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图科技出来，黄振宇没敢耽搁，直接打车回了水木园。成功的喜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被“合同”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取代。在商业世界，口头的承诺远不如一纸协议来得可靠，尤其是在对方已经指出这个问题后，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最专业的方式弥补这个疏忽。
回到家，跟正在客厅看书的父母打了个招呼，他便一头扎进了自己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他需要找到一个既可靠又熟悉国际商业法律，并且能快速响应的人。他的大脑飞速检索着在斯坦福建立起的人脉网络。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人选——Emily chen。一位斯坦福法学院三年级的高材生，美籍华裔，父亲是硅谷知名律所的合伙人。黄振宇在一次跨学院的创业沙龙上认识了她，两人就创业公司的法律风险进行过深入交流，彼此欣赏。Emily chen不仅专业能力过硬，而且对科技创业公司的需求非常了解，做事以高效犀利着称。最重要的是，她偶尔会接一些私活，赚取额外收入，并且守口如瓶。
他立刻打开mSN（当时的主流即时通讯工具），幸运的是，Emily chen的头像亮着，显示状态为“忙碌”——这通常意味着她在线处理事情。
黄振宇快速敲击键盘：
黄振宇： Emily，在吗？有紧急业务咨询，付费的。
Emily chen： 嘿，Zhenyu！难得你主动找我。说吧，什么事能让我们的bridge Nexus cEo这么着急？（附带了一个挑眉的表情）
黄振宇： 我需要起草一份中英双语的合作备忘录（moU），关于我的平台与一家中国科技公司的试点合作。今天刚谈完，对方给了两个岗位试点，但我没准备正式合同，需要尽快补一份moU过去稳住局面。
Emily chen： 了解。细节发我。对方公司背景、试点内容、双方权利义务（尤其是你平台的责任边界和免责条款）、保密条款、知识产权归属、试用期限、未来正式合作意向、以及——最重要的——费用条款。（她回复得极快，条理清晰）
黄振宇： 好。
他立刻将星图科技的基本情况、今天会谈达成的共识、两个岗位的具体要求、以及他设想的按成功录用后支付一定比例费用的模式，简洁清晰地打成文字，发送了过去。
Emily chen： 收到。标准moU框架我有现成的，根据你的情况修改。中英双语没问题。费用……看在是你，而且项目有趣的份上，给你个友情价，500美金，加急费免了，但请我喝杯咖啡记下了。（附带了一个眨眼的笑容）
黄振宇： 成交。非常感谢，Emily。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草案？
Emily chen·陈： 两小时。等着。（她的头像状态立刻变成了“离开”，显然是进入了工作状态）。
黄振宇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这是他的信条。虽然支付了500美金（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但能换来一份高质量、能规避潜在风险的合同草案，并且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这笔投资是值得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黄亦玫的脑袋探了进来。她看到弟弟对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似乎刚结束一场紧张的沟通。
“忙完啦？谈得怎么样？”她溜进来，关切地问。下午她没课，一直在家。
“嗯，初步谈成了，他们同意放两个岗位在我们平台上试点。”黄振宇揉了揉眉心。
“真的？！太好了！”黄亦玫欢呼一声，但随即看到弟弟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反而有些凝重，“怎么了？不是谈成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嗯，有个小疏忽，”黄振宇指了指电脑，“我没准备正式合同，现在得赶紧补一份合作备忘录过去。”
“啊？合同？”黄亦玫对商业的事情一窍不通，但觉得这很严重，“那怎么办？你会写吗？”
“我请了一位斯坦福法学院的朋友帮忙起草，她很专业。”黄振宇解释道。
正说着，他的mSN提示音又响了。是Emily chen发来的一个文件传输请求，以及一条消息：
Emily chen： 草案好了，你先过目。重点部分我用黄色高亮了，尤其是责任限制和知识产权条款，我根据你平台现阶段的情况做了对你比较有利的设置。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附带了一个“快夸我”的得意表情）
黄振宇： 太效率了！谢谢！
他立刻接收了文件，开始快速浏览。这份moU草案结构清晰，条款严密，中英文表述精准专业，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就在他专注看合同的时候，Emily chen又发来一条消息，这次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Emily chen： 话说，Zhenyu，这么拼命工作，你的那位‘商学院学姐’知道吗？她会不会心疼啊？（附带了一个坏笑的表情）需不需要我在合同里加一条‘禁止因为创业过度劳累而引发感情纠纷’的条款？哈哈！
这条消息正好被凑过来想看看弟弟在忙什么的黄亦玫瞥见了！
