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心里竟生出一丝对付卫国的羡慕。
要是能重选人生剧本，他真想和付卫国互换身份。
付卫国如今春风得意，又是火锅店又是工厂，现在还搞出发明创造。
反观自己，实在落魄得紧。
要啥没啥。
再这样下去，非得被院里那些长舌妇笑话死，进出都得挨指点。
既然付卫国这么能耐，又会做生意又能搞发明，不如跟他学学。
此刻，棒梗突然冒出个念头。
既然暂时斗不过付卫国，不如有样学样。
付卫国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既然付卫国发明了空气炸锅，他也仿制一个便是。
付卫国赚外汇，他就赚国内的钱。
反正山寨出来，用些便宜零件，质量差点也无妨。
价格低廉又新奇，总有人愿意买单。
赚到第一桶金，往后做什么生意都容易。
等我做生意发了财，看谁还敢小瞧我。
有了钱，找对象还不容易？唐艳玲保准会回心转意。
“学那些包工头找女大学生也不是不行！”
棒梗盯着空气炸锅，眼睛直放光，仿佛看到了摇钱树。
他心跳加速，恨不得立刻抢走这个炸锅，找人仿造出来大赚一笔。
阎解旷注意到棒梗火热的眼神，打趣道：“棒梗，看这么入迷，要不要试试？”
棒梗当然想试，更想直接抱走研究。但在众人面前，他强装镇定：“显摆什么破锅，没见过世面。等我搞出更厉害的东西，让你们长长见识！”
阎解旷笑出声：“你连电视机都能装炸了，还做梦发明东西呢！”
这话戳到棒梗痛处。上次炸屋子的糗事又被提起，他气得攥紧拳头。但看到阎解旷结实的肌肉，又怂了：“哼，等我做出电器生意，看你们怎么哭！”
他心里盘算着：等山寨出廉价版空气炸锅，先抢占国内市场，再低价出口，让付卫国无路可走。仿制多轻松，哪像他们还要研发测试。
阎解旷嗤笑：“就你这脑子，能发明出东西才怪！”
“你根本不是这块料。”
“想搞发明，想做生意，先回娘胎重造一遍吧。”
棒梗气得嘴唇直抖，怒道：“阎解旷，你不就是跟着付卫国装了个破电器吗？狂什么！就你那点本事，以后给小爷提鞋都不配！”
说完，他扭头就跑，生怕被院里的大妈们逮住数落。现在他一开口，仿佛全院都针对他。
这世道太现实了，没钱谁都瞧不起。等他仿制出空气炸锅，看这些老娘们不上门求着买！
“棒梗这小子，哪来的自信？”阎解旷看着他跑远，无奈摇头。
……
上午十点多，四合院里空荡荡的，上班的上班，买菜的买菜，遛弯的遛弯。
棒梗睡到这会儿才起，在院里转悠半天，溜达到前院。他探头张望一圈，确认没人，悄悄摸向阎解旷的屋子。
阎解旷住的是阎阜贵早年搭的 ** 棚改的，门锁简陋。棒梗以前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早先大家都不锁门，被他偷多了才纷纷上锁。他也因此练就了用铁丝开锁的本事，三两下就进了屋。
屋子不过十来平米，棒梗随便一翻，就从床底下找到了空气炸锅。他迅速锁好门，用黑布袋裹着锅溜走。只要赶在阎解旷回来前还回去就行。
“二赖子他们路子野，找他们介绍人仿制这玩意儿，肯定没问题。”棒梗抱着锅，心里美滋滋的。
他满脑子都是仿制成功、大卖特卖的场景，再用低价挤垮付卫国的生意。
……
不到二十分钟，棒梗冲到二赖子和胖墩的老窝，兴奋地喊道：“兄弟们，跟梗哥干票大的，保准赚大钱！”
“啥门道？快说说！”二赖子两眼放光。上次棒梗请客的大手笔，让他们觉得这小子有点底子，有财路自然想掺一脚。
棒梗神秘地掏出个黑袋子：给你们开开眼，这可是高科技——空气炸锅！
他掏出个电饭煲模样的家伙，二赖子和胖墩盯着这新鲜玩意儿直 ** 。
瞧好了！棒梗插上电源，让胖墩拿来块豆腐。刷层薄油定好时，转眼间炸豆腐的香气就飘满屋。
叮——抽屉一拉，金黄酥脆的豆腐惊得众人张大嘴。二赖子结结巴巴：真...真没放油就炸成了？
胖墩又试了片腊肉，大伙儿越玩越起劲。天才设计！这要上市准轰动！赞叹声此起彼伏。
棒梗胸有成竹：咱们自己组装生产！零件市场都有，找河西的王一拆来帮忙，用便宜材料赚大钱！
二赖子眼睛发亮：妙啊！自己造利润更高！众人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见钞票在飞。
二赖子兴冲冲地说：“咱们把样品拿给王一拆看看，他肯定能仿制出来。”
众人立刻动身去找王一拆。
八十年代全国开展五小活动，鼓励青年搞小发明。王一拆在机修班学过技术，平时爱拆装电器，搞些小发明，还获过五小优秀奖，在河西一带挺有名气。
一群人来到河西，二赖子高声喊：“王一拆，给你接了个大活儿！”
“别进来！”屋里传来王一拆的喊声。棒梗看到地上散落着零件，大家都不敢贸然进屋。
王一拆戴着探照灯走出来叮嘱：“进来时小心点，别踩坏我的东西。”
棒梗恭敬地说：“王哥，我们想请你帮忙组装空气炸锅，有兴趣吗？”
“没听过这玩意儿。”王一拆头也不抬地摆弄着手里的零件。
棒梗详细解释：“就是不用油就能炸食物的电器......”
