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风暴之眼，古阵疑云
废弃观测站内，王梓墨双眸紧闭，意识却空前活跃。玉清道身雏形清辉流转，将神游万古时烙印下的“万阵源碑”信息与那丝“列”字秘轨迹，进行着疯狂的推演与解析。
“组者合形，列者定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心中豁然开朗。之前他对组字秘的运用，更多侧重于“组合变化”，以阵纹演化无穷妙用，如寂灭困神大阵。而“列”字秘的精髓，则在于“定序”与“稳固”，是为阵法、神通、乃至自身大道提供“框架”与“根基”的无上秘法。
无组不巧，无列不固。二者相辅相成，方能将阵道，乃至万法推至真正圆满的化境。
“若能得列字秘，我的组字秘威力将倍增，布阵速度与稳定性将发生质变。甚至，对我稳定体内混沌寂灭体，加速清除剩余道伤，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奇效！”王梓墨眼中精光闪烁，对列字秘的渴望更加强烈。
他长身而起，目光穿透虚空，再次投向那片终年能量肆虐的“风暴之眼”。如今再看，那狂暴的能量乱流，在他眼中已不再是纯粹的毁灭景象。凭借从万阵源碑获得的知识和玉清道身的解析，他能隐约“看”到，在那风暴的核心，存在着一个相对稳定的“节点”，无数隐晦而强大的古老阵纹，正以一种玄奥的“列”序，维系着那片区域的平衡。
那里，就是远古传送阵的所在！
“是时候了。”
王梓墨不再犹豫，身形一晃，便已离开废弃观测站，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流光，直射南方天际的风暴之眼。
越是靠近，天地间的能量便越是狂暴。漆黑的飓风接天连地，卷起万吨沙石，其中还夹杂着撕裂虚空的空间裂缝和混乱的法则碎片。这等绝地，寻常仙台秘境修士闯入，顷刻间便会粉身碎骨。
王梓墨周身泛起淡淡的混沌光晕，将袭来的风暴与空间裂缝尽数吞没、化解。行字秘施展到极致，他的身影在毁灭性能量的间隙中穿梭，如同暴风雨中的海燕，灵动而精准。
随着深入，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与迷惑之力。这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残留的阵法之力！若非他身负组字秘真传，又得了阵祖源碑的些许感悟，恐怕早已迷失方向，甚至被阵法之力绞杀。
“果然有守护大阵，而且……蕴含着一丝‘列’字秘的韵味，用于定住核心阵眼，迷惑外敌。”王梓墨不惊反喜，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依照玉清道身推演出的安全路径，以及自身对阵法气机的感应，不断调整方向。足足耗费了半日功夫，穿越了层层叠叠的阵法迷雾与能量乱流，眼前豁然开朗！
他闯入了一片奇异的宁静空间。
这里仿佛是风暴的心脏，一片直径约千丈的圆形区域，风平浪静，地面是由某种暗金色的金属铺就，刻满了无比复杂、交织着岁月气息的古老阵纹。阵纹的核心，是一个高达百丈、由无数符文构成的立体门户框架，虽然黯淡无光，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远古星空传送阵！
它比王梓墨想象的要宏伟得多，其结构的精妙、符文的古老，远超现今宇宙的任何传送阵。尤其是构成门户框架的那些主要符文序列，其排列方式，正与他从万阵源碑上感知到的“列”字秘轨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没错！就是这里！这座古阵的核心构建理念，运用了‘列’字秘的奥义！”王梓墨心中激动。他快步走到阵法的核心区域，伸手触摸那冰凉的暗金色地面，神念细细扫描着每一道阵纹。
然而，很快，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座古阵受损的程度，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不仅仅是能量耗尽、部分阵纹磨损那么简单。在几个关键的“列”序节点上，阵纹似乎被一种极其霸道、充满毁灭性的力量强行破坏甚至……“污染”了。
那残留的力量气息，让他感到一丝熟悉的不安。
“这是……寂灭道韵？！”王梓墨瞳孔微缩。虽然非常微弱，几乎要被岁月磨灭，但那纯粹的终结与归墟之意，与他体内和寂灭天尊同源的力量，如出一辙！
“难道说，在遥远的过去，寂灭的力量也曾侵蚀过这里？是巧合，还是……”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让他心情有些沉重。寂灭的阴影，似乎无处不在。
他收敛心神，开始仔细研究被破坏的节点。破坏的手法很高明，并非蛮力摧毁，而是精准地破坏了“列”序的稳定结构，使得整个传送阵的框架失去了平衡，无法再引导庞大的空间能量。
“想要修复，必须先理解原本的‘列’序，然后清除寂灭道韵的残留，最后才能修补阵纹，充能启动。而理解‘列’序，正是获取列字秘的关键……”王梓墨盘膝坐下，面对这庞大而残破的古阵，如同面对一本等待解读的无上阵道天书。
他调动起全部的心神，组字秘、数字秘（因果之眼）、玉清道身同时运转，开始全力推演、复原这座古阵原本的完整“列”序。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力的过程，但每推演出一小段正确的序列，他对“列”字秘的理解便加深一分，意识中那丝从万阵源碑获得的轨迹也越发清晰。
就在他沉浸于阵道推演之时，忽然心有所感，前字秘雏形传来一丝微弱的预警。
他猛地睁开眼，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外蔓延。
只见在风暴之眼的外围，他之前闯入的路径附近，几道强横的气息正在艰难地抵御着风暴，并且……似乎在沿着他进来时无意中留下的一丝微弱气息，缓慢而坚定地向内探索！
为首的两人，修为赫然达到了仙台二层天（大能）境界，其中一人的气息，正是之前在顽石港酒馆被他威压震慑的那个灰烬佣兵团小队长请来的援兵！他们胸口的徽记旁，多了一道血色的闪电纹路，那是灰烬佣兵团精锐“血雷队”的标志。
“看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灰烬佣兵团，倒是有些门道，竟然能找到这里。”王梓墨眼中寒光一闪。他不想在参悟的关键时刻被打扰。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残破的古阵，又看了看外围那几道不断逼近的气息。
“也罢，正好用你们……来试试我刚刚领悟的一些‘列’序的妙用。”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双手开始结印，一道道蕴含着组字秘奥义与新悟出的“列”序道理的阵纹，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风暴与阵法迷雾之中。
风暴之眼，即将成为他检验所学，埋葬敌人的试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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