黄亦玫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虽然她看不懂前面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款，但“商学院学姐”、“心疼”、“感情纠纷”这几个关键词，像针一样扎进了她的眼里！而且，从那个坏笑的表情和语气来看，这个叫“Emily”的女人，跟弟弟的关系似乎……很熟络？还敢开这种玩笑？
黄振宇也看到了这条消息，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快速回复：
黄振宇： Emily，别开这种玩笑。专心看合同，费用我晚点转你。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最小化了聊天窗口。
但黄亦玫已经炸毛了！她双手叉腰，站到黄振宇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审问：
“黄！振！宇！这个Emily是谁？！啊？法学院的朋友？女的？！她怎么知道乐瑶姐的？！还‘心疼’？还‘感情纠纷’？你们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
她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瞬间进入了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黄振宇看着姐姐反应过度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黄亦玫，你冷静点。Emily chen就是我在斯坦福认识的一个同学，法学院的高材生，我付费请她帮忙起草合同而已。人家就是性格比较……开朗，开个玩笑。”
“开朗？我看是轻浮！”黄亦玫根本不买账，指着电脑屏幕，“付费？付费她就能跟你开这种玩笑了？还对你的感情生活这么了解？你平时都跟她聊些什么啊？我告诉你黄振宇，乐瑶姐对你多好，你可不能……”
“打住！”黄振宇赶紧打断她的无限联想，哭笑不得，“我跟她就是纯粹的同学和业务关系。她知道乐瑶，是因为有一次小组讨论碰巧提到过。仅此而已。我的心思都在项目和学业上，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语气坦然，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闪躲。
黄亦玫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确认不像是在撒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哼了一声，警告道：“最好是这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做对不起乐瑶姐的事，我……我就告诉爸妈！还要告诉乐瑶姐本人！”
“行了行了，知道了，黄大法官。”黄振宇举手投降，“你弟弟我是那种人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这两个岗位的人推荐好，把合同搞定，哪有心思搞这些。”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黄振宇把电脑屏幕重新点开，指着moU草案说：“来，帮我看看，这份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你是学艺术的，视角独特。”
黄亦玫撇撇嘴，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个“Emily”，但也被合同吸引了注意力，凑过去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费用条款说：“这个……500美金？这么贵？！黄振宇你真是大手大脚！”
黄振宇：“……这是专业服务的合理价格。好了，你看不懂就别捣乱了，我得赶紧修改一下给我同学发回去。”
黄亦玫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一边，但眼神还是时不时瞟向电脑，仿佛要隔着屏幕盯住那个叫Emily chen的女人。她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替乐瑶姐多盯着点弟弟身边这些“性格开朗”的“女性朋友”！
黄振宇无奈地摇摇头，专注于修改和完善moU。他知道姐姐是关心则乱，但这种被家人“紧密监视”的感觉，有时也让他感到一种甜蜜的负担。他快速将几处需要微调的地方与Emily chen沟通完毕，最终定稿，然后郑重地将中英双语的moU发给了星图科技的李总监，并附上了一封措辞严谨专业的邮件。
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这场商业会谈的后半程，在姐姐的“雷达”监视和女性同学的调侃中，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他再次意识到，创业路上，不仅需要应对外部的商业挑战，还需要平衡好身边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情感关切。这堂课，同样生动而深刻。
发送完给星图科技的moU，黄振宇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抬头，就看见黄亦玫还杵在原地，双手抱胸，一脸“我还在生气，并且需要合理解释”的表情瞪着他。
黄振宇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开口：
