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喜烛的烛泪堆积成赤红珊瑚状,最后一截灯芯在晨曦中地爆开。
沈霜刃拖着像是被马车碾过般的身子勉强撑坐起来,锦被滑落时带起一阵混着沉水香的暧昧气息。
满地狼藉无声诉说着昨夜的荒唐——月白肚兜挂在鎏金屏风上,玄色蟒袍与胭脂色罗裙纠缠着委顿在地,打翻的合卺酒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最醒目的还是床柱上那道抓痕,镶贝的指甲在朱漆表面留下五道清晰的印记。
她侧目看向枕边人,晨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柔边。
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薄唇还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弧度。
视线顺着喉结滑到精壮的胸膛,昨夜就是这具身躯带她攀上云端又坠入深海,蜜色肌肤上几道红痕赫然在目——那是她情动时留下的证据。
横竖这一年不算亏...
沈霜刃正暗自思忖,突然天旋地转被拽进滚烫的怀抱。
南晏修不知何时醒了,带着薄茧的掌心正摩挲着她腰间那处淤青——
昨夜她撞到鎏金床栏时留下的。
晨光里,他指尖的温度比记忆中的更灼人。
爱妃不再休息会儿?
南晏修清醒的声音哪有半分醉意,带着吃饱喝足的慵懒。
他说话时喉结擦过她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薄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耳后那片敏感处,竟起得这样早...
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咬,齿尖研磨的力道惹得她浑身一颤,看来是本王昨夜不够努力。
沈霜刃涨红的脸比枕上洒落的红枣还要艳三分,反手就要去拧他腰间软肉。
南晏修大笑时震动的胸腔贴着她脊背,轻而易举制住她手腕举过头顶:爱妃这般...
指尖暧昧地划过她腕间淤青,在脉搏跳动处刻意停留,真让人爱不释手。
尾音消失在突然贴近的唇齿间,他吻得又深又急,像是要尝尽她晨起时特有的慵懒气息。
直到她突然抬腿欲袭,才被他敏捷地翻身躲过。
纠缠间茜纱帐被扯开半幅,晨风卷着海棠香扑进来,南晏修眸中醉意尽褪,突然慢条斯理道:沈、霜、刃。
三个字像珍珠落玉盘般清晰,在满室暖昧中劈开一道裂隙。
她条件反射应声,随即僵住——中计了。
晨光里他瞳孔收缩的模样,活像发现猎物的雪豹。
是本名?
他指尖卷着她一缕青丝把玩,发丝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指间,黑白分明得像幅水墨画。
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扣住了她脚踝,防备她再次偷袭。
沈霜刃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笑了。
她索性仰起脸,让晨光完全照亮自己未施粉黛的面容:
伸手故意蹭过他喉结,没来盛京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南晏修眸色陡然转深,掐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好名字。
突然低头在她锁骨处咬出个新鲜红痕,霜刃...
滚烫的唇顺着颈线游移,确实比月临烟...
在喉间致命处停顿,更衬你。
最后三个字化作炙热的吐息,沈霜刃在他突然加重的桎梏里屏住呼吸。
以后就唤你霜儿了。
南晏修突然凑近她耳畔,温热的鼻息故意往她耳蜗里钻,尾音还带着得逞般的偷笑。
沈霜刃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炸毛的猫儿般往后缩:别,我受不起。
她搓着手臂,你还是正常些好。
南晏修挑眉,故意拖长声调:那还是唤——爱——妃——
沈霜刃捂住耳朵,耳尖红得能滴血,还是...还是霜儿吧。
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南晏修闷笑着起身,结实的身躯在晨光中镀上一层金边:今日要进宫向父皇请安,早些准备吧。
他随手扯过挂在屏风上的中衣,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沈霜刃点点头,刚要开口唤贴身丫鬟青莹,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嘴。
她偏头躲过,瞪圆了眼睛:你干什么?
本王来为你梳洗。南晏修不知何时已取来了梳篦,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
我不要!沈霜刃裹着锦被往床角缩,让青莹来...
南晏修单膝跪在床沿,俯身时衣襟散开,露出锁骨上几道暧昧红痕:那看来爱妃还是不够累...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凌乱的床榻,不如...
你来你来!沈霜刃一把将象牙梳塞进他手里,耳根红得快要烧起来。
南晏修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突然大笑出声。
他手法意外地轻柔,梳齿穿过如瀑青丝时,忽然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霜儿的头发,比江南进贡的云锦还软。
南晏修!沈霜刃从铜镜里瞪他,你再这样,我就...
就怎样?南晏修突然将梳子一转,用柄端挑起她下巴,再咬我一口?
他指了指胸前还未结痂的牙印,昨夜某个小狐狸留下的战绩,今日可要穿着朝服去面圣呢。
沈霜刃顿时语塞,从耳尖一路红到锁骨,羞得把脸埋进掌心。指缝间却漏出一句嘟囔:分明是你先...话未说完,突然天旋地转。
她惊呼着被南晏修打横抱起,本能地环住他脖颈。掌心下贲张的肌肉线条让她触电般缩回手,却又在失重感中不得不重新攀附上去。
你做什么!
沐浴。
他大步流星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水汽氤氲间紫檀香若隐若现。
沈霜刃这才发现浴汤早已备好,水面飘着几片活血化瘀的红花,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南晏修将她放在浴桶边缘,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玉足。
沾了晨露般的足尖在他掌心轻颤,被他执起在唇边一吻:王妃昨夜踢人的力道...
拇指摩挲着脚踝处淡青指痕,我总得检查伤势。
沈霜刃刚要反驳,整个人突然被抱着浸入温水。
南晏修不知何时也跨进浴桶,水面顿时漫出大片涟漪。
蒸腾的热气中,他执起澡豆为她净手,泡沫从指尖一路绵延到小臂,在晨光里折射出虹彩。
别动。
他突然扣住她想要逃离的腰肢,沾湿的帕子轻轻擦拭她后背的汗渍。
温热的水流顺着脊椎凹陷处流淌,他指尖在某个淤青处突然施力:这里...
唔...
沈霜刃咬唇咽下一声呜咽,却听见身后传来低笑:原来昨夜撞到这里了。
话音未落,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伤处。
这一个沐浴,又过去了两炷香。
当南晏修终于为她系上最后一根衣带时,窗外日晷的影子已偏过三刻。
沈霜刃望着铜镜里被伺候得妥帖周全的自己,突然发现——他连描眉的手法都娴熟得令人心惊。
你倒是...
她故意拉长声调,惯会伺候人。
南晏修正为她簪上累丝金凤,闻言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霜儿若喜欢...
鎏金护甲突然被塞进她手心,今晚换你伺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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