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走向巅峰的历史拐点——玄武门之变。
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公元626年7月2日)发生在长安城太极宫北门——玄武门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兄弟相残之变。
这出“家庭伦理惨剧”的根源,得从李唐王朝建立后,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之间日益激化的权力斗争说起。作为嫡长子,李建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但李世民在晋阳起兵和统一战争中功勋卓着,威望极高,身边聚集了如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恭等一大批文武人才。李建成深感威胁,便与齐王李元吉联合,屡屡排挤和陷害李世民。他们曾试图收买李世民麾下骁将尉迟恭,失败后竟派刺客行刺;还怂恿高祖李渊将李世民的心腹谋臣房玄龄、杜如晦逐出秦王府;更惊险的是,他们还曾在夜宴中对李世民下毒,致使他“心中暴痛,吐血数升”。
面对步步紧逼的迫害,李世民集团决定先发制人。他们早已收买了玄武门的守将常何,将其安插在这个关键位置上。武德九年六月初三,李世民先是向父亲李渊密告李建成、李元吉与后宫嫔妃有淫乱之举,使得李渊决定次日一早召诸子入宫鞫问。这为次日政变提供了契机。
六月初四清晨,李世民率长孙无忌、尉迟恭、公孙武达、侯君集、张公谨等心腹提前埋伏于玄武门内。李建成、李元吉对此毫无防备,一如往常入朝,行至临湖殿时察觉气氛异常,拨马欲逃。李世民率众杀出,亲自张弓搭箭,一箭射杀了兄长李建成。李元吉则被尉迟恭射杀。
据说,后来李世民每每想到自己杀了大哥,总是悲痛不已,然后一想到李元吉也死了,就转悲为喜。
太子和齐王的部下冯立、薛万彻等闻讯,率东宫和齐王府两千精兵猛攻玄武门,欲为主子报仇,甚至扬言要攻打秦王府,局势一度十分危急。关键时刻,尉迟恭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首级出示给宫门外他们的部下观看,东宫和齐王府的兵马见主人已死,顿时士气崩溃,纷纷逃散。
随后,尉迟恭“披甲持矛”直入李渊所在处,以“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为由,实为武力逼宫。惊愕的李渊在得知生米已煮成熟饭后,只得无奈地表示“善!此吾夙心也”,并下诏“诸军并受秦王处分”。政变成功后,李世民对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儿子们也毫不手软,下令将十名侄子全部处死,绝其属籍。
玄武门之变后仅三天,李渊立李世民为皇太子,并下诏“自今军国庶事,无大小悉委太子处决”。两个月后,李渊传位于李世民,退为太上皇。李世民登基,次年改元贞观,开启了着名的“贞观之治”。
这幕“家庭伦理惨剧”的实时“回放”,让身处其中的几位主角——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面色瞬息万变,场面一度极为尴尬和紧张。
李渊目睹天幕揭示次子李世民在玄武门设伏,长子建成与四子元吉被杀的细节时,先是震怒得浑身发抖,指着李世民“你敢!”二字险些脱口而出。
然而,随着天幕将事件背景层层展开,包括李建成、李元吉多次欲谋害李世民(如试图收买尉迟恭未果后派刺客行刺,甚至在夜宴中下毒致使李世民“心中暴痛,吐血数升”),以及计划在昆明池饯行时伏杀李世民并坑杀其麾下将领的密谋,李渊的愤怒逐渐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深深的无力感取代。
当他听到天幕中播放自己在那日船上问裴寂等人“当如之何”,以及萧瑀、陈叔达回答后自己那句“善!此吾之夙心也”时,脸上的表情更是瞬间凝固,尴尬与羞愤交加,仿佛被当众揭穿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心思。他或许从未想过,自己当时的反应会被如此直白地呈现出来。
李建成看到自己与四弟元吉被射杀的场景,初始是骇然与愤怒,尤其对李世民不乏怨恨。
但随着天幕回溯更多细节,特别是听到李元吉曾对他人说出“但除秦王,取东宫如反掌耳!”之语,以及其种种煽风点火、甚至多次主动提出要“为兄手刃之”(替哥哥杀掉李世民)的行为,并非全然为了自己,而是包藏觊觎东宫的祸心时,李建成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元吉,眼中充满了被欺骗、被利用的震惊与愤怒。
他回忆起许多关键时刻,确实是这个四弟在自己耳边不断怂恿、出谋划策,甚至多次试图绕过自己直接对世民下毒手,其用心之险恶,远超自己先前所知。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冲顶门,兄弟相残的悲剧,多半竟是这搅屎棍在中间挑拨离间!
李元吉在天幕播放其种种挑拨言行和真实意图时,早已面色惨白,冷汗直流。他试图辩解,尤其是当天幕提到他“无才无德还长得丑”时,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却无从反驳。当李建成那欲杀人的目光瞪过来时,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哥…我…我没有…”
李世民面对天幕揭示的玄武门血腥场面,神色复杂而沉痛。他并未回避,而是待天幕暂告一段落时,向着李渊和兄弟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沉声自辩。他引用了后来会对史官说的比喻:“周公诛管、蔡以安周,委友鸩叔牙以存鲁,朕之所为,亦类是耳。”
他陈述自己当时确已到了“封无可封”、“功高震主”的境地,而来自建成、元吉的迫害日益加剧,甚至危及性命与秦王府上下安危,天幕所播,句句属实。他并非嗜杀,实是“被逼无奈,铤而走险”,为自保,也为社稷不再受内斗煎熬。其语气沉痛,却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决绝。
就在这时,李建成胸中积郁的怒火彻底爆发。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与世民虽因储位有所竞争,但若非元吉这小人在其中不断煽风点火、献上毒计、甚至企图火中取栗,兄弟间或许不至走到刀兵相见、你死我活的地步。“李元吉!你这搬弄是非的小人!” 李建成猛地暴喝一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完全不顾场合,抡起拳头就朝身旁的李元吉扑了过去,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李世民见状,先是诧异,随即看到兄长那前所未有的暴怒和针对元吉的彻底醒悟,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对元吉的阴险狡诈也早已深恶痛绝,此刻见建成动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竟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兄弟二人仿佛瞬间找到了共同的敌人,对着李元吉就是一顿“混合双打”。
李元吉被打得嗷嗷直叫,抱头鼠窜,嘴里还在徒劳地喊着:“大哥!二哥!别打了!听我解释!父皇!父皇救命啊!”李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全武行惊呆了,看着两个儿子暴打另一个儿子,一时竟不知该先喝止谁,表情扭曲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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