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据点的晨雾还没散尽,了望台的呼喊声就穿透了潮湿的空气:“杨兄弟!看不清啊!蛮兵斥候在三里外的坡上晃悠,老望眼镜里全是重影,根本数不清人数!”
杨岩芯刚帮着李大叔固定好新搭的木栅栏,闻言立刻往了望台跑。值守队员手里的玻璃望眼镜镜片布满划痕,对着远处的人影晃动时,影像像被揉皱的纸团般模糊。“这玩意儿还是上次从蛮兵斥候手里缴的,镜片早磨花了。”队员懊恼地捶了下木架,“刚才好像看到他们举着望远镜往咱们这边瞅,再看不清动静,咱们就是睁眼瞎!”
苏妙音这时抱着一摞情报卷轴过来,指尖沾着墨痕:“老王传回消息,高桥的主力在黑风岭西侧扎营,每天派三波斥候侦查,最近的哨卡离咱们只有五里地。要是摸不清他们的兵力调动,下次围剿咱们连准备时间都没有。”
“没有像样的望眼镜,就是给咱们十挺重机枪也没用。”杨岩芯摩挲着陈旧的镜片,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军工实验室接触过的光学原理,“得自己造!用玻璃或者水晶打磨镜片,虽然精度比不上现代仪器,但至少能看清一里内的动静。”
赵老栓刚从锻炉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半截铁管:“造镜子?俺以前给镇上的郎中打磨过放大镜,用的是老花镜片熔了重铸。但那玩意儿只能放大近处的字,远的啥也看不清。”
“原理不一样。”杨岩芯蹲在石板上用木炭画图,左边画着两个凸起的圆弧,右边标着“物镜”“目镜”,“望眼镜要两片镜片配合——前面的物镜聚光,后面的目镜放大,调整好间距就能看清远处。咱们找透明的碎玻璃或者水晶,打磨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凸透镜就行。”
李山立刻接话:“俺知道!鹰嘴崖下的溪谷里有水晶石!前年打猎时见过,晶莹透亮的,就是硬得很,得用锤子砸开。”
事不宜迟,杨岩芯立刻分派任务:“李山带两个人去溪谷采水晶,尽量找大块的;赵师傅准备熔炉和砂轮,砂轮用粗砂纸裹在木盘上做;陈二柱去收集废弃的玻璃瓶,尤其是酒坊扔的厚底瓶,能熔了做玻璃料;苏妙音盯着了望台,要是蛮兵斥候靠近就放哨箭。”
辰时末,李山带着队员扛着三块篮球大小的水晶石回来,石面附着着青苔,却难掩内部的透亮。“这石头硬得邪乎,砸的时候崩碎了好几块,就这三块完整的。”李山抹着额头的汗,指着眼角的划伤,“溪谷边还看到两个蛮兵的脚印,估计也是来寻东西的。”
赵老栓早已生起熔炉,火焰舔舐着炉膛,将碎玻璃瓶熔成暗红色的玻璃液。“先试玻璃的!水晶太硬,打磨费劲,先造个样品试试水。”他用铁勺舀出玻璃液,倒在铺着细沙的石模里,待冷却后敲出一块圆形玻璃坯,“接下来就看打磨的了!”
杨岩芯接过玻璃坯,放在粗砂砂轮上转动:“先磨出大致的弧度,再用细砂纸抛光。物镜要磨得平一些,焦距长;目镜弧度大些,焦距短。”他边说边示范,玻璃粉末簌簌掉落,手指很快被磨得发红。
赵老栓看得眼热,也拿起一块玻璃坯试手:“俺来!你歇会儿!这打磨的活儿,俺比你熟!”他手腕转动得均匀,玻璃坯在砂轮上渐渐显露出凸起的弧度,只是边缘有些毛糙。
苏妙音这时举着哨箭跑过来,箭尾系着红布:“杨兄弟!蛮兵斥候往溪谷方向去了,估计是发现李山他们的踪迹了!还有半刻钟就到!”
杨岩芯立刻道:“陈二柱带五人去溪谷入口埋伏,用陶罐雷吓走他们,别恋战!赵师傅加快速度,先打磨出一片物镜一片目镜,凑合用!”
陈二柱刚带人出发,赵老栓就举着磨好的两片镜片过来:“成了!你瞧瞧这弧度!”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斑,照在石壁上能看到远处树木的模糊影子。
杨岩芯立刻找了两根粗细不一的竹筒,粗竹筒做镜筒,细竹筒套在里面能前后滑动调整间距。他用松脂将物镜粘在粗竹筒前端,目镜粘在细竹筒后端,再用布缠紧接口:“试试!”
他举起自制望眼镜对准远处的老槐树,转动细竹筒调整焦距。起初影像还是模糊的,待调到某一位置时,槐树上的鸟巢突然变得清晰,甚至能看到鸟雀扑腾的翅膀。“成了!能看清三百米内的东西!”
了望台的队员立刻抢过去试看,对着蛮兵斥候的方向大喊:“看到了!五个斥候!都举着短铳,腰上挂着铜哨!”
