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
刺耳的哨声在次响起，裁判皱着眉头跑向篮下，双手交叉挥动。
“湘北10号，推人犯规！”
樱木花道举着双手，脸上的表情从“本天才要封盖你”的凶狠变成了“我根本没用力”的错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顶在内藤铁也腰侧的双手，又看了看裁判，最后目光落在场边记分牌上——那里，“10号”后面的犯规次数从“2”跳到了“3”。
时间：上半场剩余5分22秒。比分：68:19（内藤刚打成一次2+1，虽然罚球没进）。
“搞什么啊裁判！”樱木忍不住嚷嚷，“是这家伙自己往我身上撞的好吗！”
“闭嘴，樱木！”赤木刚宪的低吼及时压住了红发少年更进一步的抱怨。队长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樱木，又看了看正咧嘴露出挑衅笑容的内藤铁也，“不想提前毕业就给我冷静点！”
樱木咬了咬牙，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当然知道三次犯规意味着什么——距离犯满离场只差两次，这意味着接下来近半节比赛，他每一次防守都必须如履薄冰。
问题是，面对内藤铁也这种完全不讲道理、像台重型推土机一样的打法，要怎么“如履薄冰”？
“怕了？”内藤从樱木身边走过，护目镜后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才三次犯规嘛，红毛猴子。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打真正的男子汉篮球？”
“你说谁怕了！”樱木的火腾地就上来了，红发几乎要竖起来，“本天才这就把你盖到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樱木！”这次出声的是场边的水户洋平。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场上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樱木耳中，“他故意激你。别上当。”
樱木猛地转头看向替补席，洋平正平静地看着他，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用脑子，别用脾气。
红发少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中的怒火。他瞪了内藤一眼，转身跑向防守位置。
“切，没劲。”内藤撇撇嘴，显然对没能彻底激怒对手有些失望。
比赛继续。
三浦台的进攻简单到令人发指：过半场，找内藤，其他人拉开看戏。
背身，靠打。
樱木这次学聪明了。他没有用全力硬顶，而是留出半步距离，双臂高举，眼睛死死盯着内藤的肩膀和腰部——这是洋平在训练中反复强调的：“防守不是比谁力气大，是比谁能预判对手的下一步。”
内藤感觉到背后的压力减弱，冷笑一声。在他看来，这是对手怂了的表现。他不再试探，右肩猛地向后一顶，同时左脚为轴快速半转身，庞大的身躯像陀螺一样旋开，左肘“不经意”地架开樱木试图干扰的手臂，右手持球直接起跳——
又是一记泰山压顶式的扣篮！
“休想！”
樱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全力起跳封盖。他的弹跳确实惊人，起跳时机也抓得精准，手掌眼看着就要碰到篮球。
但在空中，内藤展现出了与那副巨汉身材不符的柔韧性和腰腹力量。他在即将被盖的瞬间，强行将球收回到胸前，身体在空中有个细微的横向漂移，错开封盖角度，然后才再次将球向上推出。
“哐！”
篮球砸在篮筐前沿，高高弹起，又落下，在筐沿上颠了两下，最终还是滚了进去。
“可恶！”樱木落地，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刚才那球他已经防到极致了，但对方就是能在空中完成调整。
更糟糕的是——
“哔！”
哨声再响。
裁判跑过来，指着樱木，又做出了那个让湘北支持者们心头一紧的手势。
“湘北10号，打手犯规！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我根本没碰到他！”樱木这次真的炸了，他冲到裁判面前，脸涨得通红，“他自己把胳膊往我手上蹭！你看清楚行不行啊！”
“退后！”裁判严厉地警告。
赤木刚宪的大手又一次抓住了樱木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他往后拽。木暮公延赶紧挡在两人中间，连连向裁判道歉。
场边，洋平闭上了眼睛。
第四次犯规。
上半场还有4分41秒，樱木花道，距离毕业只差一步。
看台上一片哗然。三浦台的支持者们欢呼雀跃，湘北的观众席则是叹息连连。
“樱木同学……”晴子捂住嘴，眼眶已经红了。
“没办法。”彩子在记录板上重重划下一笔，声音里满是无奈，“对方完全抓住了樱木防守经验不足、容易上头的弱点。那个内藤，看着粗野，其实很狡猾。”
场上，樱木呆呆地看着记分牌上那个刺眼的“4”，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接下来每一次防守，都可能成为他在上半场的最后一次。
“红毛猴子，还剩一次哦。”内藤从他身边走过，故意用肩膀重重撞了他一下，“加油，争取毕业前再送我一次罚球。”
樱木花道高举的双手僵在半空，那张刚才还写满“本天才要封盖你”的嚣张脸庞，此刻被错愕和愤怒取代。他瞪大眼睛看着裁判，又看了看落地后咧嘴露出狞笑的内藤铁也，最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刚才那一下，他确实碰到了内藤的手臂，虽然他觉得那家伙根本就是故意往他手上撞的。
