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刚响,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几个同学围在教室后排,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很快就吸引了更多人凑过去,连原本趴在桌上补觉的林小满,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凌风坐在座位上,假装整理课本,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书页。他能清晰地听到后排传来的关键词 ——“昨晚”“西街小巷”“抢劫”“刀”,每一个词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我听我哥说的,昨晚西街那边有个学生被抢了!” 说话的是坐在后排的张昊,他故意压低声音,却让每个字都能清楚地传到周围人的耳朵里,“听说那几个歹徒还拿着刀,把人堵在死巷里,特别吓人!”
“真的假的?” 立刻有人追问,语气里满是惊讶和恐惧,“西街不是离咱们学校挺近的吗?怎么会有抢劫的?”
“可不是嘛!” 张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夸张的紧张,“我哥说那学生好像被吓得不轻,最后不知道怎么跑掉的,歹徒现在还没抓到呢。你们以后晚上可别走那条巷了,太危险了!”
讨论声越来越大,有人说 “肯定是外地来的混混”,有人猜测 “是不是之前偷电动车的那伙人”,还有人担忧 “会不会下次抢到咱们学校学生身上”。恐惧和好奇像藤蔓一样,在人群中快速蔓延,每个人都在根据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地描绘着昨晚的场景,让原本就模糊的真相,变得更加扭曲。
凌风坐在座位上,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他们讨论的,正是昨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 那几个歹徒,那把冰冷的刀,那条昏暗的小巷,还有他靠 “穿墙” 才逃出生天的经历。他是这场抢劫案唯一的亲历者,是最清楚真相的人,可现在,他却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沉默地听着大家的猜测,连一句话都不能说。
“凌风,你听说这事了吗?” 林小满凑过来,脸上带着担忧,“你家不是往西街方向走吗?以后放学可别一个人走小巷了,跟我们一起走大路吧,安全点。”
凌风抬起头,对上林小满关切的目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想告诉林小满 “昨晚被抢的就是我”,想跟她说 “我差点就被刀伤到了”,想把自己的恐惧和后怕都倾诉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变成一句苍白的 “我知道了,谢谢”。
他不能说。一旦说了,就会被追问 “你怎么跑掉的”“歹徒长什么样”,他总不能说 “我穿墙跑的” 吧?这个秘密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和所有人都隔离开来,让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真相在人群中被随意解读、扭曲,自己却无能为力。
后排的讨论还在继续,有人甚至编出了 “歹徒戴着口罩,拿着长刀追了学生两条街” 的离谱情节,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呼。凌风低下头,把脸埋在课本里,耳朵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忽略那些嘈杂的声音。
他想起昨晚穿墙后后背的麻木感,想起副作用带来的剧烈头痛,想起歹徒狰狞的面孔和刀锋的寒光 —— 这些真实的、刻骨铭心的经历,在同学们的口中,变成了无关痛痒的谈资,变成了满足好奇心的故事。而他这个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却只能保持沉默,连反驳一句 “不是这样的” 都做不到。
他仿佛站在一座孤立的小岛上,周围是汹涌的、充满猜测的人群,每个人都在传递着扭曲的信息,只有他知道对岸的真相。可他没有船,没有桥,甚至没有发出声音的权利,只能眼睁睁看着真相被淹没在谣言里,自己则被彻底困在这座 “失语” 的孤岛上,无人理解,无人知晓。
“叮铃铃 ——” 上课铃声响起,讨论的人群很快散去,教室里恢复了安静。林小满坐回自己的座位,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 “放学一定要小心”。凌风点点头,却没敢看她的眼睛。
老师走上讲台,开始讲解新的知识点,可凌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看着黑板上晃动的彩色残像,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同学们的讨论和昨晚的经历。孤独感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比昨晚被歹徒堵在死巷里的恐惧,还要让他窒息。
他知道,只要这个秘密还在,他就永远只能是这座 “失语孤岛” 上的囚徒,看着世界在身边喧嚣,自己却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连一句真相都无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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