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的笑声在溶洞里回荡,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我耳膜发疼。我看着他凝实了许多的残魂,又低头看向掌心即将融合的魂核 —— 原来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在他三百年前布下的局里打转。体内的核心碎片疯狂跳动,灼热感几乎要冲破皮肤,像是在呼应蒲松龄的召唤,又像是在抗拒这荒诞的宿命。
“三百年前就准备好的备用身体……” 我咬着牙,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被封印,而是想借着魂狱之主的力量,彻底掌控现世!”
蒲松龄的残魂飘到高台上,黑雾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他抬手抚摸着旋涡周围的黑雾,眼神里满是贪婪:“没错。当年我故意与魂狱之主反目,就是为了让它放松警惕,把它封印在魂狱里养着。等时机成熟,再借它的身体重生 —— 而你,林眷,你体内的核心碎片,就是唤醒它的最后一把钥匙。”
“钥匙?”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感让我保持清醒,“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我毁了这碎片,也不会让你借魂狱之主重生!”
“毁了碎片?” 蒲松龄嗤笑一声,挥手甩出一道黑雾,直扑嵌在白骨里的魂核,“你试试!只要我毁了顾生的魂核,没有完整魂核激活反向符文,魂狱之主很快就会冲破封印,到时候,就算没有碎片,它也会把你当成容器!”
黑雾呼啸而来,顾生的魂息突然爆发出金光,挡在魂核前:“休想伤害我的魂核!” 金光与黑雾碰撞,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顾生的魂影却变得更加透明,像是随时会消散,“林眷!快!趁我还能挡住它,赶紧让魂核与我融合!”
我赶紧伸手去拿魂核,指尖刚碰到魂核的瞬间,溶洞突然剧烈震动,高台上的漩涡转速陡然加快,魂狱之主的嘶吼声变得更加狂暴:“蒲松龄!你敢骗我!你根本不是想借我重生,而是想吞噬我的力量!”
所有人都愣住了 —— 包括蒲松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胡说什么!当年我们明明约定好,我帮你冲破封印,你借我身体重生!”
“约定?” 旋涡里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黑雾中慢慢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红色眼睛,死死盯着蒲松龄,“你以为我真的会信你?三百年前你封印我时,就在我体内下了吞噬咒,只要我苏醒,你就会趁机吞噬我的力量!”
红色眼睛突然射出两道红光,直扑蒲松龄的残魂。蒲松龄猝不及防,被红光击中,残魂瞬间变得虚幻:“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吞噬咒!”
“因为……” 魂狱之主的声音变得冰冷,“三百年前,有人偷偷告诉了我你的阴谋。”
我的心猛地一跳 —— 三百年前偷偷告诉魂狱之主的人,会不会是年轻的顾生?可顾生的魂息此刻正专注地抵挡黑雾,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就在这时,阿初的残魂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她虚弱地开口:“林眷…… 我感觉到了…… 魂狱之主的核心,就在漩涡最深处…… 只要毁掉它的核心,就算没有反向符文,也能暂时封印它……”
“毁掉核心?” 我看向阿初,她的残魂已经透明得几乎看不见,只有胸口那一点红光还在顽强跳动,“可旋涡那么危险,我们怎么靠近?”
“我去。” 阿初的声音带着决绝,“我的残魂已经快消散了,就算被漩涡吞噬,也没什么可惜的。林眷,你答应我,一定要阻止蒲松龄,别让他伤害更多人……”
“不行!” 我赶紧拉住她的残魂,眼眶发热,“你已经为我们牺牲太多了,我不能再让你冒险!”
“林眷!没时间了!” 阿初突然挣脱我的手,化作一道红光,朝着旋涡飞去,“这是我能为大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红光冲向旋涡,魂狱之主的嘶吼声变得更加狂暴:“不自量力的残魂!” 它甩出一道黑雾,想要挡住阿初,可阿初的红光却异常坚定,硬生生冲破黑雾,钻进了旋涡深处。
“轰 ——” 旋涡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魂狱之主的嘶吼声带着痛苦:“不!我的核心!” 旋涡的转速开始减慢,黑雾也变得稀薄了许多。
蒲松龄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突然发疯般冲向魂核:“既然魂狱之主不行了,那我就先吞噬顾生的魂核!只要有了魂核的力量,我一样能掌控现世!”
黑雾再次袭来,顾生的魂息已经快要撑不住,金光变得微弱:“林眷!快…… 融合魂核……”
我赶紧拿起魂核,将它按在顾生的魂息上。魂核与魂息融合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直扑蒲松龄的残魂:“蒲松龄!你的阴谋结束了!”
金光击中蒲松龄的残魂,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残魂开始快速消散:“不!我不会输的!魂狱之主还没彻底被封印!只要它还在,我就有机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溶洞里。
溶洞的震动渐渐停止,高台上的旋涡也慢慢消失,只剩下一团微弱的黑雾,显然魂狱之主已经被暂时封印。我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顾生的魂息融合了魂核,变得清晰了许多,阿初的残魂却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缕淡淡的红光,飘在溶洞中央。
“阿初……”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缕红光,却什么也抓不到。顾生的魂息落在我身边,声音里满是沉重:“她用自己的残魂,毁掉了魂狱之主的核心,我们应该感谢她。”
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就在这时,那缕淡淡的红光突然飘到我面前,慢慢融入我的体内。我愣了一下,突然感觉体内的核心碎片变得温和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
顾生的魂息也愣住了:“这是…… 阿初的残魂在帮你压制碎片?”
我刚要说话,溶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林眷……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你和魂狱之主之间,还有着你不知道的联系……”
这声音既不是蒲松龄的,也不是魂狱之主的,而是一道陌生的女声,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我猛地站起来,警惕地看向溶洞深处:“谁?谁在说话?”
声音没有再响起,只有溶洞里的黑雾还在慢慢飘散。我摸了摸胸口,体内的核心碎片和阿初的残魂和谐地共存着,可那道陌生的女声却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 我和魂狱之主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三百年前偷偷告诉魂狱之主阴谋的人,又到底是谁?
顾生的魂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林眷,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魂狱之主只是暂时被封印,我们得尽快找到彻底毁掉它的方法。”
我们朝着溶洞外走去,刚走到缝隙口,我突然回头看向溶洞深处 —— 那缕消失的红光,似乎在我体内留下了什么东西,像是一段模糊的记忆,又像是一个未解开的谜团。而那道陌生的女声,还在我耳边隐隐回响,提醒着我:这场战争,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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