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论实力,恐怕令狐冲也难敌他。
单凭内力,叶行便已远超同阶武者。
行走江湖,自保绰绰有余。
只要不遇上五岳掌门或弟子 长老,几乎无人能挡。
想到这儿,叶行轻叹一声。
“暂且不下山,山下虽繁华,但对我而言仍危机四伏。”
这世道纷乱复杂,武林高手辈出,甚至不乏超凡入圣之人。
前些日子还听闻,离阳王朝来了位白狐儿脸,姿容绝世,腰佩双刀,却只出一刀便令群雄折服。
这还算寻常江湖传闻。
更有甚者,蛮横无理。
譬如济南某大族娶亲,弟子 中人闯入,竟将新人首级割下,称为贺礼。
满堂宾客骇然,家主愤而出手,反遭屠戮。
那魔头灭门后,才笑称不过是来讨杯喜酒,空手而来有失礼数。
此人正是明教四弟子 王之一的金毛狮王!
遇上这等凶徒,道理全无用处。
生死关头,唯有实力定胜负。
正思索间,熟悉的脚步声再度传来。
未等对方叩门,叶行已主动上前拉开房门。
“师兄亲临,未能远迎!”
站在门外的劳德诺神色一怔,随即摇头苦笑。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师弟,特来讨杯茶水。
师兄请进。
屋内,二人相对而坐。
劳德诺踌躇不语,叶行也不多问,默默斟茶。
片刻后,劳德诺终于按捺不住,干笑道:师弟啊,师兄此来,实有要事相询。
叶行神色淡然:师兄但说无妨。
劳德诺瞥了眼门外,压低嗓音:掌门他...可是得了辟邪剑谱?
见叶行沉默。
他尴尬地笑了笑。
掌门一回山便闭关,我猜测定是得手了。师弟若知晓内情,莫要瞒我!
叶行微微颔首:确实知晓。
劳德诺眼中闪过急切,等待下文。
不料叶行话锋一转。
师兄,你我合作两次,该知我的规矩。
想从我这里取东西,须得先给些诚意。
劳德诺一时语塞。
唉...
来前他并非没想过这茬。
只是如今实在拿不出令叶行心动之物。
这才硬着头皮登门。
师弟,咱们这交情,何必计较这些?夺命连环三仙剑我都倾囊相授了。
这话表面套近乎。
实则暗含威胁。
言下之意,夺命连环三仙剑乃我所传。
我的造诣,可比你深得多。
若师弟不识抬举,休怪师兄让你领教真章。
本想借此震慑叶行。
谁知对方全然不惧。
师兄,近日潜心练武,多有怠慢。今日以茶代酒,聊表谢意。
茶杯轻举,内力暗涌,茶面霎时泛起紫霞。
霞光映在劳德诺脸上,他面色微变,察觉紫芒中裹挟的凌厉剑意。
弟子 ,这叶行莫非真是个妖孽?
老子连紫霞神功的门都没摸透,他竟已练至大成?!
更可怕的是,那霞光里还藏着剑意……
叶行饮尽茶水,目光淡淡扫来。
劳德诺气势顿泄。
“师弟,要不……算师兄欠你个人情?你给句准话成不?”
叶行轻笑。
这劳德诺生得磕碜,想得倒美!
真当你的破人情值几个钱?
见叶行依旧不语,劳德诺急得冒汗。
他一跺脚:“师弟,你要什么直说!师兄尽力办!”
显然左宗禅逼得紧,他急需交差。
叶行心知肚明——此刻起,主动权已牢牢攥在自己手中。
他故意拖长声调:“师兄别急,时机未到。我还要练功,恕不远送。”
劳德诺还想追问,却被叶行寒冰般的眼神逼退。
只得悻悻起身。
走到门边忽又转身抱拳:“师弟,告辞。”
“师兄慢走。”
望着劳德诺背影,叶行唇角微扬。
岳不群闭关越久,这厮就越如热锅蚂蚁。
对了,还有一人——
宁中则!
她迟早会按捺不住。上次撒谎,她必已起疑。
只待她登门,便可顺势签下契约。
正盘算间,耳畔传来细碎脚步声。
叶行踏出房门,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过,扬声喊道:
“师姐,这是要去哪儿?路过也不进来坐坐?”
岳灵珊没有回头,耳尖却悄悄泛红。
这些日子,叶行竟真的没来找她。
她既松了口气,又隐隐失落。
松口气是因这段关系或许能就此结束;失落,却也为此。
今日她特意绕到此处,就是想看看叶行在做什么。
可被他叫住,她又心乱如麻。
少女心思,总是这般矛盾。
“我要回房,师弟自己待着吧!”
说完,她加快脚步。
叶行追上前,笑道:“正好有些养吾剑法的疑惑想请教师姐,不如一起探讨?”
“若只是论剑,自然可以。”
岳灵珊顿了顿,又强调:“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我爹娘和大师兄都在!”