杨岩芯接过望眼镜再看,果然清晰地看到五个蛮兵正沿着溪谷搜寻,手里的铁管枪反射着寒光。“陈二柱那边该动手了。”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轰”的一声陶罐雷爆炸,蛮兵斥候吓得转身就跑,连掉在地上的望远镜都没敢捡。
“太好了!这望眼镜比蛮兵的还清楚!”队员们欢呼起来,赵老栓却皱着眉:“玻璃镜片还是脆,刚才差点摔碎。要是用水晶打磨,硬度高,还不容易花。”
接下来的两天,众人全力打磨水晶镜片。水晶石确实坚硬,砂轮磨坏了三个,才磨出四片合格的镜片。杨岩芯将镜片分成两组,一组做成长筒望眼镜,配给了望台,镜筒上刻着刻度,方便调整焦距;另一组做成便携版,分给各小队的斥候,用牛皮套保护镜片。
“杨兄弟,你看这望眼镜能改改不?”王小虎举着便携版望眼镜,“要是能看两边就好了,上次侦查时左边来了蛮兵都没发现。”
杨岩芯眼睛一亮:“加个反光镜!用铜镜打磨光滑,斜着装在镜筒里,就能同时看两个方向。”他立刻画出草图,赵老栓用缴获的蛮兵铜镜打磨出薄片,按角度固定在镜筒中间,做成了简易的双筒望眼镜。
试看时,王小虎兴奋地跳起来:“能看两边了!左边的山坳和右边的主路都能看清!”
就在这时,了望台的队员大喊:“杨兄弟!蛮兵动了!主力往咱们这边来了,约莫两百人,还带了两门铜炮!”
杨岩芯立刻爬上了望台,举起长筒望眼镜观察。远处的雪地上,蛮兵队伍分成两队,一队沿着主路推进,另一队往左侧山坳绕,显然是想包抄。铜炮被骡马拖拽着,炮位旁堆着炮弹箱,领头的正是高桥正雄,骑着战马在队伍中间指挥。
“还好有新望眼镜!”林羽凑过来看了一眼,“他们想包抄咱们的左翼!杨兄弟,快想对策!”
“左翼是陡坡,他们的铜炮推不上去。”杨岩芯放下望眼镜,快速制定计划,“林队长带轻机枪队守左翼,用陶罐雷和地刺阵;张狗子带降兵守右翼,架两挺重机枪;陈二柱的掷弹筒队瞄准铜炮阵地,等他们架设好就开火;苏妙音用望眼镜盯着高桥的指挥位置,一旦有动静就发信号。”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杨岩芯再次举起望眼镜,看着蛮兵的推进速度:“主路的蛮兵离咱们还有三里,山坳的那队刚到山脚,铜炮还在平整炮位。陈二柱,准备开火!”
陈二柱的掷弹筒队早已瞄准铜炮阵地,听到指令立刻开火。三颗炮弹呼啸着飞出,在铜炮旁炸开,两名炮手当场倒地,炮位旁的炮弹箱也被引燃,发出“噼啪”的声响。
高桥气得在战马上大喊:“快架设!给我炸平他们的山洞!”剩下的炮手刚要动手,林羽的轻机枪队就开火了,精准命中炮位,将蛮兵逼了回去。
山坳的蛮兵试图冲上坡,却踩中了地刺阵,惨叫着倒下一片。张狗子的重机枪队也开火了,右翼的蛮兵被打得抬不起头。杨岩芯通过望眼镜看到高桥的指挥位置,下令:“掷弹筒瞄准中间的白马!那是高桥的战马!”
一颗炮弹精准命中白马,战马受惊狂奔,将高桥摔在地上。蛮兵们见状顿时乱了阵脚,杨岩芯大喊:“冲锋!”
队员们冲出溶洞,改造铳枪和手掷弹交替使用,蛮兵溃不成军,纷纷往黑风岭深处逃。战斗结束后,队员们缴获了一门铜炮、二十支铳枪,还有不少子弹。
张狗子举着缴获的蛮兵望眼镜,对比着自制的水晶望眼镜:“还是咱们的清楚!蛮兵这玩意儿看三百米就模糊了,咱们的能看五百米!”
杨岩芯看着手里的望眼镜,突然想起什么:“赵师傅,咱们再做几个小的,给斥候队用。下次侦查蛮兵的营地,就能在安全距离外看清他们的布防了。”
赵老栓立刻应下:“没问题!俺再找些水晶石,多做几个,给每个小队都配一个!”
入夜后,溶洞里依旧灯火通明。赵老栓带着王小虎打磨新的水晶镜片,杨岩芯则对着沙盘推演下次战斗的战术,苏妙音在一旁用望眼镜观察黑风岭的动静,不时记录下蛮兵的篝火位置。
“杨兄弟,你看那边!”苏妙音突然指着西北方向,“蛮兵的营地好像在搬运什么东西,用黑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
杨岩芯接过望眼镜仔细观察,果然看到十几个蛮兵抬着几个大箱子,往营地深处走,箱子上的黑布偶尔滑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光芒,像是之前见过的妖师符文。“不好,可能是妖师给的邪物!”他脸色一变,“苏妙音,让老王明天去查探一下,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苏妙音立刻点头,转身去写情报纸条。杨岩芯放下望眼镜,看着远处蛮兵营地的篝火,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有了简易望眼镜,他们能看清蛮兵的动向,却也发现了更多未知的危险。但他并不畏惧,手里的望眼镜不仅拓展了视野,更让他们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第二天清晨,赵老栓又做出了三个便携水晶望眼镜,分给了斥候队。李山带着斥候队出发时,特意将望眼镜藏在怀里:“放心吧杨兄弟!有这玩意儿,保证把蛮兵的动静查得清清楚楚!”
杨岩芯站在溶洞门口,望着斥候队消失在山林里,手里握着长筒望眼镜。阳光透过镜片,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光斑,照亮了前方的路。他知道,制作简易望眼镜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还要利用这拓展的视野,预判蛮兵的动向,制定更精准的战术,为彻底打垮高桥、赶走蛮兵做准备。
溶洞里,赵老栓还在打磨新的镜片,叮当的敲击声与队员们的训练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充满希望的战歌。杨岩芯知道,只要他们不断运用智慧和双手创造武器,就没有打不败的敌人,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而这小小的望眼镜,正是他们军工救国之路上的又一个坚实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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