧煌奇那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如同平地惊雷,在静谧而压抑的御书房内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张崇明!”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之怒,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那面如死灰的工部侍郎,“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朕的御书房,岂容尔等家宅不宁的污糟事玷污!”
‘来了!’ 张崇明心中哀嚎一声,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几乎是砸跪在了地上,膝盖与金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额头上刚刚拭去的冷汗瞬间又密密麻麻地渗了出来,顺着鬓角往下淌。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他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惶恐,“是下官……是下官治家不严,疏于管教,才让这孽障……让这庶女玉荷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恶事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了一眼跪在旁边抖如筛糠的张玉荷,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急于撇清的迫切。
‘必须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这个逆女身上!绝不能牵连到玉蓉,更不能让皇上疑心我张府门风!’ 张崇明心念急转,语速加快,试图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以显示自己的“坦诚”和“无奈”。
“回禀皇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悲痛又愤慨,“事情……事情是这样的。这逆女玉荷,她……她听闻太子殿下即将选妃,便……便也生了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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