“四次了。”场边，水户洋平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樱木耳中，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提醒，“樱木，你已经有四次犯规。”
“红毛猴子，这就怕了？”内藤站在罚球线位置准备抢篮板，护目镜后的眼睛斜睨着樱木，粗犷的声音里满是嘲弄，“才四次犯规而已嘛，要不要我教你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汉篮球？”
“你说什么？！”樱木瞬间被点燃，红发几乎要竖起来，“本天才怎么可能怕你这种光头猩猩！再来啊！看我不把你盖到怀疑人生！”
“樱木！”这次出声的是赤木刚宪，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冷静点！不要被激怒！”
场边，安西教练双手抱胸，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没有叫暂停，只是轻轻推了推眼镜。彩子站在记录台后，手中的笔快速记录着樱木的犯规次数，眉头微蹙。
“湘北现在麻烦了。”看台上，海南队的清田信长抱着胳膊，虽然语气依然带着对湘北的不服气，但分析还算客观，“那个红毛小子虽然篮板抢得凶，但防守经验太差，被对方那个大块头完全利用了。”
牧绅一的目光却落在湘北替补席：“关键是他们怎么应对。那个10号如果下场，内线防守会出现真空。”
高头力教练轻轻摇着扇子，没有说话，但眼神锐利地扫过湘北板凳区——他在观察安西光义的反应。
场上，比赛继续。
三浦台的进攻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过半场，把球交给内藤，然后所有人拉开。
角田悟试图绕前防守，但内藤那副身板往那一站，就像一堵移动的城墙，角田连抢位置的缝隙都找不到。球顺利吊进内线。
背身，靠打。
这一次，樱木学聪明了。他没有硬顶，而是稍稍留出一点空间，双臂高举，眼睛死死盯着内藤的肩膀——这是洋平在训练中反复强调的：“观察对手的重心变化，而不是只盯着球。”
内藤感觉到背后的抵抗减弱，嘴角咧开一抹狞笑。在他看来，这是对手畏惧的表现。他不再浪费时间，右脚为轴猛地半转身，庞大的身躯像陀螺一样旋开，左臂架开樱木试图干扰的手，右手持球直接起跳——
又是一记暴扣的架势！
“休想！”樱木怒吼着跳起，这一次他的起跳时机抓得很好，手掌瞄准的是篮球而不是手臂。
但在空中，内藤展现出了与他体型不符的腰腹力量。他在即将被盖到的瞬间，强行将球收回，身体在空中有一个细微的扭转让开封盖角度，然后才再次将球推出。
“哐！”
篮球砸在篮筐前沿，弹起，又落回篮筐，颠了两下，最终还是掉了进去。
“可恶！”樱木落地，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刚才那球他防得已经很到位了，但对方就是能在空中做出调整。
更糟糕的是——
“嘟——！”
刺耳的哨声再次撕裂体育馆的空气，裁判手臂笔直地指向樱木花道，做出推人犯规的手势。
“红色10号，防守犯规！累计第五次犯规！犯满离场！”
时间凝固了。
樱木花道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裁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仿佛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上半场还剩3分17秒，记分牌上清晰地显示着：湘北71，三浦台22。
“什么？！”赤木刚宪第一个怒吼出声，“裁判，那个碰撞是相互的！”
“冷静，赤木！”木暮公延连忙拉住队长。
场边的湘北替补席一片哗然。安田靖春捂住了嘴，潮崎哲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连一向淡定的安西教练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花道！你这笨蛋！”高宫望在看台上急得直跳脚。
“完了完了，花道要被罚下了……”大楠雄二哀嚎道。
洋平坐在替补席上，双手紧握成拳。他清楚地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内藤铁也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般冲向篮下，樱木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两人在空中发生了剧烈的身体碰撞。樱木的手确实有推搡动作，虽然更多是下意识的对抗反应，但在裁判看来，那就是一次明显的犯规。
“经验问题……”洋平低声自语，眼神复杂地看着场上那个呆立的红发少年。
裁判的哨声如同宣判，樱木花道——这位在县大赛首秀中爆发出惊人能量的天才新人，在上半场尚未结束时就因为五次犯规，不得不提前离场。
“樱木，下场！”赤木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将樱木从茫然中惊醒。
樱木缓缓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步步走向替补席。他经过洋平时，洋平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那混合着不甘、懊恼和一丝不知所措的光芒。
“花道……”洋平站起身。
“对不起……”樱木的声音嘶哑，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座位最末端，一屁股坐下，用毛巾蒙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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