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霜降的暖意与共守的约定
霜降这天，青风村的屋顶盖上了层薄薄的白霜，像撒了把碎盐。两界田的稻茬和麦秆上结着冰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空气里透着清冽的寒，却挡不住村里忙碌的热乎气——今天要给过冬的作物盖上保温膜，还要给牲畜备好越冬的草料。
我和父亲在牛棚里添干草，人界的稻草晒得金黄，铺在地上松软暖和；星璃的阿爸则运来异界的“暖绒草”，草叶上带着细密的绒毛，能自动发热，混在稻草里，整个牛棚都暖烘烘的。“这牛啊，跟人一样，冬天得保暖，”父亲拍着老牛的脖子，“来年春耕还得靠它们拉犁呢。”
星璃带着几个妇女在给菜窖加固。菜窖的入口是人界的石板盖，结实防潮；里面则铺了层异界的能量毯，能保持恒温，刚收的白菜、萝卜放在上面，水灵灵的不会冻坏。“王奶奶的腿怕凉，”星璃把一筐脆晶瓜搬进最里层，“这些瓜留着给她炖汤喝，补身子。”
秦老汉扛着梯子在给知同堂的窗户糊纸，用的是人界的厚棉纸，糊之前还刷了层异界的“防霜液”，能挡住寒风还透光。“孩子们上课不能冻着，”他边糊边说，“这纸明年开春还能揭下来再用，省着点。”
上午的太阳升到头顶，霜渐渐化了，村里的老人们聚在祠堂前晒太阳。母亲和岳母端来刚煮好的姜枣茶，里面加了点异界的暖玉粉，喝下去从喉咙暖到胃里。王奶奶捧着茶杯，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忽然叹道：“要是我家那口子还在，能看到现在的日子，该多好……”
星璃挨着王奶奶坐下，握着她的手：“奶奶，以后我们都是您的家人，冬天我给您焐脚，开春陪您去看两界花。”
王奶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有你们在，比啥都强。”
下午，我和星璃去后山拾柴。山路两旁的枯枝上还挂着未化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星璃的能量靴踩在雪地上，留下淡淡的蓝光脚印，她指着远处的一片松林说：“那边的‘凝香松’枝子耐烧，还能驱潮，捡些回去给王奶奶烧炕。”
我们捡了满满两筐松枝，往回走时，星璃忽然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下，树干上刻着个模糊的记号，一半是人界的“平安”二字，一半是异界的星纹符号。“这是去年冬天刻的，”她指尖抚过记号，“当时说好了，每年霜降都来看看，给它添道新痕。”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旁边刻了个小小的太阳图案：“再加个暖符号，冬天就不冷了。”
星璃笑着用能量在太阳周围画了圈光晕，蓝光映着我们的影子，在雪地上依偎成一团。“等我们老了，也带孩子们来这里，告诉他们这记号的故事。”她说这话时，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回到村里时，秦老汉正带着年轻人往各家送越冬的煤块和能量晶。人界的煤块装在竹筐里，异界的能量晶则用布包着，怕孩子们误碰。“这晶块省着点用，”秦老汉叮嘱道，“晚上点一小会儿就行，能暖一整夜。”
傍晚的炊烟升起，混着松柴燃烧的清香，在村子上空弥漫。我家的厨房里，母亲正用新收的两生稻磨粉，准备做年糕；星璃则在揉面团，加了点甜晶麦粉，说要做“两界糕”，一层白一层黄，像叠在一起的阳光。
“明年开春，咱把东边的荒地再开出来些，”父亲往灶膛里添着松枝，“种上些耐寒的作物，冬天也能有新鲜菜吃。”星璃的阿爸点头：“我让碎星谷那边送些‘雪麦’种子来，能在雪地里发芽，产量还高。”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霜降的寒意在屋里的暖意中慢慢消融。我看着星璃专注揉面的侧脸，她的发梢沾了点面粉，像落了层细雪，却在火光里透着温柔。忽然明白，所谓的共守，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这霜降天里的一杯热茶，一筐暖柴，是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记得彼此的需要，把对方的牵挂放进自己的计划里，像这越冬的作物，在寒风里紧紧扎根，守着春天的约定。
夜色渐浓，灶上的年糕飘出甜香。我们的日子，就像这慢慢升温的厨房，在共守的暖意里，把冬天过成了等待春天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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