“黄亦玫女士，我现在非常好奇一个问题。”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跟乐瑶，严格来说，一面都没见过，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上次视频通话时打了个招呼。怎么现在维护她，比维护我这个亲弟弟还上心？刚才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妹，而我是个即将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但也确实道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份来自血脉至亲的、对“外人”的强烈维护，让他感到温暖，也有些许不解。
黄亦玫被他问得一怔，随即放下手臂，走到他床边坐下，表情认真了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扬起下巴，带着点小得意，“首先，这叫女人的直觉！虽然没见过面，但从你描述里，从她帮你搞网站、给你出主意这些事情上，我就觉得乐瑶姐是个特别棒、特别靠谱的人！聪明、大气、还能在事业上帮你，这种弟媳……啊不是，这种女朋友哪里找？”
她差点说漏嘴，脸微微一红，赶紧纠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其次，”她继续掰着手指头，逻辑清晰起来，“我这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你看啊，人家乐瑶姐，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还比你大那么多，选择跟你在一起，图你什么？不就是图你这个人好吗？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时间和资源，你要是因为别的什么不三不四的……比如刚才那个说话轻浮的女律师，就动摇了，或者让人家受委屈了，那不就是……就是陈世美行为！我看不起你！”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最严重的“罪名”都扣了下来。
“最后，”黄亦玫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和担忧，“黄振宇，你是我弟弟。我比谁都希望你好。乐瑶姐看起来是那个能让你变得更好、更开心，也能在正道上帮到你的人。我维护她，其实就是在维护你选择的这条路，维护我觉得对你好的这份感情。我不想你因为年轻，或者因为外界一点诱惑，就迷失了，错过真正适合你的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她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感，既有小女孩对浪漫爱情的理想化维护，也有姐姐对弟弟未来的深切关心和一点点的“操心”。
黄振宇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调侃之色渐渐收起，眼神变得柔和而认真。他明白了姐姐的心思。这种维护，源于她对他的爱，以及她基于有限信息对马乐瑶形成的良好印象和认可。这是一种带有主观偏向性的、却无比真挚的情感支持。
他笑了笑，语气不再玩笑，而是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亦玫，你的心思我明白了。谢谢你。”他首先肯定了姐姐的关心。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清明地看着她，“你要对你弟弟有点信心。”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水木园冬日萧瑟却坚实的景象，声音平静而有力：
“我选择乐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权衡和相处的。我欣赏她的智慧、能力和独立，也珍惜我们之间能够并肩作战的情谊。这份感情，是基于互相尊重、理解和价值认同的。”
他转过身，看向黄亦玫：“所以，维系这段关系的，是我们两个人本身，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和彼此提供的价值。它不是脆弱到需要靠你时时刻刻‘盯梢’或者警告来维持的。”
他走到黄亦玫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她不安时他做的那样：
“至于你说的‘诱惑’……”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自信和些许傲气的弧度，“你弟弟我，目标很明确。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bridge Nexus是我的心血，斯坦福的学业是我的基石。我的精力有限，必须集中在最重要的事情上。男女之间的暧昧游戏，或者因为别人几句调侃就心思浮动，那太浪费时间，也太低估我的定力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个Emily chen，她业务能力很强，性格就是那样，对熟悉的朋友比较随便。但我和她的界限很清楚，就是付费的专业服务和同学关系。这一点，我分得清。”
黄振宇的这番话，没有华丽的承诺，却充满了理性的力量和清晰的自我认知。他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非夸夸其谈。
黄亦玫仰头看着他，弟弟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逆光中仿佛带着一圈光晕。她忽然觉得，弟弟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操心、需要她用吵闹来吸引注意力的男孩了。他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规则，和不容置疑的定力。