“不过是电烤箱的升级版，配件市面上都有，很快就能做出来。”王一拆拿起样品端详，嘴上轻描淡写，心里却暗暗吃惊：“能发明这东西的真是个人才。”
听说王一拆能做出来，棒梗喜出望外，二赖子等人也急着让他仿制。棒梗让王一拆画好零件图纸后，趁阎解旷没回来，悄悄把样品放回原处。
与此同时，付卫国正在万科厂办听冯大为汇报：“老板，空气炸锅经过上千次测试，性能稳定，可以量产了。”
付卫国叮嘱：“这批货要出口创汇，必须严把质量关。”
冯大为点头应允，承诺会严格把控产品质量。
付卫国思索片刻后问道：冯厂长，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办法帮我注册pct专利？
他决定要为空气炸锅申请专利。这款产品是真正的创新发明，必须尽快完成专利申请。虽然国内要到1984年才出台专利法，但国外早已有完善的专利保护制度。考虑到产品要出口海外，若不及时申请专利，很可能被他人抢先注册。
国际专利分为三类：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空气炸锅自然要申请发明专利。至于外观设计，付卫国知道很难完全保护，因为只要稍作改动就不算侵权。
冯大为听说要申请专利，立即表示：我认识外贸局的人，他们有专门的专利注册渠道。他不禁佩服付卫国的远见，这么重要的发明确实需要专利保护。
那就拜托你了，越快越好。付卫国交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生产空气炸锅，火锅店的盈利可以持续提供资金支持。他计划在广交会前先备好库存，等接到订单就能立即发货，快速回笼资金。
当晚，于莉的房间里。
于海棠跟着姐姐走进屋子，顿时惊呆了。地面铺着光洁的瓷砖，屋内陈设一应俱全：精致的沙发、时尚的餐桌椅、电视机，连灯具都经过精心挑选。她原以为姐姐住的只是普通的宿舍，没想到竟如此讲究。
这哪里是宿舍，分明就是一座豪华公寓。
于海棠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姐...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她撅起嘴巴，故意摆出生气的表情。
哎呀，我能有什么秘密，快进来再说。
于莉脸颊微红，连忙 ** 妹拉进屋内。
她将于海棠按在沙发坐下，转身去泡了杯香气四溢的花茶。
（关于汇率说明：1982年官方汇率为1:于莉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
眼前的景象让她再次感到震撼。
这一切美好得仿佛梦境。
记得当初和阎解成还在一起时，
他们只能挤在前院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破旧小屋。
谁能想到短短时日，
姐姐竟住进了如此奢华的住所。
整套房子足有五十多平米，
卧室、厨房、客厅一应俱全，连卫生间都在室内。
真皮沙发、彩色电视、水晶吊灯...
每件家具都让于海棠看得眼花缭乱。
姐，这些家具得花不少钱吧？
都是卫国置办的。于莉脱口而出。
于海棠立刻露出促狭的笑容。
姐姐称呼得这么亲热，
付卫国还特意装修这么豪华的房子，
要说没点特殊关系谁信？
更何况姐姐最近容光焕发，
整个人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你和卫国该不会是...
于海棠暧昧地眨眨眼。
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于莉红着脸轻轻点头。
好哇姐，藏得够深的！快老实交代。
姐妹俩顿时笑作一团。
于莉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于海棠关切地问：
姐，你就甘心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付卫国？
作为妹妹，她始终惦记着姐姐的幸福。
像卫国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心动？
能和他在一起已是我的福分，不敢再奢求更多。
于莉眼中掠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漾开笑意。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火锅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分店陆续开张，她的薪水也会水涨船高。
即便不算分红，单是每月五百块的固定工资，已经相当不错了。
事业上，于莉再无后顾之忧。
至于婚姻，普通男人早已入不了她的眼，她也不愿再踏入婚姻。
若再遇到阎解成那样的窝囊废，岂不是更糟。
付卫国如此出色，哪怕永远做他背后的女人，她也甘之如饴。
若能为他生个孩子，人生便圆满了。
于海棠听罢，深以为然。
与其和庸碌之辈将就一生，不如追随付卫国这样的男人。
即便只是短暂欢愉，这一生也算轰轰烈烈，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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