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脸色微微一变。
是小言，她似乎还在带着什么人。
不行，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江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安保服，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洗手间的位置。
这种公用病房都是自带洗手间的，为了让精神病人能够更好地生活设计的。
随着洗手间大门关上，只留下一道缝隙，江临的眼睛顺着缝隙朝外看去。
只见钟言带着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进入了病房内。
柳凝。
没错，钟言带着的人，正是柳凝，王德发身边的徒弟。
只不过此时的柳凝穿着一身白大褂，还戴着一副眼镜，非常乖巧地跟在钟言的身后，仔细听着她的教导。
“钟医生，这些病人怎么睡着了？”
一进入病房内，柳凝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病人们，顿时问道。
钟言看着这些东倒西歪睡着的病人，脸上也带着疑惑之色。
但是很快，她就解释道：“没什么关系，精神病人的睡眠时间和正常人不一样，有时候走着走着就睡过去了。”
“很简单，直接呼叫护工将他们全部放回到床上就行。”
说着，钟言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几名强壮的护工走了进来，将这个病人一个个扛到了床上。
柳凝看着眼前忙着的众人，眼镜后的双眼非常仔细地看着每一个人的面貌。
也不知道队长是怎么想的，说为了促进调查的方便，让自己直接成为钟言的身边人。
按照他的说法，虽然江临有清晰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不意味着可以排除掉嫌疑。
世界上不可能出现两个这么相同的人，所以王德发给柳凝的说法就是，这场调查中问的人中，有人在撒谎。
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钟言。
两人是恋人关系，如果情感非常好的话，很有可能帮对方包庇。
由此，王德发让柳凝长时间跟在钟言身边，随时可以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柳凝对于这个工作实在是有些不感兴趣，照顾精神病人对自己来说，好像比直接当警员要麻烦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早上钟言接了一个病人家属的电话，说要凌晨过来看病，柳凝差点没当场炸了。
还要在医院里面加班。
这代表这一天到晚自己是没有休息的，现在的早晨才刚刚开始。
“抓个人怎么整的这么麻烦，直接联系家里人让他们通话不就好了？”柳凝轻声嘟囔道。
但是话虽这么说，她还是非常听话地检查了一遍每个人病床上的药物等东西，确保没有遗漏。
就在这个时候，柳凝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只见护工将所有人都放到病床上之后，最角落处还有一张病床空无一人。
“钟医生，这个点有病人离开了吗？”柳凝好奇地指向了那张空病床，“为什么病床是空的，特意留出来的？”
“病人不可能离开这里的，精神病人随便离开不是开玩笑的。”钟言摇了摇头。
“现在整个大楼内聚集了全院的病人，怎么可能还有空床位，估计被其他护工扶着去洗手间吧？”
柳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走到了空病床旁边仔细看了看。
床单还没有更换，但是却摆放得非常整洁，一丝褶皱都没有。
如果不是专人清理的话，那这个病人应该有精致生活的习惯。
上洗手间吗？
正当柳凝准备去洗手间看一看的时候，钟言率先走了过去。
“柳医生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很多精神病人不认生的，万一你刺激到了他们会很麻烦。”
“我去给你看看吧！”
说着，钟言来到洗手间门口，伸出手就准备拉开大门。
门后面的江临看到之后，果断向后退到了一处隔间内。
在关上隔间门之后，洗手间大门被推开了。
钟言走进去之后，目光扫了一眼各个隔间，然后开始一个个敲门并推开。
“我是你的医生，如果你在这里的话就赶紧出来吧。”
“我们的治疗时间要到了哦，做一个听话的孩子好吗？”
温柔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回荡着，江临知道这是钟言安抚病人的方式。
她的话语天生就带着一种亲和力，许多比较暴躁的病人在钟言面前都非常听话。
这可能，也是一种天赋吧。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临看到隔间大门下方的空隙中，多了一个阴影。
此时的两人只剩下一门之隔，江临的内心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不害怕见面，害怕的是对方见到自己的反应，让站在外面的柳凝察觉到。
这个环境其实非常尴尬，四周的窗户全都是封锁着的，如果柳凝起疑了走过来，自己除了打晕对方没有别的方法。
那等人家醒过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嘭！嘭！嘭！
敲门声响了起来，然后隔间大门很快就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道开门声响了起来。
钟言开门的动作顿时停止，然后快速走到了声音响起的地方。
“原来你在这里啊，快点回去吧，例行检查要开始了。”
“好的医生。”
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然后对方便跟随着钟言离开了洗手间。
江临小心探出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钟言的身边跟着戴着娃娃头套的人。
这应该就是那个不见的病人了吧，原来真的在卫生间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钟言和病人走出洗手间后，前者顺势就关上了大门。
江临走出来再次来到了边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钟言此时正在和柳凝交流。
“好了，现在病房的人都齐了，这一轮检查已经好了，你记得两个小时之后再过来。”
“如果发现有病人不见的话，找的时候动作轻柔一点，这个地方除了洗手间之外没有别的能藏的地方。”
“凌晨的时候你可以提前下班了，我最后接诊一位患者也会回去。”钟言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钟医生我会亲自送你回去的。”柳凝点点头，“毕竟前段时间您遭遇了绑架，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你在科室外等我了，我接诊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钟言微笑道。
“好的钟医生，希望一切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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