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一个午后，林晚书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忽然听见周轩迟疑的声音：妈...妈妈？
她心里一紧，快步走到院门口，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正蹲在周轩面前。那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正是周凛川的前妻苏晴。周轩站在她面前，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安，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轩轩都长这么大了。苏晴伸手想摸周轩的头，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还记得妈妈吗？
周轩往后缩了缩，躲开了她的手，转头看向林晚书，眼神里带着求助。
苏同志。林晚书上前一步，将儿子护在身后，有事吗？
苏晴站起身，打量着林晚书：你就是凛川新娶的？比照片上年轻。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林晚书平静地回应：苏同志是来探亲的？
来看看老邻居。苏晴的目光又落在周轩身上，也看看我儿子。
这时周凛川正好下班回来，看见院门口的景象，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将公文包递给林晚书，不动声色地站到妻儿身前。
苏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凛川，好久不见。我调回北京了，今天特意来看看轩轩。
周轩紧紧抓着林晚书的衣角，把小脸埋在她身后，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苏晴的笑容僵了僵。
看过了？周凛川语气冷淡，那请回吧。
爸爸，周轩突然小声说，她说...说要带我去买新衣服...
林晚书的心猛地一沉。苏晴这是要...
周轩，周凛川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告诉爸爸，你想去吗？
周轩用力摇头，往林晚书身后躲得更深了：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这一声叫得自然又响亮，苏晴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轩轩，苏晴勉强维持着笑容，我才是你的妈妈啊，你忘了吗？你三岁以前都是我在照顾你...
周轩抬起头，小脸上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清醒：我记得。我记得你总是很晚回家，记得你把我一个人锁在屋里，记得你和爸爸吵架...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记得你走的时候，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林晚书心疼地把孩子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苏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作镇定：那时候妈妈太年轻，不懂事...
我只有一个妈妈。周轩紧紧抱住林晚书的腰，晚书妈妈会给我讲故事，会陪我玩，会在我生病时整夜守着我...
这时，不少邻居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王嫂子故意大声说：哟，这不是苏同志吗？听说你在南方嫁了个港商？怎么又回来了？
李嫂子接话：孩子最知道谁对他好。有些人啊，走了就是走了。
苏晴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再也待不下去，狠狠瞪了林晚书一眼，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关上院门，周轩突然地一声哭出来。林晚书连忙抱起他：怎么了宝贝？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周轩抽噎着，她毕竟是我妈妈...
周凛川从林晚书怀里接过儿子，轻轻擦去他的眼泪：你做得对。真正的妈妈，是那个每天陪你、爱你、照顾你的人。
他看向林晚书，目光温柔：晚书妈妈才是你的妈妈。
晚饭后，周轩睡下了。林晚书在儿童房门口驻足，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
别多想。周凛川从身后抱住她，在他心里，你早就是唯一的妈妈了。
我只是...有点心疼他。林晚书轻声说，那么小的孩子，却要面对这些。
有你在，他才会这么坚强。周凛川吻了吻她的发顶，谢谢你，让他重新学会了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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