她心里那点因为“女律师”而起的疙瘩，在他这番冷静而强大的陈述中，不知不觉消散了。她撇撇嘴，但眼神已经软化了：
“哼，说得好听！反正……反正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就行！要是以后让我发现你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虽然还是凶巴巴的，但已经没了之前的火药味。
黄振宇笑了：“放心，你弟弟向来说到做到。”
他顿了顿，看着姐姐，眼神带着一丝暖意：“不过，亦玫，还是谢谢你。谢谢你能这么喜欢和支持乐瑶，也谢谢你……这么在意我。”
这份来自姐姐的、有时显得“过度”的关心，是他忙碌和理性世界里，最温暖、最不需要设防的柔软所在。
黄亦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经感谢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扭过头，哼了一声：“谁……谁在意你了！我是怕你丢了这么好的女朋友，以后打光棍丢我们黄家的脸！”
她说完，像是怕被看到脸上的红晕，跳起来飞快地跑出了房间：“我去找妈看看晚上吃什么！”
看着姐姐落荒而逃的背影，黄振宇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这就是他和黄亦玫的相处方式——吵闹是表象，关心是内核。而经过这番交谈，他更加确定，在感情的道路上，他需要的不是旁人的监督，而是自己内心的清醒与坚守。这份清醒，源于他对自身目标的明确，也源于他对所选择关系的尊重和信心。姐姐的维护是锦上添花，而他自己，才是这段感情最可靠的舵手。
与星图科技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如同给黄振宇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他深知，绝不能就此松懈，必须趁着这股势头，尽快敲定其他目标客户。下午，他甚至连午休都省了，直接埋首于书桌前，再次打开了那个标记着“国内市场开拓”的文件夹。
接下来两家目标公司，分别是父亲引荐的 “华创通信” （专注于通信技术研发），以及马乐瑶通过商学院网络联系的 “启明资本” （一家专注于早期科技投资的国内风投）。华创通信对硬件和通信协议人才需求旺盛，而启明资本则本身就在寻找有潜力的、像bridge Nexus这样的项目，同时他们也拥有庞大的被投企业网络，可以成为平台优质企业的来源。
他首先给华创通信那边负责技术研究院的副院长（父亲的老熟人）去了电话，语气恭敬而不失自信：
“刘院长您好，我是黄剑知教授的儿子，黄振宇……对，刚从斯坦福回来不久。关于我之前邮件里提到的bridge Nexus平台，不知您是否还有印象？……是的，我们刚刚和星图科技达成了试点合作……对，就是他们团队的两个核心岗位。我想我们平台在精准匹配顶尖技术人才方面，或许也能为华创通信解决一些燃眉之急……不知您近期是否方便，给我一个当面汇报的机会？”
电话那头的刘院长显然听说了星图科技的动作，语气中带着兴趣：“哦？和星图已经合作了？他们要求可是很高的。年轻人动作很快嘛……这样，我明天下午刚好有点时间，你可以过来一趟，我们简单聊一聊。”
“太好了！非常感谢刘院长！明天下午我一定准时到！”黄振宇压下心中的喜悦，语气沉稳地确认。
挂断电话，他立刻又拨通了启明资本对接人的电话。与对方沟通时，他则稍微调整了策略，更多地从“项目”和“生态”角度切入：
“李总您好，我是黄振宇，马乐瑶学姐介绍过……对，bridge Nexus。平台目前进展顺利，国内这边刚和星图科技确定了试点，北美top 10名校的种子用户增长也超出预期……我们非常希望能向您和启明资本的专家们做个详细汇报，听听您们从投资和市场角度的宝贵意见……同时也看看有没有机会，为启明资本的被投企业网络提供人才支持。”
启明资本的对接人显然对“星图科技试点”这个新进展很感兴趣，效率很高：“黄同学，你明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吗？我们合伙人张总明天上午在清河湾高尔夫俱乐部有个晨练，他习惯在比较轻松的环境里聊项目，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过去一起边打边聊？”
高尔夫？ 黄振宇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一个在高端商务圈常见的社交方式，能更自然地建立信任。他在斯坦福为了拓展人脉，确实专门花时间学习和练习过高尔夫，虽然谈不上精通，但基本礼仪和挥杆技巧已经掌握。
“上午没问题！非常感谢李总和张总给这个机会！”黄振宇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一定准时到。”
连续敲定两家重要会谈，而且其中一场还是在高尔夫球场这样非正式的、却更考验综合素养的场合，黄振宇感到一阵振奋。他知道，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尤其是在高尔夫球场上，技术是一方面，谈吐、心态、以及对商务礼仪的把握同样重要。
他立刻行动起来。先是快速整理了针对华创通信的人才分析报告，思路与星图科技类似，但侧重在了通信网络、信号处理、硬件架构等方向。接着，他开始准备面向启明资本的资料，这部分更偏向于商业计划书，需要突出平台的商业模式、市场潜力、增长数据和未来规划。
做完这些，窗外天色已近黄昏。黄振宇合上电脑，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京城最早开门的高尔夫练习场。他需要明天一早，在正式会见启明资本张总之前，先去练习场找回一下手感，确保在球场上不至于生疏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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