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区的边缘地带,混乱与麻木是这里永恒的基调。
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瘾君子,正将自己大半个身子探进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里,双手在里面疯狂地扒拉着。
这是他一天中为数不多的、毒瘾暂时退潮后的短暂清醒时刻。
他必须抓紧这宝贵的时间,为自己搞到维系一天生存所需的可怜物资。
一点吃剩下的能量块,以及…最重要的,能让他再次坠入虚幻世界的毒品。
作为资深老毒虫,他的身体早已成了各种化学物质的试验场。
无论是逐渐被淘汰、但仍在底层流通的白粉,还是如今越发风靡、直接作用于神经的违禁品芯片,他都来者不拒。
然而,大多数时候,他能弄到的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小撮白粉,勉强压下那蚀骨的渴求。
至于那些封装在小小芯片里的、能带来更强烈、更迷幻体验的违禁品,对他而言简直是奢侈的梦想。
除非……运气够好。
有时,在翻找这些垃圾堆时,他能从废弃的包装或杂物中,找到被人丢弃的、几乎已经耗尽能量的、表面可能还沾染着些许残留晶体液与润滑剂的“过劲儿”芯片。
每当找到这种“宝贝”,他都如获至宝,会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到某个无人的角落,用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袖子胡乱擦拭一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粗暴地插进自己后颈那已经因为反复、不洁的操作而变得红肿发炎的神经接口里。
这种粗暴且极不卫生的使用方式,蕴含着巨大的风险。
感染、神经灼伤、甚至永久性脑损伤。
但很显然,这个毒虫的命硬得出奇。
他就像第七区本身一样,在污秽与绝望中以一种顽强的、近乎荒谬的方式持续活着。
毒虫那双污秽不堪的手继续在垃圾中摸索着,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
突然,一抹夺目的、仿佛蕴含着电子之海的幽蓝色光芒在杂乱的废弃物中一闪而逝!
毒虫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变得异常尖锐。
他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要跳进垃圾箱里,双手疯狂地往回扒拉。
很快,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冰凉、坚硬的物体。
正是一枚使用过的违禁品芯片!
虽然看起来有些磨损,接口处还沾着不明的污渍,但对他来说,这无异于沙漠中的甘泉!
“Yeah!哈!看来今天……今天是老子的幸运日!”
毒虫因为兴奋而有些语无伦次,干裂的嘴唇哆嗦着,露出焦黄的牙齿。
脸上焕发出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振奋。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也顾不上什么清洁,捏着那枚肮脏的芯片,对准后颈那片红肿的皮肤,猛地插了进去!
“呃!!!”
随着芯片的粗暴插入,毒虫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向上翻,只剩下浑浊的眼白。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瞬间瘫软下去,直接倒在了散发着腐臭的垃圾箱旁。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如同癫痫发作,四肢痉挛般地抽动。
面部肌肉扭曲着,呈现出一种极其矛盾的表情。
既有神经被强行刺激带来的痛苦狰狞,又有幻觉开始侵蚀大脑时产生的、虚幻的极致愉悦。
只是可惜,毒虫的“幸运日”短暂得如同幻觉。
仅仅过了几分钟,那枚肮脏芯片里残存的最后一丝能量便消耗殆尽。
虚构的极致快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给他的神经系统留下了更加深邃、更加难以忍受的空虚与焦渴。
“呃啊……”
毒虫从垃圾堆旁猛地抽搐了一下,意识被残酷地拉回现实。
他瘫在污秽的地面上,开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躯干和手臂,指甲深深陷入皮肤,抠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仿佛想通过肉体的疼痛来取代那精神上的巨大失落。
“啊!!!Fuck!!!还没有爽够啊!motherfucker!!!我需要更多!!!更多!!!啊!!!”
毒虫声音沙哑凄厉,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在街角嚎叫,身体因戒断反应和极度的渴求而剧烈颤抖。
他就这样在地上翻滚、嚎叫、抓挠了好几分钟,直到力气耗尽,才勉强停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涣散,挣扎着,用手撑着垃圾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大脑还在嗡嗡作响,但他的念头只有一个。
“嗬……嗬……应该还有……对!!这个箱子里应该还有!!”
毒虫喃喃自语,语气从迷茫骤然转向一种病态的偏执和癫狂。
不知从哪儿涌出来一股邪劲,他低吼一声,竟直接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那个齐胸高的、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里!
整个人几乎埋没在废弃物中,只露出一个疯狂扒拉、翻找的背影,神情扭曲。
就在这时!
轰隆隆!!
一阵汹涌澎湃、极具力量感的引擎轰鸣声从第七区检查站的方向由远及近,如同钢铁巨兽的咆哮,摄人心魄,瞬间打破了这片区域的死寂!
这非同寻常的动静吸引了毒虫的注意。
他动作一顿,从垃圾箱里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被惊扰的清明,茫然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下一秒,毒虫的眼睛瞬间睁大到极限,瞳孔因为惊骇而收缩!
只见一支军用悍马组成的车队,正以一种严密而充满压迫感的队形,如同钢铁洪流般,缓缓驶入第七区的街道!
车身上那陌生的SdSp徽记和黑洞洞的枪口,在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oh…我的上帝…”
毒虫张大了嘴巴,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这…这是军队打进来了吗……”
而几乎就在他露头、目光与车队接触的同一瞬间!
SdSp车队中,一名精神高度紧绷、负责侧翼警戒的队员,也立刻发现了这个突然从街边垃圾箱里冒出来的、行为诡异的身影!
“hands up!motherfucker!drop the weapon right now!!(举起手来,婊子养的!立刻放下武器!!)”
士兵的爆喝通过外部扬声器炸响,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如同惊雷,将毒虫从惊骇中惊醒!
他根本没能听清士兵具体喊了什么,但那充满敌意的语气和指向自己的枪口,触发了他在第七区求生多年养成的、最本能的反应!
跑!!!
毒虫怪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垃圾箱里翻了出来,落地时甚至踉跄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朝着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小巷撒腿狂奔!
他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恐慌的逃跑举动,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崩断了那名本就神经紧绷的SdSp士兵理智!
在高度紧张和“先发制人”的训练本能下,士兵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短促而清脆的点射声撕裂了空气!
灼热的子弹呼啸而出,瞬间扫过正在狂奔的毒虫的后背!
噗!噗!
子弹轻易地撕裂了他单薄褴褛的衣衫,在他瘦骨嶙峋的后背上瞬间爆开了几朵刺目的血花!
毒虫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几乎被打得离地跃起,然后像一个破旧的麻袋般,面朝下重重地摔砸在冰冷粗糙的路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身下,暗红色的血液迅速蔓延开来,与他之前翻找的垃圾污秽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残酷而卑微的生命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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