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和孙二娘闻言,头垂得更低,脊梁骨阵阵发寒。
他们深知鲁智深所言非虚,这些日子确实沉迷安逸,疏于管控,才让地方势力暗自勾结,酿成大祸。
两人嘴唇嗫嚅着,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愧疚与羞愧在心头蔓延。
鲁智深的目光落在张青身上,怒火更盛:“还有你张青!如今你已是朝廷命官,掌一方军政,我如此信任你,你倒好,天天惦记着你那几分菜地,把正事抛到九霄云外,有没有一点为官的责任心?”
话锋一转,扫向孙二娘,“还有你!你是他妻子,更是军中得力助手,就不知道好好规劝?今日你们两口子给我一句准话,往后这毛病能不能彻底改正?”
张青和孙二娘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
两人齐齐躬身,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异常恳切:“多谢大帅宽宏大量,给我二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往后我等必定以大局为重,尽心履职,绝不再犯这般过错!”
鲁智深看着两人的模样,脸色稍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我们一路走来,先清一处匪患,再整一处吏治,两处皆有大问题。
有道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更难,如今大宋看似蒸蒸日上,内里早已腐败透顶,若不及时整治,迟早出大乱子!”
话锋一顿,目光扫过厅中扈三娘、段子雅、王云凤、龙雨欣等人,语气郑重道:“所以我决定,新设一个部门,命名为‘锦衣卫’!”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皆是一愣,显然从未听过这般名号。
“由龙雨欣牵头负责,”鲁智深看向立在一侧、神色沉稳的龙雨欣,继续吩咐,“先从临潢府军中挑选五百人,务必是身手过硬、品行端正、忠心耿耿之辈。这个部门直接隶属于我,以及扈三娘、段子雅、王云凤三人共同管辖,专门暗中搜集各地官员贪污腐败、勾结匪类、鱼肉百姓的证据,专查奸佞,肃清吏治!”
这法子,正是鲁智深想起明朝的制度变通而来,如今国势暗藏危机,也顾不得许多,先用来稳住局面再说。
“属下遵命!必定不负大帅所托!”龙雨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即躬身领命,深知这担子虽重,却是整顿朝纲的关键。
“大帅此计甚妙!”一旁的徐青娘上前一步,赞不绝口,“如今诸事繁杂,事事都要劳烦大帅亲力亲为,纵使大帅有三头六臂也难周全,锦衣卫专司查案,既能分担压力,又能震慑宵小,实在是万全之策!”
鲁智深点头,语气愈发严肃:“首批五百人,三日内务必组织到位,即刻展开行动!我给你们足够的权力,若遇到那些十恶不赦、证据确凿的奸佞之徒,无需层层上报,给你们先斩后奏之权!”
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待临潢府这边理顺了,日后再往全国各地推广,广纳天下忠义之才,扩充锦衣卫规模,务必将这天下的贪官污吏、奸邪之辈一网打尽,全力维护大宋江山社稷!”
“我等遵令!”厅中众人齐齐躬身,声音铿锵有力,满是肃杀之气。
阳光透过大厅窗棂,照在众人坚毅的脸庞上,也照亮了这场整顿吏治、守护河山的全新征程。
龙雨欣领命之后,不敢有半分耽搁,当日便在临潢府军营外设下甄选擂台。
消息一经传开,军营中顿时炸开了锅,将士们要么跃跃欲试,要么暗自观望——谁都知道,能入选这直属大帅的“锦衣卫”,既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甄选标准严苛到近乎苛刻,第一关考身手,刀枪剑戟、拳脚功夫各展所长,龙雨欣亲自坐镇,扈三娘与段子雅分坐两侧监考,三人目光如炬,但凡招式花哨、力道不足或是应变迟缓者,当即被淘汰。
第二关查品行,由王云凤带着几名心腹,逐一核查参选将士的出身履历,走访同乡袍泽,但凡有欺压百姓、贪墨军饷、临阵退缩等劣迹者,一律除名。
第三关验忠心,龙雨欣将剩余之人带到帅府偏厅,当堂发问:“若日后查到你至亲好友贪赃枉法,你当如何?”
有人犹豫迟疑,有人含糊其辞,唯有那些斩钉截铁答出“公事公办,绝不徇私”者,才得以留到最后。
三日后,五百名身形挺拔、眼神坚毅的锦衣卫正式组建完成,统一身着玄色劲装,腰佩短刀,肩挎弓弩,腰间挂着刻有“锦衣卫”三字的令牌,整肃的队列站在帅府广场上,气势凛然。
“锦衣卫第一条铁律:忠于大帅,忠于大宋,凡有二心者,凌迟处死!”龙雨欣手持令牌,声音洪亮如钟,“第二条:不徇私情,不贪贿赂,凡有违此条者,自绝于军前!第三条:行事隐秘,执纪严明,凡泄露机密、徇私舞弊者,斩立决!”
五百人齐声应和,声震寰宇:“谨遵大人教诲!”
首批任务,龙雨欣早已暗中敲定——查临潢府通判李坤,此前荡平俊阳谷时,被俘的土匪口中曾泄露出“李通判”时常接济粮草”的线索,鲁智深便将此事交予她暗中彻查。
龙雨欣将五百人分成十队,每队五十人,一队留守府中待命,其余九队分头行动:或乔装成商贩走卒,打探李坤府邸周边动静;或潜入府衙,翻阅过往账目;或寻访被李坤欺压过的百姓,搜集实证。
不过两日,线索便源源不断汇总而来,原来这李坤表面清廉,实则贪婪无度,不仅勾结俊阳谷土匪,收受巨额贿赂,还借着赈灾之名,克扣粮款,导致周边几个县镇饿殍遍野。
更有甚者,为了掩盖罪证,竟暗中杀害了两名举报他的百姓。
证据确凿,龙雨欣当即禀报鲁智深。鲁智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此等败类,留之何用!”
当即下令,由龙雨欣率领两百锦衣卫,连夜包围李坤府邸。
夜色如墨,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潜入街巷,悄无声息地控制了府邸内外的守卫。
李坤正搂着小妾在房中饮酒作乐,听闻动静,还以为是土匪寻仇,厉声呵斥:“谁敢擅闯本官府邸!”
房门被一脚踹开,龙雨欣手持令牌,面寒如冰:“锦衣卫办案!李坤,你勾结匪类、贪污赈灾粮款、草菅人命,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李坤脸色骤变,慌忙去拔床头的佩剑,却被身旁两名锦衣卫瞬间按住,反手铐上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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