……
叶行确实问了几个问题。
但这些答案,他比岳灵珊更清楚。
借着请教之名,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岳灵珊房前。
她低声道:“师弟,改日再问吧,我先回去了。”
叶行故作无奈:“问题还没完呢,都怪我悟性太差,总得麻烦师姐。”
岳灵珊瞪他一眼,心知肚明——这些难题对他根本不是问题。
他一路跟来,还能为了什么?
她再次提醒:“爹虽在闭关,但娘和大师兄都在,大师兄最近常来找我。”
叶行凑近她耳边,轻笑道:“这才有趣。”
说罢,径直走进她的房间。
岳灵珊气得跺脚。
心中暗恼:“难道我真成了个不知羞的姑娘?”
岳灵珊甩甩头,抛开了这些杂念。
“不能继续这样了,绝对不行!”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时,叶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师姐,你总不希望我们的事被大师兄知晓吧?”
岳灵珊迟疑片刻,还是迈步走进了房间。
……
不多时。
两人便相对而坐,开始交流剑法心得。
他们从华山剑法谈起,延伸到五岳剑派,又讨论起大明武林各派的剑术,连慈航静斋的基础剑招也有所涉猎。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叶行正欲告辞,忽然神色微变,望向门口。
果然片刻之后,敲门声准时响起。
令人意外的是,门外传来的竟是宁中则的声音!
“珊儿,一整天没见到你了,在屋里吗?”
岳灵珊心头一紧,慌忙答道:“娘...我在...在练功!”
宁中则听出女儿语气中的异样,关切地问:“珊儿,出什么事了?”
岳灵珊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回应。
“没事的娘亲,刚才看见一只蜈蚣,吓得我差点走火入魔。”
宁中则失笑道:“你这孩子,连只虫子都怕。快开门,娘有话跟你说。”
“稍等一会儿,娘亲!”
宁中则眉头微蹙,心生疑惑。
干脆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岳灵珊身着中衣盘坐床榻,双手结印,似在运功调息。
她心中疑虑稍减,走近说道:“在娘面前就别装了,你何时这般用功了?”
岳灵珊好不容易平复的脸色,顿时又涨得通红。
“娘!您又取笑我!”
宁中则在床边坐下,看着凌乱的床铺,顺手替女儿整理。
“你和叶行经常见面吧?”宁中则突然发问。
岳灵珊心头一跳,以为秘密被母亲察觉了。
“娘,我只是奉爹之命,指点他武功而已……”
宁中则温和道:“娘没别的意思,就想问问,你觉得他这人如何?”
岳灵珊思索片刻,答道:“他很厉害……我是说,他习武天赋极高,许多招式一学就会!”
宁中则轻轻颔首。
“那他品性怎样?”
岳灵珊挠了挠头,道:“他不常与其他师兄弟往来,也不惹事,应当是个安分之人……”
说着,她忽觉奇怪,反问道:“娘,您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宁中则淡然一笑:“没什么,先前见过他一面,有些好奇。”
“哦……”
“娘,爹这次闭关要多久?女儿想他了。”
这问题让宁中则一时语塞。
若她知道答案,也不必来探听叶行的消息了。
如今华山上下,恐怕唯有叶行知晓岳不群闭关的缘由。
可此人狡猾得很,上次试探,他竟滴水不漏。
“闭关之事,未有所成自然不会出关。放心吧,你爹不会有事的。”
“嗯,女儿明白。”
……
房梁之上。
叶行屏息凝神,一手托腮,一手拎着外袍,目光落在下方。
从这个角度望去,宁中则风韵更显。
端庄温婉,令人赏心悦目。
尤其是那微敞的领口,隐约透出一抹春光……
宁中则前来打探他的底细,果然如他所料,鱼儿即将咬钩。
或许不久后,她便会亲自寻他,再度追问岳不群之事。
他嘴角微扬,继续静听母女二人的对话。
“你要勤加练功,待你爹出关时见你进步,定会欣慰。”
“知道啦娘,您看我不是在认真练嘛!”
“练功也得穿好衣裳,你的外袍哪儿去了?”
练功出了好多汗,我把外衣脱了!
你这丫头,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娘是管不住你了,看你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娘...我才不嫁人呢!
好了,娘先走了,不耽误你练功。
嗯,娘慢走,帮我把门带上...
叶行见宁中则离开,房门关上后,轻巧地从梁上跃下,落地无声。
他整理好衣衫,岳灵珊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差点被娘发现了!
岳灵珊刚才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确实如叶行所言那般弟子 ...
但此刻弟子 退去,只剩后怕。
平日里再怎么顽皮,在父母眼中她始终是个乖女儿。
叶行笑着捏了捏岳灵珊的脸蛋。
好啦师弟,你快走吧,万一娘再回来就糟了!
............
离开岳灵珊的闺房,叶行悠闲地往自己住处走去。
路上遇见不少华山派弟子 。
虽然这些人都算是他的师兄,但每个人都友善地向他问好。
华山弟子 众多,但亲传弟子 却只有叶行一人。
而且众人都听说,岳不群闭关前特意单独召见了叶行。
可见他在掌门心中的分量。
叶行也笑容满面地回应,一口一个师兄好。
这时,一个面容清秀的弟子 上前恭敬行礼:见过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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