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霄,你手里那是剑还是烧火棍?”
张奎的嗓子有着砂纸磨铁的粗糙质感,他故意拖长调装腔作势,尾音在演武场绕了三圈,生怕没人看见他耍威风。
哄笑瞬间炸了,有人喊:
“炼气一重钉子户!三年没挪窝,我家旺财都能扒炼丹炉了!”
另有人接着喊:
“你爹娘泉下有知,得把你塞回去重造,别浪费名额!”
笑声扎得耳膜疼,莫九霄捏紧锈铁剑,指节泛白,眼皮却懒得抬:
“跟疯狗置气,还得洗沾狗毛的裤子,费水又费皂,划不来。”
张奎见他装死,扬着蒲扇大的手就往他脸上拍:
“哑巴了?耳朵聋了?”
指尖离脸还有半寸时,锈铁剑突然“唰”地扬起,剑风扫得张奎头发飘。
“叮!”
张奎用两指夹住剑身,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
“就这力道?我家丫鬟扫地都能扬三尺灰!”
莫九霄眸色一沉,嗓音里带着毒性:
“嘴别太臭,清心丹一颗能换三斤肉包子,浪费可惜。”
“实话难听!”
张奎喷着口臭凑过来:
“你爹娘失踪,就是嫌你废物连夜跑路!”
这话刚落,莫九霄眼底血色翻涌,手腕猛地一转,锈铁剑很滑,有着抹油的顺滑感。
“噌”地抽回剑,剑尖直逼张奎咽喉!
两者距离就差一根头发丝,张奎吓得摔了个屁股墩,灰都溅起来了。
“我是炼气三重,踩你跟踩死蚂蚁一样!”
张奎爬起来挥出灵气掌,莫九霄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他倒退三步,唇角溢出血丝,却低低笑了:
“比九年前你爹扇我的轻多了,他当年能把我扇飞三米,撞掉半树叶子。”
“你笑什么?”
“笑你蠢。”
莫九霄抹掉嘴角的血,眼底寒光骤亮:
“我爹娘失踪那天……你爹袖口的标志,跟你现在袖口的标志一模一样。”
张奎慌得缩手,眼神乱瞟。
莫九霄没再废话,转身往后山走,跟蠢货掰扯,不如试试激活自己的剑。
后山禁地的雾气很浓,有着墨的浓重感。
莫九霄拿出师父留下的咎无剑,师父临终告诉过他,滴血就能激活此剑,不过之前试过的人都经脉尽断了。
他咬碎后槽牙,划开掌心。
鲜血滴在剑上,瞬间就被剑身吸收,刺骨寒意钻进骨缝,他却笑了:
“疼点总比窝囊死强!”
下一秒,丹田像被冰锥凿过,灵气“唰唰”往外逃,眼看就要跌回凡人。
意识模糊时,猩红字迹跳了出来:
“轮回者必缺一魂……每世记忆必篡改……”
【警告!记忆泄露!】
机械音突然炸响,画面瞬间消失,只剩一句话刻进骨髓:轮回者必缺一魂。
莫九霄猛地坐起来,试着调动灵气,发现灵气顺畅得离谱!
“炼气二重?!三年钉子户终于动了!”
丹田深处还盘着一缕灰气流,很温顺,有着宠物的乖巧模样。
他抓过咎无剑,指尖一碰就有种血脉相连的熟悉感,仿佛剑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刚出禁地,就听见演武场传来哭喊声,张奎揪着林婉儿的衣领,扬手要打:
“不是你偷清心丹是谁?”
“住手!”
莫九霄的声音像冰碴子砸下来,瞬间闪到两人中间,攥住张奎的手腕。
“咔嚓!”
骨裂声清脆响起,围观的人瞬间噤声。
张奎的手腕折成诡异角度,脸白如纸:
“你……你突破了?”
“炼气二重。”
莫九霄随手扔开他,像扔破布一样:
“现在够教训你了?”
林婉儿惊得捂住嘴:
“莫师兄!再也没人敢说你废物了!”
莫九霄扫过人群,刚才笑得最欢的人都低着头。
这时一道清冷声音传来:
“好一个莫九霄,藏得够深。”
众人慌忙让道,厉寒舟走了出来,结丹期的威压压得低阶弟子弯腰。
“张奎有错,但你废他手骨,不觉得过了?”
“他要打林师妹时,你怎么不说过?”
莫九霄寸步不让。
厉寒舟挑了挑眉,眼底闪过笑意:
“没白突破,比以前硬气。”
见莫九霄默认去过禁地,他拍了拍莫九霄的肩膀:
“三月后的外门试炼,别让我失望。”
厉寒舟白衣一闪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缕冷香。
林婉儿拉着莫九霄的袖子,语气里满是崇拜:
“厉执事从来不对人这么好!”
莫九霄望着厉寒舟消失的方向,心里嘀咕:这跟屁虫肯定藏着事,回头得看看剑谱里的坑是啥。
阁楼里,厉寒舟指尖敲着窗沿。他身后玄冰重剑上“寒舟”二字泛着冷光。
莫九霄回到小院,系统音突然炸响:
【解锁技能:咎无剑气(入门)。】
【警告:禁回忆屏蔽内容,否则灵魂反噬!】
他调动灰气流,咎无剑“嗡”地颤了一下,一道灰芒射了出去。
院角的石桌悄无声息分成两半,断面光滑得能当镜子。
“以后刮胡子都不用铜镜了!”
莫九霄握紧剑,眼神坚定:
“三月后的试炼……之后内门考核……轮回印的线索,都要解决好!
前面八世栽在第九世……目前是本期第二世,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摸了摸胸口空落落的位置,那里是他缺失的一魂:
“不管你在哪,我一定找回来!”
烛火映着少年挺拔的身影,他再不是以前的软柿子。
他低声宣告:
“三月后演武场,让那些笑我的人眼镜片碎一地,我还能捡来熔了炼剑,炼气二重的前废物,照样揍得他们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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