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离开养心殿时，晨光已经升得很高了。宫道上的红绸被阳光照得格外鲜亮，金流苏在风里轻轻晃动，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混着远处御膳房传来的饭菜香气，让整个皇宫都透着喜庆的气息。他原本想直接去漱芳斋找小燕子，跟她聊聊婚事，可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的御花园里，有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正站在菊花丛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团扇，轻轻扇着。
那道身影很熟悉，纤细的腰肢，垂在肩后的青丝，还有身上那件淡蓝色的旗装——是晴儿！
萧剑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住了。他看着晴儿的背影，她正微微弯腰，凑近一株墨菊，似乎在观察花瓣的纹路。淡蓝色的旗装裙摆垂在地上，裙摆上缀着的细小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串流动的星星。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脚步声踩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晴儿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看到是萧剑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被点亮的星辰，脸上露出惊讶又欣喜的表情，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萧剑？你……你回来了？”
“嗯，刚从皇上那里过来。”萧剑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很白，像上好的羊脂玉，脸颊因为惊讶而泛着淡淡的红晕，睫毛很长，轻轻眨动时，像两只停在眼睑上的蝴蝶。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连忙移开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团扇上，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晴儿姑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晴儿的脸颊更红了，连忙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团扇的流苏，声音细若蚊蚋，“萧剑大哥一路辛苦了吧？小燕子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特别开心。她前几天还跟我说，想让你尝尝御膳房新做的豌豆黄呢。”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萧剑笑了笑，目光又落回她身上，“晴儿姑娘也喜欢菊花？这株墨菊开得真好，花瓣像上好的绸缎。”
“嗯，老佛爷喜欢菊花，我跟着她，也慢慢喜欢上了。”晴儿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欢喜，指着旁边的一株“金背大红”说，“萧剑大哥你看，那株菊花也很好看，正面是红色的，背面是黄色的，像被染了两种颜色的锦缎。只是……宫里的菊花再好看，也少了些野趣。”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向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就像上次在廊下聊起江南野菊时一样，她总是向往着宫墙之外的风景，向往着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
萧剑看着她眼底的落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突然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很凉，像一块温润的玉。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连忙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紧张，却又格外认真：“晴儿，我有话想跟你说，咱们去那边的假山下，好吗？那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晴儿的手腕被他握住，指尖传来的温度像一股暖流，顺着手臂传到心口，让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抬起头，对上萧剑的目光，他的眼神很亮，里面满是温柔和坚定，像一片能让人安心停靠的湖泊。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好。”
萧剑松开她的手腕，却没有走远，而是放慢脚步，跟她并肩朝着假山走去。御花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像一幅流动的画。
假山后面果然很安静，周围种着几株桂花树，虽然花期已过，却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萧剑转过身，看着晴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却又格外真诚：“晴儿，我这次回来，除了小燕子的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自从上次在宫里见到你，我心里就一直想着你。我从江南走到塞北，从大理走到京城，见过很多风景，也见过很多人，可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让我念念不忘。”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温柔了，“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外面的世界，想看看江南的水乡，想看看大理的洱海。我也记得，你帮我捡《诗经》时，脸红的样子；你聊起菊花时，眼里的光。晴儿，你温柔、善良，又向往自由，这些都让我心动。”
晴儿听到这里，已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指紧紧绞着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萧剑会喜欢她，会把她的话都记在心里。
萧剑看着她的反应，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老佛爷身边的人，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一个四处游历的人，只做了一些小生意，没有官职，没有爵位，可能给不了你宫里的荣华富贵，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萧剑的‘小生意’涉猎非常广哦）
“可我能给你自由，能带你去看你想看的风景，我们可以去江南看水乡的乌篷船，去塞北看草原的日出，去大理看洱海的月亮；我们可以住在湖边的小院子里，种满你喜欢的菊花，每天听着鸟叫醒来，看着夕阳入睡。”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晴儿的手，她的手很软，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恳求：“晴儿，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晴儿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欢喜和感动。她看着萧剑真诚的眼神，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心里所有的犹豫和顾虑都消失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格外坚定：“萧剑，我……我也喜欢你。我在宫里待了太久，每天看着四四方方的天，走着重重复复的路，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江南的水乡，去看大理的洱海，去看所有你说过的风景。”
萧剑听到她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他的心里满是幸福，像被灌满了蜜糖：“晴儿，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
“嗯。”晴儿用力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笑着说，“只是，我是老佛爷养大的，我的婚事，还得老佛爷点头。等回去了，我就跟老佛爷说，我想，她会理解我的。”
“好，我等你。”萧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语气里满是坚定，“不管老佛爷同不同意，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我会让她知道，我会好好待你，会让你幸福，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晴儿靠在萧剑的肩上，心里满是暖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金色的纱；风吹过桂花树，带来淡淡的香气；远处传来御花园小太监的说话声，却一点也不觉得吵闹。她想象着未来的日子，她和萧剑一起走在江南的小路上，一起坐在大理的洱海边，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过着自由又幸福的生活。
“萧剑，”晴儿轻声说，“等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了大理，你要带我去看蝴蝶泉，还要教我唱大理的民歌，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萧剑笑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憧憬，“我还要带你去吃大理的饵块，去骑草原上的马，去看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咱们要把所有美好的风景，都一起看遍。”
两人站在假山后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们知道，未来可能还有很多困难，老佛爷的态度，宫里的规矩，旁人的议论。可他们不怕，只要能在一起，只要能拥有自由和幸福，再大的困难，他们都能一起面对。因为他们知道，彼此的心意，就是对抗所有风雨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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