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时,苏清媛正蹲在滨江步道的栏杆边,速写本摊在膝盖上,铅笔尖在纸上划出道道轻痕。陆泽宇提着桂花糕的袋子站在旁边,看她把江对岸的摩天轮画成歪歪扭扭的糖圈,忍不住笑:“清媛,你画的摩天轮要倒啦。”
苏清媛抬头,鼻尖沾着点铅灰,眼睛弯成月牙:“才不是倒,是在转呀——你看风把云吹得跑,摩天轮也跟着跑,就像糖圈在转圈圈。”她把速写本翻过来给陆泽宇看,纸页上除了歪扭的摩天轮,还有周伯剥橘子时皱着眉的模样、便利店老板擦玻璃的背影,最后一页是陆泽宇咬橘子的侧脸,睫毛被阳光照得透亮,像撒了把碎钻。
陆泽宇的耳尖有点发烫。他想起昨天苏清媛靠在他肩上说“你的眼睛里有星星”,现在看她画里的自己,倒像把星星揉进了铅笔芯里。他伸手帮她擦掉鼻尖的铅灰,指腹碰到她的皮肤,有点凉:“回家吧,桂花糕要凉了。”
公寓电梯里的镜子映出两人的影子,苏清媛的头靠在陆泽宇肩上,手里还攥着速写本。电梯门打开时,她突然皱了皱眉,手按在太阳穴上——不是之前那种沉得像湿沙子的痛,是熟悉的“嗡鸣”声,像蜂群藏在墙里,比前几次更清晰,震得耳尖发麻。她抬头看陆泽宇,他正低头按门牌号,发梢沾着点阳光,颈后的皮肤泛着淡粉,像她画里的晚樱。
“泽宇……”苏清媛轻声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速写本的边角,“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
陆泽宇开门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昨天帮苏清媛缓解头痛时,面板弹出的“温暖值”提示——“这是连接彼此的钥匙”。现在她的困惑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他转身看着她,她的眉头还皱着,眼尾有点发红:“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苏清媛摇头,走进客厅把速写本摊在茶几上。阳光穿过落地窗照进来,纸页上的铅笔画泛着暖光,最后一页的淡蓝色线条却突然亮了亮——那是她昨天画陆泽宇时,无意识添上去的,像晕开的蓝墨水。她指着那些线条:“你看,这些线……我没画过,是今天早上起来突然出现的。”
陆泽宇凑过去,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那些淡蓝色线条和他面板的光纹几乎一模一样,像水流绕着他的侧脸,画出半圈光晕。他伸手摸那些线条,指尖碰到纸页,却传来轻微的麻感——和触碰面板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清媛,”他轻声说,“这些线条,是不是和你之前说的‘光晕’一样?”
苏清媛的嘴唇发抖。她想起上次帮周伯画海报时,无意间看到他的工具箱上绕着淡蓝色的光,想起陆泽宇用面板时,她能感觉到颈后的吊坠在发烫。她抓起脖子上的银色吊坠——那是外婆传下来的,形状像一只眯着的眼睛,瞳孔里刻着个细小的符号——递到陆泽宇眼前:“你看这个,是不是和你面板上的标志很像?”
陆泽宇接过吊坠。金属的凉意透过指腹传来,他盯着瞳孔里的符号:简化的圆形边框,中间一道竖线,像面板界面的“确认键”。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周伯账本里发现的泛黄纸条,上面的符号和这个几乎一样。“清媛,”他说,“你外婆有没有说过这个吊坠的来历?”
苏清媛坐在沙发上,抱住膝盖。阳光照在她的发梢,像镀了层金:“外婆说,这是‘感知眼’,能帮人‘看见藏起来的东西’。我小时候以为是童话,直到……直到我开始看到光晕,听到嗡鸣。”她摸了摸太阳穴,“昨天帮周伯画的时候,我能听到他膝盖里的‘咔嚓’声,像老留声机的齿轮;刚才在电梯里,我能听到你面板的‘嗡鸣’,比之前更响……泽宇,我是不是……和你一样,有什么‘异常’?”
陆泽宇的喉咙发紧。他想起之前和苏清媛坦白面板时,她没有害怕,反而笑着说“原来我不是一个人”。现在她的困惑像潮水,把他淹没——他不想让她承受这些未知的恐惧,可他知道,有些事必须一起面对。他调出面板,淡蓝色的光映在苏清媛的脸上:“你看,这是我的面板。你画里的线条,和它的光纹是不是一样?”
苏清媛的眼睛突然亮了。她伸手摸面板的光,指尖穿过光雾,却碰到了陆泽宇的手:“是!就是这样的光!我之前看到的光晕,就是这种淡蓝色,像……像你的面板在发光!”她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又带着哭腔,“泽宇,是不是我的感知,和你的面板连在一起了?是不是我能感觉到你在使用它?”
陆泽宇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是。”他深吸一口气,“上次我用健康点数帮你缓解头痛,面板给了我‘温暖值’,说这是‘连接彼此的钥匙’。我想……你的感知,就是这把钥匙的另一端——你能接收到我使用面板时的能量波动,就像我能感觉到你的不适一样。”
苏清媛沉默了。她摸着陆泽宇的胸口,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稳,像江边的浪。她想起昨天帮周伯时,陆泽宇蹲在旁边拍视频的样子,想起他用面板时,自己颈后的吊坠发烫的感觉——原来那些“异常”不是负担,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她抬头看着陆泽宇,眼里全是泪水:“那……那我们是不是要一起面对?面对我的感知,面对你的面板,面对……那些不知道的秘密?”
陆泽宇点头,把她抱进怀里。她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带着松木香:“是,一起面对。”他想起周伯说过的“手艺是有生命的”,想起自己之前以为“躺赢”就是躲在江景房里,现在才明白,真正的“赢”是和爱的人一起,把困惑变成勇气,把未知变成故事。
苏清媛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桂花香,慢慢笑了。她拿起速写本,在最后一页的淡蓝色线条旁添了颗星星,星星里写着“我们”。她轻声说:“明天我们去问周伯吧,他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个吊坠的符号,或者……‘共鸣者’是什么。”
“共鸣者?”陆泽宇愣了愣。
苏清媛摸了摸太阳穴:“刚才嗡鸣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个声音,说‘共鸣者已连接’。”她抬头看着陆泽宇,眼睛里有星星:“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找答案好不好?”
陆泽宇吻了吻她的额头:“好。”
晚上,苏清媛躺在陆泽宇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闭着眼睛,能听到窗外的风卷着桂香吹过,能听到江里的浪拍打着堤岸,能听到陆泽宇的心跳——还有,远处传来的很轻很轻的“嗡鸣”声,像星星在说话。她伸手摸陆泽宇的脸,能感觉到他的胡茬,有点扎,却很真实。
“泽宇,”她轻声说,“我不怕了。”
陆泽宇抱着她,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我知道。”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茶几上的速写本上。最后一页的淡蓝色线条泛着微光,绕着“我们”两个字,画了个完整的圈。陆泽宇看着怀里的苏清媛,想起白天买桂花糕时她笑着的样子,想起她画里的摩天轮,想起面板上的“温暖值”——原来所谓的“人生优化”,从来不是让自己变得完美,而是能和另一个人一起,把不完美的部分,拼成最温暖的模样。
他关上面板,抱着苏清媛,听着她的呼吸。窗外的月亮很圆,像块甜津津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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